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海月着一身素蓝长裙,墨发用一只白玉长簪固定着,脸上脂粉未施。跪坐在窗前的矮几旁,摆弄着桌上颜色各异的酒瓶子,虽是素衣净颜,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绝艳的容颜和高贵风雅的气韵。
海月抬头,拿起一个白玉酒瓶子,轻酌一口美酒,才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慕容舒清淡笑的来到海月身边,拿起另一个翠玉瓷瓶轻闻,是桂花酿,她喜欢。一边浅酌,一边调侃的回道:“怎么能不来,我还等着你的珍宝呢”
海月得意的晃晃酒坛,笑道:“你还是先把曲子准备好吧,慕容小姐。”
早猜到她会查出来,尤其是知道她的身份以后,慕容舒清不以为意的笑道:“曲子早就准备好了,绿倚”
“是”绿倚起身,莲步轻移,在古琴前坐下。看着两位主子坐没坐相的斜靠在桌旁,绿倚在心里哀叹,怪不得小姐和海月小姐一见如故呢
绿倚双手抚上琴弦,海月放下手中酒,专心听着绿倚弹奏,不知道慕容舒清这次给她什么惊喜。只见绿倚右手跨三个八度,高超的弹奏技巧,同时表现山的庄严和水的清亮。曲中部右手如水般流畅,左手在低音位置的配合如山耸立其间。后半部用花指不断划奏出流水冲击高山的湍急,最后用泛音结尾,如水滴石般的柔和清脆。
一曲终了,海月坐到慕容舒清身边,问道:“这首曲子轻柔优美,叫什么名字”不同于碧海潮生曲子的变化莫测,恢宏大气,这首曲子清丽绝俗,智明高远,细水长流间回味无穷。
慕容舒清回道:“高山流水。这首曲子还有个典故。”她自己很喜欢这个故事,甚至于多过这首曲子,是这个典故赋予了曲子更多的生命。
海月来了兴致,催促道:“哦说来听听。”
慕容舒清没有马上告诉她,起身走到甲板之上,船已经行驶上了河面,两岸的青翠与繁华交相辉映,倒也协调。清风拂面,慕容舒清淡淡的说起这个打动她,带着悲伤却又让人羡慕的故事:“传说琴师俞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其意境,之后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两人成了挚交好友。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身不操,故有高山流水之曲。”
语毕,两人一个船内一个船外,皆无语。良久,海月出了船舱,行至慕容舒清身后,清亮的嗓音若有所思,却又坚持的问道:“那你我可是知己”
慕容舒清回头,与海月对面而立,注视着她明亮的眼,慕容舒清扬起一抹舒适淡雅的笑,一字一句的说道:“那要看西烈殿下您了”
海月微愕之后,爽朗的笑了起来,她果然没有看错她。海月也迎上慕容舒清微笑的眼,坚定的回道:“你既然来了,我们就已是知己。”
海月,不,西烈月是海域的储君,慕容舒清从炎雨那得知这个答案时,也有些不能相信,海域一直是一个和神秘的国家,而且还是一个女子为尊的过度,而她居然悄然来到东隅,还成了青楼名妓这女子绝对时离经叛道的经典,这世上应该也没有她不敢做的事。与另一个国家的储君作朋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是在慕容舒清看了,知己难求,身份不该成为两人结交的屏障,于是她还是来了。
加班之上,两个各具风采的女子,迎风而立,相视而笑。
西烈月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到:“来人。拿上来”
两个小童毕恭毕敬的捧着一副画卷,半跪着举起。慕容舒清疑惑的问道:“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珍宝”应该是字画吧不知道是那家大师的名作,让西烈月也视为珍宝。
海月故作神秘的摇摇头,肯定的回绝道:“不。”
不那她拿给她看什么未等慕容舒清疑惑解开,画卷已经在她面前展开
画卷所绘,平静的湖面上,蓝天白云宁静清雅。深浅交替的蓝,让画面看起来纯净而祥和,画卷的右边,是一个抚琴的白衣男子,虽然他只占画面的一小部分,但是却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随风飘扬的长发,让他看起来随性而洒脱,完美的五官,鲜明挺立,润泽的丰唇微微扬起,散发着如玉般的风华。尤其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眼,让慕容舒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慕容舒清低喃:“是他”那双眼睛与她上次在易耘书婚宴上见到的那男子实在太像了
海月挑眉笑问:“你认识他”
慕容舒清轻轻摇头,回道:“还不能确定,只见过一面,那人的眼睛和这画像之人很像,还向我询问去海域的方法。”眼睛很像,可是长相完全不同,婚宴上的男子长得极为普通,只有那双眼让人印象深刻,而画中的男子长得俊美无涛,毫无瑕疵的五官足以让每个女人疯狂。但是认识唐晓晓之后,慕容舒清知道还有一种东西叫易容术,所以是不是那个男子她不能确定,不过实在太像了。
西烈月忽然眼前一亮,拉着慕容舒清的手,惊喜的问道:“你就是助他回海域的那个女子还有你是不是送了他一块翡翠玉佩”他回来以后就一直玉佩不离身,还一直夸奖助他回国的女子是多么的特别,多么的风华无限,莫不是慕容舒清
西烈月的热情,让慕容舒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踌躇了一会,才小心的说道:“好像是吧。”
西烈月开心的笑了起来,满意的指着画像,傲然笑道:“实在是太巧了。他才是我要送你的珍宝”
“什么”慕容舒清第一次失声惊叫
第六十一章 贤翌
“什么”慕容舒清第一次失声尖叫
不可置信的看着西烈月,慕容舒清哭笑不得,她不否认秦修之有让女人心动倾倒的魅力,尤其是那如风般飘渺,如云般离散的宁静气息,会让人想要靠近,渴望占有。她欣赏他,可是不代表她会同意这荒唐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