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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谦信将身边所有军力,都投入对甲斐军团这次攻击之中,所以一旁侍骑仅余不足十人。

当时所有人包括上杉谦信在内,对这场会战最后的胜利皆是踌躇满志。

“武田家的武运,犹如这日薄西山的夕阳,就此一去不返了。”

旗本大将荒川长实扬起马鞭指着天边的落日的言道。

闻言上杉军众武士皆是轰然大笑,此刻就是上杉谦信,亦没有出声反驳荒川长实。

虽然战事还未结束,但是战局到了此刻,已是板上钉钉,不可能再有任何逆转了。

连上杉谦信亦想不出,武田军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上杉谦信缓缓言道:“直江,河田,椎名他们皆没有白死,此战之后,我一举击败信玄。武田家再也不复,战国第一军团之称呼,正如大树一般,枝深叶茂,看似高不可攀,但是一旦下坠,其势更快。”

“可以预见,武田军大军一旦在川中岛覆灭,武田家之宿将如李晓,真田,山县,秋山之中,都可能会各怀异心,乘机自立。到时本家,北条,织田,德川从四面瓜分武田,甲斐武田家难逃分崩离析之势。可笑信玄纵其一生,所经营下之甲斐,信浓,上野,飞驒,越中,骏河,远江七国的霸业,一朝化为飞灰。”

上杉谦信将手一挥,言道:“如此之下,武田家甚至连本领甲斐都保不住,昔日的源氏名门,不过是笑话而已。信玄,作为对手固然惺惺相惜,但阁下实在是可惜了。”

众将听闻上杉谦信之言,皆是纷纷点头。

武田家一倒,无疑会引起这一关东这地域局势重新划分,到底是谁能在其中占得最大地盘。

正待众人遐想之时,突然一名使番急匆匆地奔到上杉谦信面前,言道:“禀报主公,我军南面出现不明之骑马军团”

“什么骑马军团”

上杉谦信闻言神色一变,沉声言道,“不可能,山县昌景的赤备在骏河,不可能轻举妄动,还有小幡信贞的小幡赤备亦在厩桥城下,除了这二人之外,还有哪里的骑马军团”

荒川长实亦言道:“混账,是不是你眼睛看花了武田军这时候,还有哪里的生力军,还是骑马队”

使番吞咽了一口口水,言道:“回禀主公,是千真万确。”

闻言上杉谦信于马上身子一动,脸上一变言道:“我明白,这是真的,这骑马军团,是从千国街道而来的。”

荒川长实闻言讶然言道:“主公,你的意思是李晓的飞驒越中军团来援了”

上杉谦信目光露出凝重之色,言道:“正是,我们都疏忽了,本以为李晓必须攻下不动山城后,出阵春日山城,走善光寺街道,再直袭川中岛才会我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事实上,李晓亦可以从根知城,走千国街道,经牧之岛城,绕道增援川中岛。此路程虽远一些,但是对于骑马队而言却不需太长时间。”

正在这时,又物见番头前来禀报言道:“禀报主公,确认了,正是李晓的飞驒越中军团来援,从旗印上辨认,其大将为李晓麾下的岛胜猛和土屋昌恒。”

听见物见番头之言,上杉谦信再无怀疑,言道:“好个信玄,我终究还是被你算计了。论合战你不是我对手,但是兵法,你才真正天下第一。幸亏我提前攻进,若再迟个一两日,等李晓主力赶到,我一万八千大军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主公,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

上杉谦信言道:“李晓之援军已经赶到,再战亦是无用,这一战已足以令武田军上下从此不敢正视越后,见好就收吧。”

“传令下去,撤军”

第五卷逐鹿天下

第三百七十三章上洛之志

公元一五七三年,元龟三年,正月。

距离武田上杉第六次川中岛合战,已过去一年多之久。

甲斐踯躅崎馆中,正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

在本馆之中,屋顶上都堆积满了厚厚的积雪。

庭院之中,一处梅花绽放,悄然逸香。

屋中李正正看着那处绽放的梅花,在一旁两名侍女正小心翼翼地服侍李正,替他穿衣。

李正今日穿得十分正式,崭新的浅蓝色羽织,身下则是马乘跨,已是一名标准的武士打扮。

李正今年已足十岁,在日本战国,这个时代,十岁的男孩已快是小大人了。

例如德川家猛将本多忠胜十二岁元服,初阵即讨取了首级。

不过李正元服的时间还是早了一点,无因其他,乃是一直有沉疴在身的武田信玄,希望能早一日见到李正与自己女儿菊姬完婚,所以才命李正提前了数年元服。

作为一名武士,元服之后,就意味着两件事,一是上战场,也就是武士生涯的初阵,另一件自然就是娶妻了。

不过作为李晓的儿子,李正之父名声之外,战功卓著,况且李晓正值当打之年,故而还没有人对李正上阵作战怀有期待。

不过他娶亲一事,却可谓是意义重大了。

李正与菊姬的婚姻,意味着李家正式成为武田家之一门众。

而李正亦年纪轻轻就娶了源氏名门武田家,武田信玄之女为妻,这足够令武田家上下武士所羡慕的。

不过李正此刻却没有流露出太开心的神色,对于他这个年纪而言,似乎还很难认识到婚姻到底意味着什么。

看着雪中绽放的寒梅,李正不由微微哼地一声。

“少主,别动,这衣服还未穿好呢”

一旁侍女连忙言道。

李正一下挣开那名侍女,言道:“算了,算了,这衣服穿得我好不自在,我不穿了。”

两名侍女一听李正如此之言,连忙言道:“少主千万可不能任性,今日不同以往,你需穿戴此身,往大殿参见御馆大人,礼数之上不可怠慢。”

李正哼地一声言道:“有什么好参拜的,我才不娶菊姬呢她小气又任性,脾气泼辣,我才不要和她过一辈子呢。”

听到李正这句话,两名侍女脸色唰地一下就苍白了,连忙言道:“少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正待李正话说完时,一旁纸拉门推拉而开,两名身穿精致吴服的女子走了进来。

李正待看见二人,顿时脸色一僵,怔怔地言道:“母亲大人油川夫人。”

李正方才之话,小幡由美在门外自然听得清楚,当下气得是不打一处来,喝道:“李正,你平日顽劣也就算了,到了今日,都已元服了,还说此没有担当的话,配得上是一名武士吗哪里有将来继承家业的觉悟”

而油川夫人见了李正受责的样子,却微微一笑,对小幡由美言道:“不必如此苛责了,李正与菊姬,自小相识,彼此打骂玩闹,也是经常的事。待他懂事一点了,就会明白道理了。”

小幡由美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