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好歹用的还是两件同为永乐年间的物件拼接而成,大抵的情况应该是烛台的底损坏了,而孔雀找了另一件永乐的青花瓷的底,打磨合缝之后接上去的。这样一来,除非能准确的看出接缝处的问题,否则很难从瓷器本身上看出其问题。
而成化梅瓶则是裸的诈骗,这是只卧足的梅瓶,瓶身本身就是一只清代的仿品,当然,仿造工艺相当之高。孔雀肯定又重新做过一些处理,这也就是汤焱,断代技能过于霸道,虽然汤焱在台下远观的时候,觉得这只瓶子没问题,可是凑近细看之后,就还是发现了这只瓶子的瓶身是清代仿制的。
这只梅瓶的瓶底,根本就是一只卧足碗的碗足,被整个儿卧进了瓶身的足圈当中去。
这需要相当高明的技艺,只可惜毕竟是个假玩意儿,卧足卧进足圈,就导致了足圈处的年代,在汤焱的断代技能之下,变成了清代康熙年间到明代成化年间。也就是因为这个发现,汤焱才惊觉瓶身有问题,仔细查看之下,才发现了这个问题。
看起来剩下的那个永乐寿桃花果大碗该是真品了,不过汤焱并不是那种用排除法之后就会认为剩下的一定是真品的人。
他依旧仔细的查看那只大碗,断代技能明确的表明这绝对是一件成化年间的物件。汤焱已经极其仔细的查看了碗足等等一切可能产生接缝的地方,发现这都是一只完整的大碗,但是很奇怪,他总觉得这只碗无论是从瓷胎还是釉面上,都不如之前那三件瓷器。这种感觉,就仿佛那三件瓷器是纯粮酿造的好酒,而这件却是食用酒jg勾兑出来的劣质酒一样,那种粗糙的感觉挥之不去。
翻过碗底,款识没问题,各方面似乎都预示着,这只寿桃花果大碗,就应该是今天唯一的真品了。
刚准备将这只大碗放下的时候,汤焱心里突然微微一动,他似乎意识到那种挥之不去的粗糙感究竟出现在什么地方了。
又将大碗翻了过来,然后他又拿起那件永乐八方烛台翻转了过来,比较了一下两件瓷器的底款,嘴角微微上翘,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总觉得这只大碗不对劲了。
“好家伙,手艺是好啊,尼玛一件民窑的玩意儿,你拿来冒充官窑。竟然把底部的款识抹掉重新上釉,再重新喷出了伪造的款识。”
如果不是因为手里这件大碗的粗糙感,他可能真的就上了孔雀的当了。
这只碗,在民窑里,应该也算是jg品了,不过相比较官窑,水准上还是有明显的差距的。偏偏款识是官窑无疑,这也让之前那些对这只碗产生过少许怀疑的专家不再怀疑,最后还是确认了这只碗是真品无疑。
当汤焱猜到了孔雀的行为,在用断代技能去扫描这只大碗的碗底款识,自然就轻易的看出了其年代的问题。像是这种手段,伪造的又足够jg细,哪怕是用热释光检测法也很难看出其问题。科技手段是死的,它只能帮助检测年代,却无法断定这东西是否官窑。
难道没有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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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6让你喝洗脚水
带着疑惑,汤焱又拿起了那件他认为最不可能是真品的宣德僧帽壶,这件瓷器的品相实在过于完美了,完美到让人完全难以相信它会是一件真品。
没有放过任何细节,汤焱用了最大的耐心去研究这只宣德僧帽壶,在壶帽和壶腰处发现了明显的拼接痕迹。这不是指的后加工的拼接,而是指的在制造过程中的正常拼接。拼接处的釉面较厚,这是为了遮掩下方的接缝。虽然看起来是瑕疵,但是这已经被视为瓷器本身的一部分了,也就不再是瑕疵。
在极其细致的观察之下,汤焱终于发现又是在足底的位置,同样是双蓝圈,只是这双蓝圈是个拐角,而在内角的位置,刚好就有一圈泥。
汤焱点了点头,心道:看来又是个拼接起来的东西,这圈泥,根本就是为了掩饰瓶底的拼接痕迹才弄上去的。真说起来,这十六件,尤其是这四件东西,都不能说它是纯粹的假货,本身都是古董的碎片或者一部分拼凑而成的,但是的确是赝品,因为它们和其所描述的不符,明显是为了增值才这么去做的。
别的不说,光是孔雀做拼接的这份手艺,就堪称巅峰级,如果不是汤焱具备断代技能这种bug般的存在,哪怕是再如何资深的专家也会在这上边打了眼。
汤焱倒不是担心孔雀会从这方面赖账,说句不好听的。他只要把这些瓷器的拼接告诉在场的人,孔雀死一万次都不嫌多。这十六件瓷器,光是按照孔雀提供的资料所形成的底价,就已经达到了接近三千万,最后的成交价估计会在四千万以上。可是即便他这些东西已经堪称巧夺天工了,也具有相当高的价值,却也最多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万。
所以。只要汤焱指出孔雀这些,他就必须要承认自己输了这个游戏。
可是问题就在于,虽然孔雀是来圈钱的。但是汤焱很难相信这家伙竟然吝啬到一件真品都不拿出来,这着实有些违背常理了。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孔雀既然跟汤焱打这个赌。要是一件真品都没有,那也有些说不过去,他不可能不担心汤焱最后得知没有真品的真相而恼羞成怒,那样他就得不偿失,绝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都已经确认这四件瓷器也都是赝品,汤焱已经准备下来了。可是他很疑惑的看了孔雀一眼,却发现刚才一直在不断向纪梵兮献媚的孔雀,此刻却是眼神平静的看着他。当然,眼神的平静是可以伪装的,孔雀此刻居然会望向汤焱。其实就已经说明他也开始有些紧张了。
他为什么要紧张呢
孔雀一直表现出对自己的技术极为的自信,似乎认定汤焱绝不可能分辨出这些瓷器的真假,而在汤焱上台的时候,也注意过孔雀,孔雀依旧是在向纪梵兮献媚的。那么现在他怎么突然紧张了呢
汤焱停下了脚步。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四件瓷器,想到:孔雀的紧张,难道是因为我重复拿起了那只僧帽壶
别看汤焱在台上一直在极其细致的检查那四件瓷器,其实他一直留着一份心观察孔雀的反应。他很清楚的看到整个过程,当他一件一件看过去的时候,孔雀是并不紧张的。基本上只是略瞟一眼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即便当汤焱将那只寿桃花果大碗和梅瓶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