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个人在乎。
“元燕这么早就回去了,真不够意思。”一个穿着雅致的女孩抱怨着。
“对啊,本来还要去续摊,都是因为她坚持要回家”另外一个女孩也是满脸
可惜,显然对今晚的联谊无法续摊感到很遗憾。
“没办法啦,谁叫她有个那样的哥哥”第三个女孩接口道。
“她哥哥怎么了”第一个女孩问道。
“不知道。管他的,问她她也支支吾吾的。”
“我想去宵夜街的新竹牧场买个小蛋糕吃耶。”第二个女孩忽然开口提议。
“好啊,走吧,买几个带回去,然后在泡一杯热热的咖啡。哇,想到就流口水。
”
“啊糟糕,我钱用完了。”
“没关系啦,这张五百先借给你,等下回寝室再还给我。”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哼,我比你现在知道的更好呢,只是你从来都不知道。”那个答应借钱的女孩
用着假装哀怨的眼光开玩笑道。
绿灯亮起,李月影走过红绿灯,那群女孩则是反向往宵夜街走去。
“五百块啊”李月影双手负在身后,轻轻的笑着,那笑容令人感到可怕,因
为那笑容中没有笑也没有任何可以读出的表。
五
平房中,凝滞的气氛一点都没有随着时间的过去而减淡。
“我很后悔”詹元广低声道。
“嗯”林灵军嗯了一声。
“若不是我执意要出国念书,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詹元广双手并没有握紧,
因为握紧需要力气,他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
“人生没有办法后悔,所以算了吧。”
“我空有资工硕士的学历又有何用呢为了完成我以为唾手可得的名利,让父母
背了一堆债。现在我连大笑大哭都不行,甚至洗澡洗久一点就会晕厥那个久
真是够久啊”詹元广语调怪异,似是怨怼又似是自责。
808第808章
林灵军当然知道詹元广的状况,所谓洗澡洗久一点的那个“久”绝对不会超过五
分钟,而且还不是泡在热水中五分钟,只是用稍热的水冲洗五分钟。是的,连脱
衣服到穿衣服的时间都要算,待在热气蒸腾的浴室中对重病之人就一个大挑战。
詹元广是林灵军前些日子偶然间在路上遇到的“病患”,他生病至今已经两年了
。每个生病的开始都不尽相同,但每个生病的末端都是失去自主生活能力的奄奄
一息。詹元广刚开始是很容易在密闭空间或是吵杂环境发生反胃和晕眩,后来每
况愈下,身体越来越弱。两年前的节,终於在一场饭局中发作,紧急送医之后
得到的答案却是,没大问题。
之后,他便开始了两年辗转病褟的生活。这两年,他在母亲的陪同下走遍大小医
院,甚至连收惊、求神、算命、改运这些他以前从不相信的方法都用上了。
但是,身上的病痛却始终没有减轻,他也渐渐的从坚持到放弃。
直到上个月,他在出门散步健身的路上,因为心脏剧痛跪在电线杆旁被林灵军“
捡到”,一切才终於出现了转机。
林灵军看过詹元广的病况后,知道他是因为熬夜过劳再加上几次重感冒都被误发
汗治成坏病才会如此。
多亏了詹元广是一个思考乐观的人,且人体本来就有自救的机制,所以病一直停
留在阳明症和少阳症之间。只是两年的折磨下来,詹元广的心力因为大环境的压
力而渐渐折损,好险还没有因此使得病更加往内,不然可就难救了。
只是,在三阳症阶段的疾病不是每一种都可以在西医的仪器下检查出来,所以,
詹元广的抽血和各类检查数据几乎都掉落在“正常”里面,也因此,詹元广在这
两年中除了得忍受如刀山油锅般惨无人道的地狱折磨外,还得忍受别人异样的眼
光。
因为,在“铁证”般的西医数据下,他是个正常人,正常到不能再正常。所以,
除了母亲之外,连妹妹都不相信他生了病。
“你是第一个除了我母亲之外愿意相信我生重病的人。”林灵军犹记得詹元广听
到自己为他下的判断后,紧紧握住自己手的激动。
即使詹元广并不适合激动,但是,人非圣贤,谁能对伤痛无动於衷呢
“没有病”竟然成为詹元广内心另外一个重大的伤痕,这除了讽刺之外,林灵军
想不出第二个名词来形容。
“你今天的心看来很不好”林灵军在面对詹元广时大多都保持着亲切的笑
容,这不是因为医生守则上的教育,也不是因为对待病患必须维持笑容,而是因
为,对詹元广这种病患,本来就不会有坏心。因为,他很坚强。
医生有医生必须遵守的道,病患当然也有病患该遵守的道。
病患该遵守的道就是,始终怀抱着找到一个好医生的希望,然后在找到好医生之
后,将自己的身体状况详细和医生说明,并且尽一切所能让自己恢复健康。
是的,病患该遵守的“道”里面没有一条是,病患必须始终抱持着好心。因为
,连正常人都他妈的常为小事而发怒,哪个家伙有资格要求重病患者必须抱持
着好心这种蠢事林灵军不会做,因为他了解人也体谅人。
詹元广当然不是每天开心。他在身体舒服点的之时心就会好一点,而当身体痛
苦到极点时自然会万念俱灰。但是,林灵军可以看出,在詹元广心中始终有“神
”,中医说,心藏神,詹元广的灵魂始终有着相当大的坚忍度,所以,他可以度
过很多挫折和伤心。而今,林灵军认为,该是时候了,上天该放这家伙出来了。
即使以前他并不懂事,因为自身的优越,所以不顾家中本就不堪负荷的经济况
809第809章
,自私的要求父母给他机会去国外念书,导致家中经济每况愈下,甚至让兄妹之
间的感产生嫌隙。但是,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也受足了苦头,更重要的是,
不死的病人只是折磨父母,对两个终生勤恳的老人家来说,这两年无异是雪上加
霜,惩罚了詹元广的自私无知,却也同时加重了老人家的负担。
詹元广不正面回答林灵军的问题,只是推了一下身旁的那台笔记型电脑苦笑道:
“以前我很担心自己随时会死掉,现在却担心死不掉的我,是不是一辈子只能被
困在这边和这家伙作伴”
“虽然网路有很多坏处,但对於你来说却是一个礼物,起码你对着的不只是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