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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眼通天 暗形 5818 字 2019-03-19

然后,他瞥了夏侯霸一眼,发现后者并无异常反应,便明白过来,大师兄是在暗中单独传他剑法。

一念及此,他全神贯注,紧盯着任真手里的天诛剑。

“这两剑出自剑圣绝学,非世间凡品可比。孤独九剑,每一剑都代表一种方向的极致。我要教你的剑三海棠,则是幻剑的极致,如真如假,如梦如幻,如花团锦簇,如落英缤纷。”

崔鸣九闻言,心头一震,明明是剑圣绝学,大师兄却一语道破本源,难道他真能施展出来

“薛清舞狂妄自大,一味追求招数花哨,华而不实,其实已经偏离剑道正途。你记住,要想发挥出剑三的最大威力,并不在于能弄出多少虚幻的剑花,而是让每一剑都尽可能真实。”

崔鸣九听得满头雾水,这时,任真已踏步走到薛清舞面前,缓缓抬起手中长剑。

“用心凝聚每一道幻剑,这是对平常修炼的要求。当你经过千锤百炼,再临阵使出来时,就能从心所欲,随意而舞,连你自己都忘了哪一剑是真的,对方如何能辨别出来”

任真手腕用力一抖,只见剑尖轻盈颤动,立时在空中闪烁出点点剑花,飘向薛清舞,在外人看来,这副画面跟先前大致相似。

只有两位当局者最清楚,之前薛清舞的剑三里,每道幻影都是假的,若能找出气息稍强的那一道,即可看破本源。但任真这一剑,似乎都是真的,真有无数剑芒在绽放。

“真亦假时假亦真,你要明白,真实才是最大的虚幻。剑三看似只有一剑,其实是千万剑的合体。至于哪一剑能伤敌,到最后一刻再决定也不迟。”

那些剑花不算稠密,却气息真实,彷如无数真正的剑在游走,直到落在薛清舞青衫上的前一刻,都还没有破灭。

薛清舞眼神呆滞,辨别不清这一剑,又如何格挡招架。

茫然看着这些剑花,她心里困惑,为何同样的剑法,两人施展出来的威力却截然不同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剑三他的悟性真比我强”

她咬了咬嘴唇,心有不甘,准备提剑反抗。

嗤地一声,她雪白无暇的脸颊上,一道红艳细线出现,然后鲜血流溢下来,彷如玫瑰娇艳欲滴。

这一剑,割破了她的面容,也割破了她的虚荣。

任真收剑,跳出数丈外,问道:“你可认输”

薛清舞恼羞成怒,满脸鲜血,厉声嘶吼道:“我怎么会输”

任真闻言,脚步踏前,再次出剑。

这一剑,不再是轻柔花蕊,成了狂风骤雨。

嗤、嗤、嗤

每一剑都变成真实。

青衫,乌发,粉颊,她浑身都被狂暴一剑割破,体无完肤。

薛清舞嘚瑟这么久,总算毁她了。她被毁容,我竟然觉得痛快,这算不算人格扭曲

第299章 妇人之仁

薛清舞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毁在她费尽心机得到的剑三之下。

当初,任真回到云遥宗,一路上她便冷嘲热讽,极尽挖苦之能事,为的是逼他就范,从而乖乖交出剑诀。从那时起,他就对她憎恶无比。

后来任真进京,在拍卖会上出售剑三,再次目睹她的丑陋嘴脸。事后,她更是上门求剑,非要缠着他当干妹妹,这让他不胜其烦,很想找个机会教训她一番。

刚才,她为了跟人争强斗狠,又主动把他的名头搬出来,这令他勃然大怒。积怨爆发,于是,这场较量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会落得如此下场。

剑三斩杀过后,她的青衫褴褛,手臂上,面颊上,到处都剑伤弥补,鲜血淋漓,引以为傲的清秀眉目,此时已模糊不清,分外狰狞。

任真辣手摧花,她的容貌就这样毁了。京城的神医虽不少,却不知能否帮她疗伤修复。

任真收剑,转身走向台下,嘴里淡淡道:“强极则辱,这是给你的教训。等你哪天明悟,何为知雄守雌,我会传你一部天下溪神剑,算作补偿。”

她诚然很可恶,毕竟是六师兄的亲妹妹,如此出手或许狠了一些,所以,他最后给她留下悔过的机会。

话虽如此,他并不后悔,觉得出了这口恶气,心里很痛快。

望着他的背影,面目全非的她忽然笑起来,如厉鬼可怖,“教训等着吧,你们会死得很惨”

台下,夏侯霸迎上前,对任真说道:“恭喜大师兄,此战获胜,你已经顺利晋级三十二强了”

任真敷衍一笑,漫不经心地看着崔鸣九,“这一剑,你可满意”

崔鸣九正色道:“此剑变幻多端,玄妙无穷,不愧是咱们师尊的绝学。不过有一点,我认为大师兄做得不对。”

任真有点意外,“你说。”

崔鸣九无视夏侯霸使的眼色,诚实答道:“论辈分,薛清舞确实比咱们高一些。师兄分出胜负即可,最后又补那一剑,毁其容貌,未免太狠毒。”

夏侯霸脸色微变,心里骂道,你懂个屁,无毒不丈夫,再说这算什么狠毒。

任真若有所思,解释道:“以德报怨,往往只会滋长对方的丑恶气焰。薛清舞行事太张狂,让她遭受打击,不是坏事。当然,难得你能有仁慈之心。”

崔鸣九岂会不知她的嚣张,继续争辩道:“可是,她跟六师伯是亲兄妹,你伤了她,即使咱们老师不说什么,恐怕也会得罪薛家。”

“你不了解六先生,”任真不想再争论,转而反问道:“师弟,如果你的亲朋飞扬跋扈,鲜仁寡德,甚至想加害于你,难道你会碍于交情,纵容她猖狂不成”

崔鸣九看出他的不悦,尬笑道:“师兄不必动怒,我只是随便说说。薛清舞确实欠揍,你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任真明白,他口服心不服,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暗中感慨,此人还是太年轻,有点妇人之仁。

三人交谈的功夫,另一组对决结束,范东流轻松战胜萧金散,获得另一个晋级名额。

他走下战台,来到任真三人面前,拱手行礼,“任兄,接下来咱们就要并肩作战了。”

任真还礼,笑道:“能够同组晋级,便是不小的缘分,咱们要互相关照才是。”

官场上人脉错综复杂,很多人会建立起关系团体,其中最常见的情况便是,以他们入仕时的主考座师为核心,其他同届门生聚拢在一起,念及同学情分,互相照应。

所以,两人的寒暄再正常不过。

任真存心想拉拢范东流,收为己用,于是说道:“按理说,咱们之间还有场比试,确定先后名次。范兄的风采令我折服,这一场就不必了,我甘拜下风,只求日后能多多提携小弟。”

排名越靠前,后面的对阵就越有利,范东流听得出,任真是在卖人情,有结交之意,连忙说道:“任兄抬举,用得着范某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于是,第一组就此确定,范东流第一,任真第二,两人联袂晋级。

约半个时辰后,所有小组的比试就结束,三十二强出炉。

人数又少了一半,接下来将不再分组竞争,所有晋级者都聚到同一战台前,听考官念到谁,谁就登台出战,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任真站在人群后方,正环顾四周,这时范东流说道:“除了咱俩,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