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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姬 林家成 5647 字 2019-04-19

泾陵公子走了几步,正当卫洛心中忽上忽下,无比期待他就此离去时,那冷冷的声音传来,“卫洛随侍。”

“然。”

卫洛无精打采地站了起来,跟在众侍婢之后低着头向前走去。

他好似动怒了

汉陵公子出了寝宫,转身向左侧走去,并没有出院落。

走过一道回廓,一行人来到了林荫道下。

一直低着头的卫洛眼珠子转了转,咬了咬牙。她吸了一口气,快速走出几步,来到泾陵公子身后。

卫洛走到离他只有三米处,双手一叉,低头说道:“公子,敢问此往何处”

泾陵公子脚步一定,缓缓回头。

他静静地看着卫洛,子夜般的双眸闪过一抹异常的光亮。然后,他施施然地说道:“去露泽宫,自然是洗浴。”

洗浴

洗浴

卫洛的小脸不受控制地连跳了几下,她瞪大双眼,暗中咽了一下口水,挤出一个笑容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子洗浴,何必叫上卫洛”

她这是垂死挣扎她很渴望能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因此,她望向泾陵公子的双眼中,已尽是期待,全是眼巴巴的渴望。

泾陵公子望着这样的卫洛,嘴角不由一扬。他挑了挑眉,淡淡地说道:“你乃我贴身之厮,自然相随”他说到这里,提步向前走去,卫洛连忙小步跟上。她还在苦苦寻思着怎么措词劝说时,泾陵公子似乎嫌卫洛的小脸还不够白,头也不回地说道:“卫洛与她们一并侍浴可也”

侍浴

就是那种也脱光了衣服,帮他洗澡的侍浴

宛如晴天一个惊雷

卫洛当既左脚踩上一右脚,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来了一个标准的狗吃屎。当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时,黑糊糊的鼻尖上已沾了一片树叶屑子,煞是显眼。

泾陵公子侧过头看到这一幕,不由嘴角抽了抽。这时,卫洛伸袖狠狠地把那树叶拭去。她上前一步,仰望着泾陵公子,瞪大眼直视着他,声音一提,恨声说道:“禀公子小人乃堂堂丈夫,从不好男色”

一句话说出,四野俱静

穿行在周围,跟随在左右的剑客侍婢们,齐刷刷地停下了脚步,他们瞪大了眼,屏着呼吸看向卫洛,又看向泾陵公子。

空气又变得沉实了,阴云开始笼罩,所有的声音都在消失,只有一阵阵急促而纷乱的心跳。

这个时候,卫洛已顾不得对他恐惧了。前所末有的紧张,不安,惶恐,担忧,还有恨不得马上转身就逃地冲动,同时袭上她的心头,令她脸白如纸,浑身颤抖不已。

饶是如此,卫洛看向泾陵公子的双眸中,也依然透着沉稳。卫洛再上前一步,双手一叉,直视着泾陵公子朗声喝道:“公子,有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公子明知我卫洛惧怕此等事,为何有侍浴之说”

她说到这里,嘴角一扬,冷笑两声,斜眼瞟向泾陵,“以公子之地位,何等少年不是唾手可得何必为难我小小的卫洛”

她说到这里,退后几步,深深一揖,声音清朗而坚定地说道:“公子之命,恕卫洛不敢受”

一言说罢,她转身就走。

第七十章 侍浴二

她大步离去的脚步是那么坚定,要不是走着走着便是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那背影完全可以说得上是慷慨激昂

她头也不回的气势很是惊人,要不是放在腿边的小手以任何人都可以看到的幅度颤抖,当真可以说是凛然之至

安静

无比的安静

树荫道上,只有卫洛踩上落叶发出的滋滋声,所有的侍婢和周边的剑客,都屏着呼吸,低下头去,看也不敢看向泾陵公子,只等着他的雷霆一怒

泾陵公子深深地盯着卫洛。

他眼神深沉如海,隐隐流动着一股异常的光芒。

等卫洛走了约二十步时,他磁性低沉的声音悠然响起,“府中守卫森严,卫洛,以你舞动木剑之能,怕是逃不出去的。”

卫洛脚步猛然一顿,双腿一软,她颤抖了半天,终于慢慢转过身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公子何出此言”

她说到这里,小身板一挺,头一昂,努力地睁大一双杏眼,很正气凛然地向泾陵公子朗声唱道:“我卫洛堂堂丈夫,顶天立地公子任杀任刮就是,休再以言欺之”

泾陵公子幽沉的双眼紧盯着她,闻言笑了笑,温和地问道:“任杀任刮”

卫洛小脸一白,勉强挤出一个笑来。那笑容刚一露,她便颠颠地向泾陵公子小跑而近,来到他面前,她仰着头,眼巴巴的可怜兮兮地瞅着泾陵公子,好不天真地说道:“有所谓公子肚里能撑船,以公子容人之能,又怎会对小人杀啊刮的呢”

她说到这里,眼睛眨巴了几下,很无助地瞅着他,小心地伸出手去,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袖摆,见他没有反对,便小小地伸出两指夹住,低低的,颇为委屈地说道:“公子,小人颇有优异之处,不但识字,舞剑,会算帐,还,还会说笑话,唯一的不好便是本分了些,忌与人裸裎相对。公,公子,能不能不侍浴小人帮忙递递衣服还是可以的。”

她仰头望着泾陵公子的小脸上,挂着委屈和可怜,而且,她那眨巴的大眼,也着实流溢着几分泾陵从来没有见过的,狡黠混合着怯弱,隐藏妩媚的风情,竟是难描难画,闻所末闻。

不知不觉中,泾陵公子伸出手来,他把手轻轻地放在卫洛的脸孔上,轻轻地摸了一下。卫洛侧过头去,像小狗一样在他的掌心中蹭了蹭。

看到她这个动作,泾陵公子不由一怔,他慢慢地收回手,垂下,在垂下的那一瞬间,他朝自己刚被卫洛蹭过的掌心瞟了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

他抬头望着卫洛,见她还在眨巴着杏眼瞅着自己,小脸上又是期待又是恐慌,看着看着,他不由低低叹息一声。

这声叹息一出,侍婢和剑客们同时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他公子居然没有打算发怒

在卫洛眼巴巴的期待中,泾陵公子的心刚一软,马上又是一怒,他想到了眼前这小儿的种种可恶之处想到她刚才居然敢说从不好男色的话他堂堂公子,什么时候变成了男色了什么时候起,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出言不恭,胆大包天了

他转过身,再也不看向卫洛,淡淡地说道:“随侍亦可”

直看到他向前走出了好远,卫洛才苦着脸低下头去:泾陵公子让步了,他不打算要自己侍浴了,可是仍然要随侍。天啊,难不成真要面对他的裸体

刚转念到这里,卫洛小脸便是刷地一红,耳尖都要滴出血来。不知不觉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