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慕容舒清淡淡的回道:“算是吧。”
有时候,她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和她,似乎认识了很久一般,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莫名的相信他不会杀她。那种感觉很微妙。
西烈月忽然笑了起来,饶负兴味的说道:“冷傲狠绝,长得也不赖,我喜欢。”尤其是那双眼,让她想要抹去那层寒冰,看看他染上如火的热情会是什么样。一边说着,西烈月还一边揶揄的打量为她检查伤势的炎雨,啧啧叹道:“你身边的男子都是出类拔萃,怪不得你这么挑你这个侍卫就很不错”
话音未落,炎雨一个用力,将错位的骨头接了回去,再也懒得看西烈月一眼,转身出了里屋。
“嘶”毫无防备的剧痛,让西烈月疼的呲牙咧嘴。
慕容舒清却毫不同情她,谁让她一副色女的样子,她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是没有爪子的猫吗炎雨没有给她一剑就已经是很客气了。她的手应该没事了,慕容舒清也懒得再理她,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懒懒的靠在矮几旁笑道:“这里不是海域,你可以不用这么肆无忌惮。”
西烈月轻轻转动一下手臂,基本上已经接好了,除了还有些疼痛外,已无大碍。起身来到慕容舒清身边,劫过她手中的茶,一口饮尽。西烈月大方的侃侃而谈:“在你面前我不需要伪装,其实你和我一样,对于自己想要操控的东西绝不会妥协,不同的是我要掌握在手中的,是我的国家,而你要掌控的,是你自己的人生。”
慕容舒清微怔,抬头对上西烈月自信了然的眼,她是第一个知道她想要什么的人。
两个各具风华的女子相视而笑,有时真的不需要说太多,尽在那寥寥数语,眼神交会间,便已经彼此明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知己吧
西烈月看了看天色,月已西斜,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我走了。”
“你的手才刚刚接上,休息一会再走吧。”从这里回到京城,快马也要两个时辰。
西烈月没有停下脚步,走至院中,才回头对身后的慕容舒清无奈的笑道:“今夜我若是不回去,后果你也知道。”有时她也想任性妄为,只是人总有自己的责任需要承担。
是啊,西烈月身份特殊而敏感,容不得一丝差错。了然的轻点了一下头,慕容舒清已不再挽留。
“走了,三日后,东郊凌山,我等你。”说完,西烈月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净水雅絮。
慕容舒清苦笑,她还是这么张狂,让你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有时候她会想,若是西烈月有个轩辕逸这样的将军,是皇上被气死还是将军会吐血
“炎雨,派两人暗中护送她回去。”慕容舒清伸了伸腰,不自觉中,庭前的菊花已不再明艳,在冬日阵阵寒风中,也显得憔悴和无助起来。冬天算是真正的到来了吧起风了,夜也更深了。
第七十章 换脸
已是午后,在这样一个没有阳光的日子里,寒风似乎可以更加肆虐的吹拂。只是一夜的时间,秋便已经远去。一路行来,满地的菩提树叶宣告着冬的脚步。慕容舒清吸了吸鼻子,她似乎又有些着凉了,刚才绿倚差点不让她出门。不得已之下,她只有穿上了厚厚的棉袍,绿倚勉强答应。
眼前还是那片梅林,只是感应到冬的气息,几枝红梅已经提早开放,那傲然挺立,热烈红颜的早梅,已经迫不及待的展示着迎风傲雪的姿态。不过最为耀眼的,还是梅林深处那抹艳色红影。今天的他依然在作画,凛冽的寒风对他似乎不起作用,仍是那件红布轻纱在随风轻舞。
慕容舒清低头看看自己,相较之下,这一身重衣棉袍就显得有些臃肿可笑。拾起脚边一枝飘落的红梅,慕容舒清轻抚梅瓣,浅笑的立于楚吟身后,没有打扰他的作画的兴致。寒风中,一红一白两个人影背对而立,一个专心于挥毫作画,一个寄情于梅林风华,仿佛互不相干,殊不知,却已是这寒冬梅林中和谐的一景。
“你还敢来。”楚吟没有抬头,手中的笔似有生命般挥洒自如,笔走游龙。低低的声音轻如羽毛,让听的人心也会随之骚动。
慕容舒清转过身来,不在意脚下就是杂草。盘腿而坐,一手轻晃着手中的梅枝,一手轻托腮帮,耸耸肩,有些无奈的笑道:“没办法,上次的茶我还没有喝完。”泉葚的香醇还真是让人怀念。
最后一笔勾勒完毕,楚吟放下笔,依然是不再多看一眼,视线转向身后轻松自在的慕容舒清,她今天扎了两条辫子,全身裹在厚厚的白衣棉袍中,只有一张素净的脸露在外面。她总是清清淡淡的模样,不聒噪,不张扬。超越她这个年纪的平静,让他也注意到这个每日必会出现,却只是远远站在菩提树下的女子。
祁睿昨天应该警告过她,没有想到她今天还会来,而且还是这样闲暇轻松的坐在他面前。楚吟也在慕容舒清对面坐下,漠然的眼里流动着似有若无的兴趣,还是那低低沉沉的声音慵懒说道:“你不怕我”
近看之下,他完美的不像是真人,与他这样面对面的坐着,慕容舒清的视线都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如果说安沁宣生来就是打击女人的自信心的,那这个楚吟,可以让天下间的男女都黯然失色。
“若是你要让我给这寒梅做花肥的话,请先让我喝完这杯茶。”怕不怕他呢对于喜怒无常的人,慕容舒清还是无意招惹的,只是在她看来,楚吟他或者冷漠,无视生命,但是却不是喜欢滥杀无辜的人,因为他不屑。
楚吟低笑出声,他有多久没有遇到这样有趣的人了。将手中刚泡好的泉葚递到慕容舒清面前,一边为自己沏茶,一边说道:“说你来的目的吧。”
慕容舒清接过泉葚,青醇的茶香在鼻尖环绕,还没有喝,就已经醉人了。浅酌一口,慕容舒清对于楚吟的问题直言不讳:“第一,为了泉葚。第二,为了净水。第三好奇你。”
他倒是没有浪费泉葚招待她。敢在他面前这样坦白自己目的的人,还真是不多。楚吟笑看眼前陶醉在茶香之中的女子,他举起手中的白玉茶杯,有些漫不经心的回道:“你很坦白。泉葚你喝到了,你说的那个女孩的脸无法可治,除非换脸。至于我,想要探究我的人,结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