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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眼通天 暗形 5801 字 2019-03-19

中哭泣,令太祖深为触动,抱着他抚慰半天,当场说出一句承诺,“故人已逝,后人若立,必让你做北境之王”

这句承诺,饱含太祖对王家的愧疚,他是想作出补偿。故人没能在生前封王,已成为无可挽回的遗憾,所以等王桀长大后,让他代替父亲做北境唯一的异姓王。

这便是北境之王的绰号由来。

可惜世事难料,后来王桀长大,太祖还没兑现诺言,就溘然病逝。女帝继位后,更没有把这话当回事的打算,置之不理。王家失宠,地位一落千丈,只能黯然离开京城。

于是,北境之王,这天大的荣耀就化为泡影,甚至沦为别人嘲讽王桀的笑柄,让他饱受屈辱,抬不起头来。

从云端到尘埃,打击何其沉重。王桀是个无辜的孩子,同时也是极要强的孩子,并没有因为命运的捉弄,而成为一蹶不振的落魄少年。

既然你们不肯封我为王,好,那就让我自己来当北境之王

少年在心里发下重誓,他要刻苦修行,打败北唐所有名字里带王的人,睥睨群雄,当上真正的北境之王。

从那一天起,北境之王便不再是笑谈,更非荣耀,而是成了他最大的信念。

所有的成功都源于执念,王桀执著了三十年,始终没有放下。功夫不负苦心人,他离达成信念也越来越近。

他疯狂挑战王姓强者,越战越勇,屡战屡胜,北境之王的名声渐渐传扬开来,威震北唐。

如今这份荣耀,不是别人赏赐的,而是他用血泪打出来的

两年前,他刚晋入六境巅峰,便做出更疯狂的举动,震惊天下。他要刺杀最后也是最强的那个对手,南晋大将王钦。

王钦曾是唐人,后来随任天行一同降晋。王桀本可以不必将其算在北境范围内,但他执意要去杀对方,做名副其实的北境之王。

王钦的修为是七境下品,纵横疆场多年,战斗经验非常丰富,身边又有重兵保护,凭一个六境青年,就想于万军丛中取他首级,简直痴人说梦。

人们对此不以为然。

狠话放出来了,同时,他本人也消失了。

就在世人几乎淡忘这件事时,两个月后,王桀终于回来了。

他浑身重伤,奄奄一息,刚走进长安城,便轰然倒在街上。

手里提着王钦首级。

北境之王,他终于做到了。

当日,琅琊阁换榜,他登上云榜第二。

一更。关于昨天没有二更,我当时在群里通知过,也在书评区里发了帖子,头痛欲裂,实在写不了。很抱歉,让没看到通知的人一直等着。这也是我经常劝大家加群的原因所在,我肯定想立即通知大家,但是你们不在群里,我对此无可奈何。

第292章 活不到那时候

王姓乃北唐第一大姓,香火极盛,虽然没能培养出七境宗师,但六境强者无数。王桀能走到今天,成为王姓第一人,其实经历了很艰难的奋斗过程。

男儿当自强,北境之王实至名归。

刺杀王钦后,他的实力得到朝廷认可,尤其是军方,热切希望他能入伍,成为日后对抗南晋的利刃,屡次向他发出邀请,然而都被拒绝。

王桀捍卫荣耀后,便回到老家隐居,成为北海王氏的幕后靠山。这两年,他极少露面,据说境界已臻至圆满,离七境只有一线之遥。

当然,他一直停在云榜第二,并非因为世间还有比他更强的六境,而是大先生颜渊压制在三境,八境以下,谁都无法逾越这座大山。

如今,颜渊破境成圣,跳出云榜,魁首之位自然落到王桀头上。恰在此时,他主动入世,而且选择参加大朝试,而非凭威望直接跟朝廷打招呼,耐人寻味。

坊间很多人揣测,这位状元热门还在为当年封王一事,对朝廷耿耿于怀,所以想通过朝试彰显自身实力,名正言顺地博得封荫;

也有人认为,他是想以战悟道,借朝试切磋的舞台,寻找破境晋升的良机。而其他同台竞争的考生,在他眼里只是工具罢了。

这些都是主观臆测,至于真相如何,当然只有王桀本人最清楚。

王桀、司马冬梅、洛守城,这三人前来赴试,意味着云榜顶级强者都皆已入仕,愿意在艰难时期替朝廷出力。

对任真而言,这也是好事。他们达到战场后,会成为不小的助力,如果被分到他麾下,就更好不过。行军途中,多跟六境强者打交道,观摩他们的修行习惯,有益无害。

当然,还是要离那个品味出众的司马冬梅远一点。

任真望着王桀背影,正在想这些的时候,王桀似有感知,转过身来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瞳眸里泛出一抹趣意。

“五境”他上下打量一眼,仿佛能把任真看透,点头道:“不错,神念确实很强。你是哪家的子弟”

他今年三十有二,并不能算是青年考生们的长辈,只是略长几岁,但他此时跟任真说话的神态,俨然是一位宗师在指点后辈。

任真听说过北境之王的遭遇,比较欣赏他的傲骨,也不在意他的口气,答道:“在下任真,家师吹水侯。”

王桀闻言,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若有所思,“五境拜五境为师,他能教你什么”

听他的话意,显然是知道吹水侯的修为,又自恃六境无敌,所以连任真的另一身份也没放在眼里。

任真不动声色,准备离开。

王桀忽然又开口,“你想攀附权贵,那个所谓的小先生挺适合你。如果你想踏实修行,成为真正的强者,我可以考虑收下你。”

这是要抢徒弟

任真停下脚步,哑然一笑,“多谢你的赏识。不过我不认为,我家先生到你这年龄时,实力会比你差。”

说罢,他不再理会,径直离开。

王桀怔在那里,望着任真的背影,脸色变得难堪。片刻后,他眯起眼眸,目光里透着威慑人心的霸气。

“可惜他活不到那时候。”

任真挑了一株大树,坐在树荫里乘凉,等候这轮测试结束。

半个时辰后,从林海内走出的考生渐渐增多,其中有不少是他熟悉的面孔,比如薛清舞、邬道思这些人。

他此时的身份是任真,并非吹水侯蔡酒诗,先前跟他们并无交情,所以只能装作不认识,无法上前打招呼。

没过多久,赵香炉、卓尔等西陵门人陆续走出。令任真哭笑不得的是,场间发生了一点状况。

原本正襟危坐的司马冬梅,忽然起身走上前,主动跟付俊杰攀谈起来,两人眉飞色舞,聊得不亦乐乎。

付俊杰仪表堂堂,气度不凡,难免会成为司马冬梅的猎物。可怜付俊杰,心胸坦荡,并未多想,见司马冬梅热情坦诚,还以为是遇上知音,两人促膝而谈,颇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架势。

任真幸灾乐祸地远观着,有好几次差点笑出声,想过去解救付俊杰于水火之中,又碍于身份,只能看着这位仁兄落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