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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月的时候,国民党政府军各集团军编遣时,冯玉祥向白崇禧要求韩练成带骑兵团归还建制,第四军缩编为陆军暂十七师,马鸿逵由军长改任师长,韩练成改任中校参谋。

一九二九年一月国民政府军队编遣会议中,冯玉祥、阎锡山和李宗仁、白崇禧的桂系不满削减本系实力的编遣方案,与蒋介石失和。五月,冯玉祥通电讨蒋,自任“护党救西北路总司令”。但不到一个星期其部下韩复榘、石友三、杨虎城、马鸿逵等部先后投蒋倒冯。马部投蒋后改编为讨逆军第十一军,马鸿逵任军长兼六十四师师长,韩任六十四师独立团团长。

一九三零年初,蒋冯阎中原大战爆发。五月,蒋介石和冯玉祥主力鏖战豫东,蒋介石停靠在归德火车站的“总司令列车行营”里亲自指挥。韩练成率独立团守备归德。五月三十一日,冯玉祥的部下郑大章骑兵军一支部队夜袭归德,攻击的重点是飞机场。蒋介石的“总司令列车行营”没挂火车头,停在站内,也被冯军骑兵围住猛打。在无法突围的“行营”车厢里,参谋长杨杰摸黑摇着电话大喊离火车站最近的部队。只说到“敌军包围总司令行营”线路便中断了。韩练成知道总司令行营没挂火车头,亲率主力驰援,解围后他第一次见到了蒋介石。蒋十分高兴,当即下了一道手令:“六十四师独立团团长韩圭璋,见危受命,忠勇可嘉,特许军校三期毕业,列入学藉,内部通令知晓。”当时黄埔军校的学生在军队中颇为吃香,人们就戏呼黄埔学生为“穿黄马褂”。韩练成既被“赏穿黄马褂”,当然就被另眼相待了。他入陆军大学特别班第三期,就是蒋介石特准的。这段史实,无论在解放前,还是解放后,知之者甚少。

由于没有正式在黄埔军校第三期上过学,韩从来不在履历、自传中填写自己是“黄埔三期生”,但在国民党军队,尤其是黄埔系将领中,人人都认同韩是黄埔同学。

一九三零年九月,张学良通电拥蒋,十月上旬,东北军入关,占领了平津地区;阎锡山、冯玉祥联袂下野,晋军、西北军分别由张学良和蒋介石改编。中原大战结束,马鸿逵部移驻泰安。马部投蒋之后,官多位少,韩练成又曾有“红帽子”之嫌,再次调离实职,改任上校参谋。一九三二年秋,蒋介石在汉口召见马部上校以上军官时,指着韩练成对马鸿逵说:“这是一个很好的青年将领。应以旅长提升。”但韩随马回到许昌驻地后,马鸿逵即令韩到南京就读“中央陆军官校政训研究班”。在军校,研究班主任刘健群不仅视韩为“共党潜伏分子”,还软禁了他。一九三三年春节前,蒋介石视察军校,韩练成在禁闭室大喊:“校长”才得以解脱。

不久,蒋介石手谕江苏省主席陈果夫:“学生韩练成,着以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尽先任用。”在这一纸手谕里,蒋介石按照韩的愿望:用回了韩的本名“韩练成”。从此,韩历任江苏省保安干部训练团主任、省保安处副处长、独立十一旅旅长、镇江警备司令等职,

一九三五年春,韩练成晋升少将。一九三五年秋,由蒋介石特批,进入陆军大学特别班第三期,系统学习现代战争理论。韩练成完全脱离了西北军,进入了黄埔系。

全面反攻4

在后世的一九九四年七月的时候,著名“共谍”郭汝瑰有过这样一段文字:我在未认识韩练成同志之前,早就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赏穿黄马褂”的黄埔军校第三期学生。一九三六年,我任国民政府陆军大学的上校兵学教官,讲授第一次世界大战史。陆军大学教育长杨杰要我兼任特别班第三期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史教官。他对我说:“我们特别班第三期学员,多是有作战经验的军官,他们有的地位较高,如冯玉祥副委员长,还有深得蒋委员长器重的,如赏穿黄马褂的韩练成都要到这个班听课。”我问:“赏穿黄马褂是怎么一回事”他说:“民国十九年中原大战,蒋委员长坚守陇海路郑州中牟间一段阵地时,司令部设在归德车站,委员长在指挥车上办公。冯玉祥的骑兵师长郑大章奇袭了归德车站。当时车站只有一个警卫营,凭车站抵抗,我当时任总司令部参谋长,知道只有马鸿逵部署的一个团驻在考城县境,离车站较近,我急忙打电话令该团救援。刚打通电话,还未交代清楚任务,电话线就断了。该团团长韩练成判断是叫他赴援,立即出兵。韩练成的队伍一到,敌骑兵就退了。蒋总司令大喜,请韩上车见面。蒋问韩是黄埔军校第几期学生韩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知韩不是黄埔军校学生,就说:他不是黄埔学生。蒋于是提笔批:韩练成准以黄埔第三期登记

一九三七年七月“卢沟桥事变”发生以后。七月中旬,韩练成参加庐山军官训练团集训后,立即被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副总参谋长白崇禧邀去作彻夜长谈,韩表示愿意去抗战前线。第二天,白崇禧推荐韩练成作为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的高级参谋,并指派为李、白与各方联络的军事代表。

八月中旬,韩练成陪同白崇禧会晤了到南京参加国民政府最高国防会议的周恩来、叶剑英等。他第一次见到周恩来时,白崇禧向周恩来介绍韩:“他在北伐时是我们东路军的骑兵集团司令,跟我一直打到了山海关。”韩对周敬礼尊称:“周老师。”周、叶当然地认为韩是在桂系的黄埔生。

一九三九年三月底,韩练成到广西,任第十六集团军第一七零师副师长兼五零八旅旅长,因在桂南战役中指挥得当,升任一七零师师长。这个在当时一个黄埔将领中能够在桂系的部队站住脚那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一九四零年春,蒋介石到柳州召开军事会议,发现韩练成已在桂系担任了师长,非常高兴,给了他一笔五万元的特支费,要他与各方人士联络感情,站稳脚跟。

一九四二年五月,韩练成由第十六集团军参谋长职上调入国防研究院第一期做研究员,逐步形成了多军兵种合成作战、军训、军制等国防战略层面上的思维体系,撰写过动员学、论国防教育等论文。韩练成一边潜心研修,一边梳理他的人生轨迹:从军十七年,以他当时的军衔、职务,在军中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但是他仍然有一种苦闷、压抑、孤独的感觉,总觉得报国投错了门。早在一九三三年三月,韩得知好友关麟徵率部在古北口长城勇抗日军时曾兴奋不已,他求见蒋介石,要求去关部参战,受到了蒋的冷遇。蒋对韩“不懂政治”的求战举动很不满意。这让韩体会到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的荒谬。抗战军兴,韩在重庆、在桂林、在国民党各派系的军队中,很难看到的气息。国难深重,国民政府的中央和地方却仍在明争暗斗。以韩的观察,只有中国充满了朝气,坚持了抗战。六月,经过缜密的考虑,韩练成委托无党派人士周士观通过他的女婿、地下党员于伶安排了与周恩来的第一次单独会面。由于与周已不是初次见面,又有“黄埔师生”关系,谈话直入主题:韩练成向周恩来简要介绍了自己的经历,谈了自己对当前军事、政治形势的看法,明确表示要投身,要求加入。周恩来则谨慎地表示,目前国共合作,不在国民党内部、上层发展党员,希望韩在国统区、在蒋、桂高层好好工作,为国家、为抗日统一战线作贡献。在谈话就要结束,准备分手时,周恩来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