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慕容舒清刚想夸奖绿倚,门外传来了一声试探的男声:“慕容小姐”
绿倚看了一眼慕容舒清,见她点头,绿倚才对着帐外说道:“进来吧。”
小戎端着盘子,上面是一个炖蛊,微笑着走了进来。一看是他,绿倚笑问:“小戎,什么事”这个小将绿倚见过很多次,人很好,对小姐也很照顾。所以见到他,心里多了一分好感。
小戎将盘子放在矮几上,推到慕容舒清面前,傻傻的笑道:“没什么,这是将军临行前,吩咐厨房给小姐炖的,补身子。”
轩辕公子还真是细心呢,绿倚满意的端着炖蛊,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鸡汤的味道扑鼻而来,盛了一碗,端给慕容舒清,慕容舒清接过,看了一眼小戎,舀了一勺,刚要放进嘴里,忽然又放下,对着绿倚说:“绿倚,我的一本棋谱放在君那里了,你去帮我拿回来。”
棋谱绿倚纳闷了,小姐很少下棋,平时也很少看棋谱,怎么会有棋谱在商庄主那里虽然疑惑,绿倚还是回道:“是。”
就在绿倚转身准备出帐之前,忽然觉得脖子上一疼,只来的及“啊”的一声,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慕容舒清放下手中的鸡汤,看向绿倚,还好她只是晕过去而已,本来还想支开她,让她免受伤害,现在看来,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帐中的人了。轻叹一口气,慕容舒清浅笑问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知道他会有所行动,可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还是让你看出来了。”伴随着一记冷笑,一道冷冷的女声里,带着淡淡的自我调侃的兴趣。薄薄的脸皮在素手轻扬间被抛落在地上。只是面具下的,却不是那张苍白而平凡,面无血色的脸,这次,是一张十来岁的少女的脸,只是那冷残的声音和毫无表情的面容与这粉面俏资极不相符,慕容舒清觉得,她上次看到的那张脸,更配她。不过显然,这张也不是她本来的面貌,莫不是这女子出门都带着几张脸皮
女子冷冷的看着她,问道:“为什么每次你都能看出是我”她很好奇,她的易容术从未出过差错,为什么每次到了她这里,总能认出来了,上次那个是服侍了她十几年的丫鬟就算了,这个小兵她才见过几次这个慕容舒清,为什么就如此的不同
第一百二十六章 遇劫
慕容舒清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其实她对她也好奇,虽然她总是冷冷的,但是她每次看见她,总不自觉的感到惋惜,她年纪应该不大,像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应该像芷晴或者晓晓一样,受人宠爱,挥洒青春,或者像绿倚一样,衣食无忧,有人照顾。然而生活没有给她这样的厚待。慕容舒清浅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一愣,皱了皱眉头,她应该回答她的问题,而不是问她。心里虽然是这么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抗拒不了那淡淡的笑容,口中还是冷淡的说道:“无名。”
“无名”慕容舒清握住茶杯的手一顿,一个很适合她百变身份的名字。只是听起来不免有些凄楚。轻品了一口手中的茶,慕容舒清摇了摇头,笑道:“我觉得你叫随心更好些。”
无名有些茫然的低喃道:“随心”随心所欲吗这还真是笑话。她根本没有的东西,有什么资格以此为名无名冷笑的看着慕容舒清,她还有心情和她讨论名字的问题,她手中的清茶,她惬意的姿态,是那么的随性,也非常的刺眼。
“我能认出你,是因为你的眼睛。”无名抚上腰间短剑的手,因慕容舒清的话而停住,她刚才说什么眼睛
“它没有神采。”慕容舒清直视着无名冷冽的眼眸,淡淡的说道:“一双眼睛,可以单纯,可以阴狠,可以温柔,可以残忍,但是,你很特别,没有神采,所以,虽然你已经练就了世上最难的把戏,把你的脸变成一个面具,却仍然不是他们,你还是你。”虽然她用冷漠武装自己,但是仍掩饰不住内心的空洞。
慕容舒清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幽然话语,让无名不自觉的轻颤,好一会儿,她似笑非笑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某人。
为什么在她对人生没有任何奢望的时候,让她见到慕容舒清,没有遇见,或者她可以理所应当的继续行尸走肉的生活下去。为什么她没有早点遇见她,在还没有属于宏冥之前,这样或许她也可以知道什么是笑。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这就是她的命运。微染波澜的眼睛,瞬间变得默然,无名冷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绿倚,说道:“杀了她,把慕容舒清带走。”
话音刚落,四个黑衣人出现在无名身后,手中的长剑泛着森冷的光芒,一直暗中保护舒清的两名暗士也现了身,一前一后的护着慕容舒清。
虽然被保护在中间,但是慕容舒清知道现在的形势对自己很不利,宏冥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劫持她,所派之人,必定是要能保证万无一失的,她猜,不仅是这帐内,就是帐外,也已经部署好了吧。炎雨、苍素都不在她身边,打起来,也不过是多牺牲几条性命罢了。
慕容舒清轻叹了一口气,对背对着她,立于帐门的无名说道:“别杀他们,我跟你走。”
无名慢慢的转过身来,冷漠的脸上,带着不屑的嗤笑:“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利”什么时候她都不忘身边的人,上次那个紫鸳是这样,现在的绿倚还是一样,宏冥根本不需要担心这样的人,她满身都是弱点。轻轻一挥手,四个黑衣人瞬间向慕容舒清扑过去。
不出她所料,对方派出来的都是顶级的高手,虽然暗士极力反击,但是以二敌四,还是毫无胜算,很快,两人已经毫无生息。四把长剑同时指向慕容舒清。无名的短剑也横在了绿倚的脖子上。
“等等。”慕容舒清无视面前的四把利刃,一步一步的走到无名面前,说道:“我可以选择和她一起死,宏冥并不想要我的命。”慕容舒清说的淡定,实则心在狂跳,她在赌,赌宏冥大费周章的带走她,就不会要她的命,赌自己的价值,赌眼前这个女子的心不是没有波澜。
无名握剑的手一紧,宏冥确实不让她死,但是她居然拿自己的命来威胁她刚过这个小丫头,剑更近一分的逼近绿倚。慕容舒清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向淡然的声音里,带着轻颤和恳求:“无名,不要杀她。”她不能看着绿倚这样死在自己面前。
刚说完,慕容舒清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只是那把沾染了无数鲜血的短剑,却怎么也落不下去。她不想那双清明而淡然的眼,再看向她的时候,染上恨意。慕容舒清,或者,她真的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会让人失了心神。
难得的,京城下起了雪,虽然不大,但也算是数年来难得一见的景致了,位处南方的都城,怕是十年来,都没有下过雪了吧。外面雪花纷飞,御书房里,却十分温暖,四个炉子立于大殿的四角,正中冉冉升起的紫檀青烟,让整个御书房犹如初春一般,隔绝了室外的寒冷。玄天成拿着极品的狼毫,正在案前练字,刚刚下朝,一身的明黄朝服,更显威仪。
童阜弓着腰,站在案旁,小声的禀报道:“皇上,危海大人求见。”
“宣。”玄天成专注于笔下,并未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