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此人来京考中举人,朕记得当时还曾兼察那些同科举人、秀才们的武备,又是这个张煌言,三发连中,同科文武皆第一啊”
李春点点头,自然听得出来皇帝话中对此人浓浓的欣赏之意,便笑着说道:
“陛下圣明,有此等文武全才,乃是大明社稷之福,想必公主也会喜欢这位驸马的。”
崇祯皇帝又看了看张煌言的档案,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个人在历史上忠于大明,一辈子都在为反清复明而斗争,仅从这个方面来说,张煌言的人格堪比史可法,无可挑剔。
从张煌言的档案来看,此人又是个亦文亦武的全才,能力不知比史可法强出了多少,能出一个这样的人,实在难能可贵。
除此之外,张煌言乃是万历四十八年六月九日出生,正值二十余岁的热血青年时期,于长平公主的年纪极其般配
况且,张煌言不会在如历史上那样为了抗清而独木难支的死去,在自己刻意培养之下,这个人后续还有很多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崇祯皇帝问道:“李春,此人现在何处”
“回陛下。”李春赶紧回头和几个太监商量一番,这才是恭恭敬敬说道:“此人现在京师乌龙巷居住,前些年考取举人之后,便是一直闲赋在京。”
“好,天助朕也。”崇祯皇帝大喜,挥手道:“传诏:命张煌言即刻进京见朕,不得有误”
“遵旨”
说完,崇祯皇帝转头又道:
“还有,你亲自去一趟公主府,把长平接到偏殿,待会儿朕召见张煌言的时候,就让她在旁边看看。”
“奴婢明白,这就去办”李春浑身一震,赶紧跑出去传诏。
按历史上的轨迹,张煌言在北京城陷落以后便是南下前往宁波,开始后半生的抗清生涯。
但是现如今,北京城没有陷落,崇祯皇帝还好端端的活着,大明反而在崇祯十七年击退了大顺军和清军的合围,获得三次大捷。
由于蝴蝶翅膀的扑腾效果,张煌言如今也便还是继续待在北京城内。
张煌言一方面读书习武,另一方面则出没于市集,到处探听军国大事,并且喜欢在纸上写出自己的见解,这一来二去的,倒是写出不少来。
这天晚上,张煌言桌上一角叠放着皇家报社前两期的报纸,手中则是在不断朝白纸上写着什么。
“哐啷”
忽然间,院门被人十分暴力的一角踹开,居然是一队锦衣卫踏着官靴走进门来。
张煌言大惊失色,还以为是自己在纸上妄议国政被番子发现,来不及多想,赶紧手忙脚乱的把纸搓成一团,打算全部扔出窗外。
“哪个是张煌言”打头的锦衣卫百户瞪着圆铃大眼,人还没进来,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
进门之后,他看见屋中只有一个人,便是挥手说道:“你就是张煌言跟我们走一遭吧”
可怜张煌言还不确定自己犯了什么罪过,就要被蛮横的厂卫番子直接带走,早听说诏狱和东厂大牢厉害的张煌言顿时扬天长啸:
“娘儿不孝,未能为国尽忠,未能为您送终尽孝啊”
“娘,儿不孝,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嚎个什么劲”一个锦衣卫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拳,不耐烦的说道:“当今皇帝陛下有请,你小子有福了别他娘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福皇帝有请”张煌言懵了。
这可真是冰火两重天,柳暗花明又一村哪,张煌言本以为自己是因为妄议国政被番子带走动刑,此番忽然听到是皇帝召见自己,又变得激动不已。
那是谁,那可是当今天子,大明的皇帝
自己为何读书习武,为的就是报效国家养禄之恩,为的就是效忠皇帝,如今就能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天子本人,又怎么能不激动雀跃。
第一百七十三章:真小人,伪君子
怀着忐忑不安又极其兴奋的心情,张煌言步入承天门,又跟随司礼太监走过层层叠叠的宫殿,总算是来到了崇祯皇帝平日批阅奏折,商谈军国大事的冬暖阁。
“草民张煌言,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进门之后,张煌言立即伏跪在地上,不知为何,身子竟是有些抑制不住的发抖。
当然,这是见到当今天子激动的发抖,并不是许多人司空见惯的惧怕所致。
崇祯皇帝用看女婿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位后世著称的民族英雄,许久才是微笑着说道:“来人,看座。”
“草民不胜惶恐”张煌言也明白,在暖阁看座,就连一般的朝堂重臣都鲜少能有,自己又何德何能。
当下,张煌言并没有放松,心中反倒是愈发的紧张起来,不知当今皇帝传诏自己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陛下让你坐,你就赶紧坐下,犹犹豫豫像个娘们儿似的。”李春见崇祯皇帝眼色过来,一下子就明白皇帝的意思,赶紧上前催促道。
不得已之下,张煌言虽然勉勉强强坐在椅子上,可他屁股却只挨了半边儿,好像随时都准备起身跪在地上一样。
见到如此,崇祯皇帝也便不再勉强,心知越是逼迫,越只能让他紧张。
崇祯笑着道:“朕听闻小兄弟喜欢把国家大事放在纸张上议论,今日朕召你前来,这其一嘛,就是想听听你到底有什么治世之言。”
“放开了说,在这里朕说你无罪,你便是无罪”见张煌言面色犹豫,崇祯皇帝也怕他不敢说实话,便是给他打了个预防针。
言外之意,便是崇祯在告诉他,今日这里的人全都是心腹,说什么都不会传出去,就算传了出去,那也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他一根汗毛。
张煌言面色数变,自然听出崇祯皇帝的言外之意,只不过现在,他的心思却在另外一件事上。
在家中喜欢写写画画一些国家大事,这已经算得上是比较私人的爱好,自己就连挚友都没有提及,崇祯皇帝又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正踌躇间,张煌言却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京师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