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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名思义,商人入住及存房于塌房需交纳一定数量的税费,税率是按三十取一的比例征收,成为明初直至明中期“商税”的主要来源之一。

不过崇祯皇帝也在冯铨口中得知,塌房税在万历末年因为有某些大户抗议,加之时内阁臣子声援,如今仅在南京、北京两地征收,再加上这两地商户多为财阀,又在朝中眼线众多,所以成效甚微。

从前朝廷“商税”的主要来源除了塌房税以外,还有“市肆门摊税”,开征于仁宗洪熙元年,明仁宗认为钞法之所以通行不畅,是因为对商贩储藏货物不征税,加之门市店肆阻挠所致。

于是,明仁宗下旨对两京以贩卖为主的官私店一体征税。

洪熙年间,朝廷规定税款均须以钞缴纳,宣宗宣德四年,明宣宗继续加大力度收取“商税”,将该税推广全国各主要城镇。

除此之外,明宣宗降旨将税率增加五倍,规定凡以贩卖为主的蔬菜园,无论是种植、转输、囤留,还是贩卖,一律征收此税。

万历二十六年以后,市肆门摊税在朝廷派出中官税使的情况下,开始无限扩大,但因为后期地方官吏滥收,却又不上缴于朝廷,搞得百姓民不聊生,曾多次激起民变。

天启年间东林党徒称为“祸国殃民”的阉党执政时期,市肆门摊税收取的银两在逐年增多,各类早已失去效果的商税开始重新向朝廷提供钱财。

阉党下台之后,在人称“众正盈朝”的东林党执政前十六年,市肆门摊税虽然没被废止,但却又恢复到收不上银两的情况,和塌房税一样根本指望不上,朝廷也是越来越穷。

直到去年,崇祯皇帝穿越而来,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其它手段获取银两,不得不靠抄家杀头来求活,然而有趣的是,传闻中越清正廉洁的东林党,家里财产往往都是越高。

正是这些清正廉洁大臣们家中的财产,让现在的崇祯皇帝磕磕绊绊撑到现在。

市肆门摊税的征收方法是由每个店铺按月向都税宣课司或税课司局缴纳,官府给与由帖交税证明,有司每月核查一次,如发现有违期不纳或隐瞒不报者,依法治罪,并罚钞干贯。

除了上述两种主要的商业税课之外,朝廷还曾在酒醋、渔课、契税、牙税、过坝税、过桥税、车马税、香税等都征收加税。

所以崇祯皇帝认识到,现如今的问题不是朝廷有没有征收商税,而是大明自开国以来,几乎历朝都在加大商税的力度,但自从万历十五年之后,朝廷能拿到的钱却越来越少,直到现在一个几乎没有的地步。

究其原因,后世而来的崇祯在这种时候无比清明。

“商税”根本收不到商户和地主的头上,无论怎么开设,那些商人都有无数种方法躲避缴纳,并且在朝廷有自己人,又能避免受罚。

最终这些所谓“商税”,无一例外全都加征到了百姓头上,而历史上的崇祯皇帝虽然有所觉察,但终究因为手腕与性格等原因无法将心中想法付诸实现。

现在的崇祯并不会有这些思想束缚,与内阁商议了两天,早就对这时候商税的组成和财政根本症结有了清晰了解。

听到魏藻德请辞,崇祯皇帝其实也明白他的想法,想了想,点头说道:

“爱卿劳苦功高,准予致仕所请。司礼监拟旨,加太子少师,月给米四石,役六名,终其身。因战事原因,暂留京师闲居,日奏行程,不准回原籍,听朕后意。”

第二百九十七章:核查京官,议设银行

有明一代,朝廷对商税的收取从未间断,反而在不断加大力度。

崇祯初年的时候,朝廷加征了门店税等数十种新针对商户的税收,崇祯二年,每两商货税银增至两钱,在崇祯八年,甚至将洪武年三十税一改为十税一。

许多士子据此做诗文,说天下商户皆是怨声载道。

事实上,十税一这个比例已经是极重,现在的崇祯皇帝本以为下旨收取商税就能坐等来钱,但现在想想,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现如今国库没钱的根本症结不是朝廷有没有收取商税,而是可称为“苛捐杂税”的商税究竟收到了谁的头上,是百姓,还是商户。

现如今的大明朝廷,虽然行将就木,但却如百足之虫一般,死而不僵,又好像是一座充满蚁穴的堤坝,虽然到处漏水,但却还是屹立不倒。

若想将堤坝重新加固,这些“蚂蚁”必须要彻底清楚掉才行。

经过两天的讨论之后,崇祯皇帝已然明白,眼下若想收取商税,最根本的是要将老祖宗定下的税法真真切切用到那些财阀头上,而不是全都摊在百姓身上。

现在朝廷征收商税的力度本就不小,崇祯皇帝根本不需要再加征甚么其它的税,一件原本觉得很简单的事情到现在却举步维艰,涉及甚多,每每想到这里,崇祯便是心烦不已。

同样是皇帝,怎么人家鞑清就这么无拘无束,想干甚么就能干什么

万历皇帝被文官内斗搞的心灰意冷,在内宫专心处理政务,被东林党写成万古无一的昏君,康麻子成天净特么顾着微服私访泡妞把妹装十三,动不动就下一次江南,银子那更是大把大把的花,反倒混成了千古一帝。

说起来也是有趣,汉人皇帝一辈子下那么两次江南就是劳民伤财,成了导致国家灭亡的昏庸之举,鞑清皇帝几乎年年都下两次江南,却被吹成鞑清钱太多没处花,为了缓解朝廷财政和钱币膨胀的先见之举。

你特么在逗朕,跪也不能跪的这么彻底吧不愿做奴隶地人们,该站起来了,现在鞑清还没入关,朕穿越过来了,他们也就根本不可能入关

魏藻德请求致仕,这个理由其实很过分。

自打万历朝之后,大明朝的文官们就很少有能混到致仕这个地步的了,多半都是皇帝革职,闹了个无俸无名的尴尬地步。

崇祯皇帝准许魏藻德直接致仕的请求已经是宽大为怀,又加了太子太师的荣勋,月给俸薪和劳役,这更是魏藻德宠幸不失的标志。

魏藻德也明白,崇祯皇帝如此做法正是向满朝文武抛出一个信号,那就是他魏藻德和从前那些首辅不一样,他是挂冠而归,并非革职夺财。

一时间,自认无甚才干的魏藻德也是老泪纵横,心道这两年来无数个大锅小锅总算是没白背。

其余身在泥潭中的官员则纷纷对魏藻德投以异常羡慕的眼光,为官一生却能寿终正寝,也是常人艳羡难及之福啊

“京内各部院衙门所有官员算上,总共人数有多少”崇祯皇帝批准了魏藻德请求之后,吩咐人将魏藻德送出去,转头向新上任的内阁首辅蒋德璟问道。

不论内阁首辅这个位子有多危险,能混到这上面来的,就算只留任一天,那也会在历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