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上辈子的话来说,也可以说是加快了新陈代谢,消化了酒气。
除此之外,他的真气,中正平和,清凉冷静,能让他的头脑,时刻保持清醒。
尽管体内真气,不足以让他变得千杯不倒,但也不至于让他如表面上这般不堪。
苏庭在饮酒,但也在等侯。
就在这时,门口打开,一个下人,悄然给王公子递过契约。
而门口却并未关上,正对面有两人正在饮酒谈笑,朝着这边瞥了一眼。
“对了,苏小弟。”
王公子将契约取出,悠悠说道:“我见你暂时无业,给你租了间店铺,给你经营,也算个营生,你在这里签个名字,我再借你几十两银子当本钱,也就是了。”
苏庭神色茫然,颤着手,接过契约,看了看,摇头道:“怎么不像是租店铺的契约”
王公子笑道:“你真是喝醉了,我当哥哥的,还能骗你不成”
他凑近前去,指着字眼,笑着道:“你仔细看看。”
他一指按着字,遮住了些许重要字眼,一指划过,轻轻读过。
“你看,没错吧”
“哥哥怎么可能骗你”
“签了名字,也就是了。”
王公子语气平淡,有着几分冷意。
苏庭脸色通红,神色迷茫,似乎已经有些醉得不省人事,口中咕哝了几声。
王公子说道:“来人,取笔墨来。”
苏庭摆了摆手,打了个酒嗝,道:“我我有笔墨,我在练字不要你的”
王公子嘴角一勾,露出冷笑。
对面。
袁捕头面貌刚正,神色冷毅。
捕快赵沃,看着对面,笑着说道:“这位王公子,听说跟那苏庭,近来走得十分亲近。这富家公子,与贫家少年,意趣相投,结成好友,此事在落越郡,几乎引为佳话。”
袁珪微微皱眉,落越郡不大,对于王家公子的名声,他算是颇有耳闻。
这位王公子,可不是个什么善类,怎么可能无故亲近贫家少年
就在这时,对面场景又在变化。
王公子取出了一张纸。
而苏庭取出了笔墨,似乎正在落笔签名。
“他们在签订什么契约”袁珪微微皱眉。
“大约是罢。”赵沃笑着说道:“听说苏家有间店铺,以前租给了孙家,如今快要时限了,多半是签给了王公子。”
“灌酒了人,签下契约,这是什么事”袁珪微微摇头。
“袁大哥这话可就不对了,人家在酒桌上,你情我愿,落笔签名,又不是强行逼迫,就算里边有什么不公道的事,也是他们俩心甘情愿的。”赵沃笑道。
“也是。”袁捕头收回目光,微微摇头,他做捕快多年,能察觉其中似乎有些猫腻,但无论如何,那个贫穷少年是心甘情愿签下名字,那就是合法之事,这样的事情,他作为捕头,也就只能依法行事。
而在那边,苏庭签下名字,王公子往桌上放了二十两银子,然后便匆匆离去,留下苏庭一人。
“还是给了银两的,不拖不欠,算是他两人做了一桩生意,也算公道。”
赵沃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袁捕头不置可否,未有理会。
房中独有苏庭一人。
他微微闭目,暗中运功。
酒气逐渐消去,人也愈发清醒。
“这就完了”
苏庭抬起头来,吐出口气,低声道:“这姓王的,这两日接触,可不像是心慈手软,少说也得赶尽杀绝啊。”
他略感疑惑,本以为王公子还有后手,未想这就过去了。
仅仅是骗他签了个名字
只是这么简单,值得让这王公子跟他虚以委蛇多日
经过几日接触,他也知道,这个王公子也不是什么蠢材,算是颇有些许智计,只不过远比不上他苏某人而已。
所以,在他苏某人的眼中,这点把戏显得十分拙劣。
当然这点把戏,之所以这么拙劣,并不是王公子没有更为周全的计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王公子压根瞧不起他,从一开始,把他苏庭当作三岁孩童那般戏耍,根本没有用心去定计,根本没有用心去谋划。
说来也是,换个角度来看,让他苏庭去骗来一个三岁毛孩的冰糖葫芦,他也不会多么用心,没有强抢,稍微哄骗,也就算是有点心思了。
王公子的这点心思,大约就是如此。
“虎头蛇尾”苏庭眉宇微皱,缓缓起身,把笔墨抛开,将二十两银子收在怀里,随手捻起那一块玉佩,“大约是这个”
这是王公子之前相赠的玉佩,算是价值不菲。
“如果猜得不错,这玉佩应该就是他的后手。”
而在对面,就在苏庭取出玉佩时,袁珪恰好扫过一眼,以他几乎练成内劲的武学造诣,目力也是极好,几乎如同鹰隼一般。
袁珪看清玉佩样式,目光一闪,露出厉色,蓦然站起身来。
“怎么了”赵沃讶然道。
“玉佩。”袁珪沉声道。
“什么玉佩”赵沃露出疑惑之色。
“早上孙家家主报案,随身玉佩失窃,价值不菲,正是此物。”袁珪放下酒杯,推开座椅,便要迈步。
“什么”赵沃错愕了一下,旋即笑道:“不劳您来费心,玉佩既然在这小子身上,我这就去把他拿下。”
第二十一章 牢狱之灾
牢中。
阴暗潮湿,视线低沉。
这里充斥着令人心悸不安的味道。
对于修道人而言,尤为明显。
牢房之中,角落之处。
苏庭坐在角落里,摸了摸脸颊,面色古怪。
“这王八蛋,不按套路出牌啊。”
当时他酒醒之后,觉得王公子的似乎没有后手,或许是没打算理会他,苏庭觉得无趣,准备起身回家,没想到迎面就是一个捕快,直接把他摁倒。
也是苏庭无意反抗,便束手就擒,被对方拿下,送入了牢里,等侯提审。
而入狱的罪名,便是偷盗玉佩。
其实古往今来,玉石之宝,多是身份象征,彰显不凡。
对于平常人家来说,还是黄金更为珍贵,至于玉类,对常人而言,反倒不如黄金。
苏庭早已猜到这玉佩必是王公子的后手,但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动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