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之上。
食盐是民众必需品,价格差距不能太大,你四川卖的便宜了,那别的地方怎么办,别的地方不降价那老百姓能答应么别的盐商要是不愿意舍弃特权,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你四川也改不成,大家一起比烂,也只有这样才能把弊政一直保持下去。
其实在袁世凯主政的时候就要改革盐务,最终遭到这个利益集团的集体反对,最后不了了之,民国的盐务一直延续了清朝的弊端,民众饱受其苦,现在还是天下大乱,乔宇趁乱改革完毕,到时候就没法反对了,不然你就等着四川老百姓撕了你吧,说不定还能够推动其他地区也改革盐政,让老百姓不再当盐奴,这也算是乔宇的一个功德了。
卢鼐心中不住的翻腾,到底是该如何办,是听从乔宇的,还是联合所有盐商拼一拼,两种念头不住的交锋。
“爹,你还没听听乔宇怎么改盐政呢你着急阻止干什么,说不定能够更好么”
卢婉晴对于乔宇的改革方案还是了解一些的,她自然看出了其中的好处,而且他主动将计划提前告诉老爹,那样老爹就能够提前布局,显然会比别人拿到更多的利益,说不定比现在挣得还多,因此看着老爹那副纠结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恨铁不成钢,才出言提醒。
卢鼐也反应了过来,急忙问道:“乔总督您究竟准备怎么改革盐政”
“很简单,废除原本的专卖制度,采取ziyou竞争的办法,只要有足够的资格就可以开井煮盐,先向zhèngfu交纳五十万两银子的保证金,就可以开采食盐,怎么样生产销售全凭商人自己做主,zhèngfu对盐只征两次税,出厂的时候征一次税,每斤五文钱,在销售地还要征一次销售税,每斤三文,除此之外不再征收任何的税赋,我计划在今年先将盐价降到七十文钱,然后再进一步降到五十文左右,三年之内盐价要控制在三十文上下,最终zhèngfu征收的税赋还要降低,然后进一步控制盐价,总之要让老百姓吃盐不再困难”
“那准备给予几家商人这种经营资格呢”卢鼐渐渐被乔宇描绘的景象打动了,要是按照乔宇的说法,一斤盐zhèngfu征税只有八文钱,而加上成本也不过十文钱以内,要是能买到三十文都是大赚特赚,而且卢鼐还清楚的知道这种盐价对于其他省份意味着什么,三十文的盐价只有其他省份的三分之一,要是经营好,是不是川盐就能够占领更广阔的市场呢,那样获利绝对更加惊人,因此卢鼐也忍不住动心了,他知道乔宇虽然说是ziyou竞争,但是能够一下子拿出五十万,还能够进一步投资的商人数量也不会很多,因此又追问了一句会有几家有这种权利
“盐不同于别的,少了不行,太多了也没有谁会当成菜吃,暂定十家之内吧,不过我还有两点要说明,一个是盐工的待遇必须要提高,最起码要让他们吃饱穿暖,第二卢先生要是准备经营盐务的,最好要多用一些机器生产,能够降低成本,获利更大。”
卢鼐急忙点头称是,短短的时间中卢鼐已经算过了,就按十家盐商来算,井盐供应的人口接近一个亿,平均下来是一千万人,每人买十斤盐,每斤盐赚十文,从一个人身上就能赚到一百文,一年的净利润绝对能够达到五六十万元,盐商虽然豪富,但是也是世代积累,而且大头还要交给朝廷,其实拿到手的钱也没有太多,按照现在的估算,利润已经翻倍了,由不得他不改主意。
乔宇和卢鼐谈完之后,就让他们父女单独聊一聊去,卢婉晴当即带着老爹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爹,娘的身体还好么”
“好,就是想你,你小个小丫头片子也真野,跑一趟大足,怎么就和乔都督勾搭到一起了还别说你们郎才女貌的倒真是般配,你这眼光也真好”
卢婉晴一听自己老爹竟敢打趣自己顿时秀目就瞪了起来,“我和那个y谋家没有什么关系,别把我们扯到一起,倒是爹爹你赶快准备着怎么赚大钱吧”
“傻姑娘啊,人家乔总督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把消息透漏给老爹的,要不然老爹哪来的这么好的买卖,这可是真情实意啊,你还准备要什么样的”
父女两个聊着,那边乔宇正接到了一份重要的情报,原来叙府出现了大动乱,几十家票号钱庄还有当铺联合了部分本地民军,发动了起义,驱逐了城中的其他民军势力,现在向乔宇发来电报,希望乔宇能够尽快进入叙府,防止民军反扑
第七十六章票号危机
说起这次叙府的变乱就要先说说票号和钱庄,这是一种相对原始的金融机构,承担着结算兑换的任务,在社会之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很多大票号钱庄遍及全国,赚取丰厚的利润。
但是辛亥革命一开始,就出现了巨大的危机,这些票号对于辛亥革命没有任何的预备,完全是措手不及,清zhèngfu还有富户之中有不少钱款都是存在了钱庄,革命风cháo爆发,自然要将存在票号的银子取出来。
由于票号没有准备,他们账面上虽然还有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银子,但是实际的银子却没有这么多,南方又陷入战乱,即使有银子也运不过来,自然就无法应对挤兑的风cháo,唯一的路就是关门大吉,很快票号倒闭的风cháo就席卷全国。
这是全国的情况,川南的情况又有不同,四川历来都是经贸繁盛之地,因此票号的存银不再少数,虽然有些挤兑但是都顶了过去,可是由于民军出现了严重的经济危机,杨庶堪等人仔细商量了半天,最后采取了朱之洪的建议,对票号下手了。
叙府就是ri后的宜宾,那是川南重镇,临近云南和贵州,商贸繁荣,而票号就更加繁荣,在城中积累了惊人的财富,已经穷疯了的民军就把眼光落在了这些肥羊身上,当即派出大量部队控制了各个钱庄,强行将清廷还有满清的官僚的存款全部提走,也不管到期没到期,他们以往也这么做过,不过规模不这么大,而这次遍及叙府的十数家票号都遭难了。
由于民军分成很多股,纪律也不严密,说是取款,实则很多就演变成了强抢,同时叙府的老百姓也一听说钱庄中的钱都被取走了,自然就产生了恐慌,很快就产生了挤兑风cháo,而民军又和前来挤兑的老百姓发生了严重冲突,民众死伤不再少数。
这下子就惹了大麻烦,现在四川的老百姓可和以往不同,已经被保路运动调动起来的老百姓自然不会束手待毙,加上叙府本地也有不少民军,同时损失惨重的票号掌柜的,各路豪商也在背后支持,顿时就形成了一股反民军的联盟。
叙府本地的立宪党领袖王承基将这股力量拢到一处,就在晚上主动向民军发起进攻,民军得到了大量的白银,心中正在欣喜,也缺乏了防备,被叙府的军民大杀一阵,不仅将银子多数夺了回去,而且还杀了数百的民军。
溃败的民军都逃回了荣县,杨庶堪等人自然不甘心失败,他们被乔宇欺负也就算了,叙府的小小地方豪强也敢掳胡须,这不是找死么,当即民军就要围攻叙府,王承基也不是一个傻子,当即谨守叙府城池,同时向乔宇发电报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