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蜀王萧如义却是哈哈大笑地走到萧无畏身旁,一派豪迈之状地拍着萧无畏的肩头,貌似关切地出言寒暄道。
“有劳四哥记挂了,小弟一切都好。”萧无畏先是对着萧如涛点头还了个礼,接着笑呵呵地回答道。
“九弟,为兄可是听说那刺客是毓安宫副主事王鹏,不知是真是假”明知道萧无畏不想当众谈论此事,可萧如义却没打算就此收手,嘻嘻哈哈地追问道。
切,小样,这就想套咱的底了,美了你了萧无畏多精明的个人,哪会不清楚萧如义此举不过是想从自个儿口中套消息罢了,自是不会上这么个当,这便哈哈一笑道:“是么小弟倒是不清楚,当初小弟可是被刺客吓破了胆,侥幸得脱大难,紧赶着便逃之夭夭了,后头的事儿小弟也不清楚,四哥若是有兴趣,不妨去五城巡防司问问好了。”
一听萧无畏一推三四五,萧如义鼻子一歪,险些就此骂出声来,待要再问,站一旁的萧如涛已出言打岔道:“九弟此话谦虚了,知厉害而趋避之,乃生存之本也,能行事如此,自可保万年之平安,九弟向来聪慧,想来是深得其中三昧的。”
哈,威胁老子啊,切,咱可不是被吓大的萧无畏一听萧如涛这话里暗藏着威胁之意,心里头登时便是一阵火大,不过么,却也没带到脸上来,只是笑呵呵地回道:“哪里,哪里,小弟就一贪生怕死之辈耳,还得二哥多多提携才是。”
“事可为而为之谓之慧,事不可为而强为之,则谓之愚,个中区别之微妙实是有趣至极,九弟以为然否”萧如涛内心里对萧无畏还是很有些子忌惮的,此时见萧无畏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更是有些发沉,想不明白萧无畏手中尚有甚底牌,这便沉吟了一下之后,再次发出了个警告。
“是极,是极,二哥达人也,小弟自愧不如远甚,呵呵,小弟就一愚人耳,还得二哥时时提点方好。”萧无畏压根儿就不在意萧如涛话语中的威胁,嘻嘻哈哈地说笑着。
“那好,时候不早了,朝议上见罢。”眼瞅着话不投机,萧如涛眉头微微一皱,也不想再跟萧无畏多胡扯,神色木然地点了点头,丢下句场面话,便与萧如义一道径自行回其所属的一众朝臣中去了。
嘿,这小子心情很急迫啊,有意思,看样子这小子该是会上钩的了,到时候看你小子再如何蹦跶萧无畏面上虽依旧笑着,可心里头却狠狠地鄙夷了萧如涛一番,正笑得灿烂之际。,眼光的余角突然扫到了一人,心头不由地便是一凛,笑容立马就有些子僵住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力挽狂澜之唇枪舌剑中
萧无畏向来胆子肥,满朝文武中能让其忌惮者少之又少,且不说名义上的顶头上司陈明远,便是内阁首辅大臣裴明礼,萧无畏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唯独对一人却是颇有几分的小心与谨慎,这人便是老太师林国栋,而此时萧无畏目光所及的正好便是此人,一看见林国栋那张鸡皮状的老脸,萧无畏的心里头不由地便起了叨咕,不为别的,只因林国栋的出现立马便令原本的多的变数更多上了几分,一旦此老死活要倒太子的话,原本居于中立位置的兵部尚书孙轩望与户部尚书李尧前都可能随这老家伙的表态而参与到倒太子的行列中去,倘若如此,萧无畏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回天无术了,又怎叫萧无畏不忧心忡忡的。
老不死的,黄土都埋半截了,还跑出来丢人现眼,您老烦不烦人啊萧无畏暗自咒骂了几句,却也无可奈何,刚要转过头去,却见林国栋突然侧过了脸来,扫了萧无畏一眼,似有意似无意地点了下头。
这老不死搞啥呢萧无畏还真没想到林国栋会跟自己打招呼,忙不迭地小退了半步,遥遥地拱了拱手,算是表达了一下敬意,却不料林国栋宛若没瞅见一般,扭头便看向了别处,闹得萧无畏好一阵子的憋闷,却也没辙,只能是深吸了口气,强自将心中的不安与烦躁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上朝”
就在群臣们小声计议着先前萧无畏与齐、蜀二王的言语交锋之际,皇宫里传来了一迭声地喊朝之音,旋即,紧闭着承天门轰然洞开,一众朝臣们自是不敢怠慢,纷纷整理仪容,按品级高低排好了队列,疾步走进了承天门中,沿着宫道向太极殿行了去。
“臣等叩见陛下。”
或许因着今日早朝的不同寻常,弘玄帝并没有似往日一般让朝臣们久等,一众朝臣们方才走进大殿,连队列都尚未排好,弘玄帝便已由一群宦官宫女们簇拥着从后殿转了出来,面色平淡得很,倒是跟在其后的太子萧如海脸色潮红,似乎极为紧张之状,一众朝臣们不敢多看,各自跪倒在地,高声称颂不已。
“平身。”弘玄帝走到前墀上的大位上端坐了下来,抖了抖宽大的衣袖,不动生色地抬手宣了一声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朝臣们叩谢圣恩之际,眼尖的官吏发现了一个蹊跷的状况,那便是弘玄帝叫出这句平身之际,太子萧如海尚未落座,这显然不合朝堂礼仪,似乎是在暗示些甚子,然则值此时分,一众朝臣们也不敢多想,各自恭谢了圣恩之后,站将起来,各归各位。
“梁思翼何在”弘玄帝不待朝臣们站定,便即寒着声点了大理寺卿梁思翼的名。
“微臣在。”梁思翼年岁大了,腿脚不是很利索,这会儿方才从地板上爬将起来,腰都尚未挺直,突地听到皇上点了名,躬着身子便窜了出来,速度虽不慢,可脚步却不免有些子踉跄,那样子分外搞笑,只是这当口上,却也无人敢有甚失礼的举动。
“朕问尔,陈浩然谋逆案审得如何了”弘玄帝显然是准备为今日的早朝定个调子,竟不打算任由朝臣们奏事,直接将此谋逆案抬了出来,此言一出,满殿大臣们登时便嘤嘤嗡嗡地议论开了,神情各异,开心的有之,忧虑者有之,准备看热闹的也有之,然大多数朝臣还是在准备着随时见风使舵,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禀圣上,该案已在审,逆贼陈浩然已招供,现有供词在此,只是”梁思翼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折子,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可话却只说了半截,便停了下来。
“嗯爱卿有何顾虑么,但讲无妨,朕自会为尔做主。”弘玄帝先是瞥了在一旁坐立不安的太子萧如海一眼,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老臣不敢。”梁思翼后退了小半步,一头跪倒在地,话音微颤地回答道。
“讲,有朕在,尔担心个甚。”弘玄帝眉头一皱,不悦地挥了下手,冰冷无比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