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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谦信皆是一声不闻,默然地看着这一切,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陡然之间,上杉谦信抬头看起了天色,忽然长吟起一句名诗而来,言道:“暮日虽灿烂,夸父之途何时止,未可至日边。”

上衫景胜,上杉景虎二人听了上杉谦信,这首诗之间似乎有颓然之意,当下皆觉得在此境下,念诵此诗,似有不吉之意。

这时上杉谦信言道:“传我军令,本庄繁长,山浦景国,千坂景亲,二阶堂盛义,东禅寺义长五人听命,务必要战至一兵一卒,不可后退,否则杀”

听上杉谦信如此言。上杉景虎当下心疼,其他本庄,山浦,千坂也就算了,而二阶堂盛义,东禅寺义长二人皆是与他暗通曲款之人。

当下上杉景虎言道:“父亲大人,国人,豪族皆是追随你的大义,从四方而来,强令战士死战,而亡于阵前,如此恐怕会让众国人,豪族不敢上阵用命,也有损于你的仁德之名,还请三思。”

上杉谦信将手一摇,言道:“我以往就是太仁德了,今日要胜李晓,就不得不有所牺牲,传我命令下去。”

“喔”

上杉景虎当下答应一声。

之后使番就将上杉谦信的命令,传达下去。

这先阵的五名大将,听到上杉谦信如此说之后,皆是胆寒。

浦上景国,千坂景亲二人皆是上杉谦信嫡系家臣,闻之还好,可是其余三人,皆是外臣身份,听闻之后,皆是破口大骂。

本庄繁长当下就有,战场之上擅自退兵的念头,但是念头刚转,就可见阵地之后,自己在上杉家当作人质的儿子,被上杉军两名武士一左一右押解立于阵边,就连刀都架在了他儿子的头上。

上杉谦信的用意,已是不言而喻。

本庄繁长从未预料过,上杉谦信居然为了他逼他死战,居然连这等手腕都用出来了。

本庄繁长又惊又怒之下,当即低声骂道:“谦信老贼,我本庄这次算中了你的计谋了。”

当下本庄繁长将头兜一丢,对左右足轻大喝言道:“越后军的勇士,胜负之在此一举,给我杀”

当上杉军牌车推进到,武田军阵前一百多米时,武田军第二第三轮的炮击,又压制而过,又是十几辆上杉军牌车,被炮弹掀翻。

炮弹碾压的洗礼,给与了上杉军不小的伤亡。

与之前一样,只要牌车一被炸毁,牌车后未死伤上杉军将士,就退到了第二线后,并没有贸然冲击。

武田军的大筒被平均分配到六个山丘之上,所以眼下只有两个山丘上,大筒可在射程内发挥威力。

这种程度的炮击,对于拥有上百辆牌车的上杉军而言,根本还是可以在容忍范围之内。

上杉军将士,仍是在一步一步的逼近武田军阵地前沿。

“传令下去,命令工事之后的铁炮足轻,弓足轻准备射击。”

李晓沉声对使番下令言道。

而在这时,一名插着神保家家纹的使番奔跑而来,至李晓面前,言道:“禀报大殿,主公禀报在他阵地,对面发现上杉家大将甘糟景持的旗印。”

李晓听了微微讶然,神保长宪把守的飞驒越中军团的左翼防线,难道上杉谦信准备派他的大将,跋涉难以穿越的山林,进攻我军左翼。

第五百一十九章敢死冲锋

李晓闻知甘糟景持的旗印出现在军团左翼防线,不由陷入了凝思。

李晓此战的布阵,是五大常备,虎贲备,以及地方守备扼守中央防守。

军团右翼防线,这里地形虽是复杂,但却有一条街道贯通,可直通越后,以及李晓军粮所在地新地山城,位置十分重要。所以李晓命藤堂高虎的射水众,以及木下秀长把守。

军团左翼防线,是由神保长宪的妇负众把守。

神保长宪面对上杉四天王之一甘糟景持的猛攻,不知能否抵挡。

不过防线左翼,地形复杂,即便甘糟景持若要强攻,应该阻力会是不小,眼下上杉谦信主攻正面防线,李晓绝不能因为甘糟景持的出现,就立即分兵救援。

当下李晓对神保长宪使番传令,言道:“让你的主公死守,务必要抵挡住甘糟景持的进攻。”

这名使番大声答应之后退下。

“使番听命。”李晓又疾声喝道。

一名使番上前跪伏在李晓身下。

“是,主公。”

李晓接着又叫来一名使番,言道:“立即命令甲斐亲家,立即率军向神保长宪队靠近,随时支援。”

“喔”

正待李晓吩咐之后,上杉军的牌车已推进至武田军前沿。

刚才侥幸逃过武田军炮击,而活下一命的山浦景国,当下不顾被硝烟熏黑的一片狼狈之姿,手持太刀,指向武田军前沿土墙,对左右喝道:“武田军防守如此绵长一条防线,就要实现一点突破,就可以全线突破。”

“诸位,武人之荣耀就在于今日,身后比良坂上再见”

山浦景国如此激励之下,左右将士皆是奋力推着牌车,向武田军的阵前滚去。

小车的车轱辘,因为加速行进,当即发出了咔咔之声,上杉军藏身在牌车之后的将士满头大汗,卯足了气力向前推进。

牌车距离武田军阵地更近了。

就在上杉军全面行进之时,护墙之后,一门门黑洞洞的铁炮,正对着上不断上前的牌车。

铁炮的铳口之上,在日光照耀之下,闪烁着寒光。

这临时修建的护墙,建造的虽然匆忙但是却不简陋。

在两道护墙之上,皆然都开有垛口,藏身于护墙之后的武田军铁炮足轻,就将铁炮支在垛口之上,瞄准上正扑上来的上杉军。

武田军铁炮大将手中的太刀,警惕地举着,他在没有任何命令之前,任何铁炮足轻敢于提前射击,战后一律处斩。

这是每个铁炮足轻早已明白,并必须严苛遵守的射击纪律。

这也是神冈备,旗本备,蛇尾备这几支,跟随李晓打天下起家部队,早就练就的素质。

现在武田军铁炮足轻们,面色凝重,一声不吭站在护墙之后,鼻翼之上,皆挂着汗珠。

除了上杉军从远处传来的喧嚣之声,就听闻彼此鼻息声,以及心脏鼓鼓的震动声。

待上杉军牌车推进至武田军阵地五十米的距离时,这个射程已经在武田军大筒的射程之外。

当下山浦景国举起太刀,大吼言道:“弓足轻放箭,铁炮足轻射击”

山埔景国下令的同时,上杉军其他大将亦一同下达了命令。

藏身在高耸的牌车之后,上杉军弓足轻抓起一支长箭,张弓搭箭之后,将长弓仰起四十五度,对武田军阵地方向,先进行了一番漫射。

日本弓足轻虽不是英格兰长弓兵,但是这样的抛射,亦是有一定威力的。

只见弓箭呈现漫天散花状,直接泻落于武田军阵地的头上。

而一旁上杉军的铁炮足轻,亦不甘于人后,则纷纷登上牌车的边缘。

他们将身子紧贴着牌车,铁炮靠在牌车的竹束之上,对着武田军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