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正道门当中。
道元仙尊神色凝重到了极点。
正一竟是出关来,看向了西方天界之上。
“当年你若没有踏错一步,今日怎会被这后辈超越”
“路有千万条,弟子弃了谪仙之路,未必错了。”
“真仙巅峰,以一敌二。”
道元仙尊缓缓说道:“白氏祖的十方俱灭之法,我领教过一次,极为不凡。”
正一应道:“苏庭今日,在劫难逃”
道元仙尊微微摇头,说道:“局势未定,说他在劫难逃,为时尚早。”
尽管只是后辈,但毕竟是踏足了真仙巅峰的层次。
这便是三界绝顶的大神通者。
再怎么高估他,也不为过。
至少这样的局面,未必能让他道元仙尊陨落。
所以才说,为时尚早。
幽冥地府之中。
“十方俱灭,好厉害的法门,牵扯纠缠,极为复杂,他能创造这样的仙术,足见智慧非凡。”
上冥阴天子笑了声,说道:“可惜本座神位所限,无法去往西方天界,否则倒真要与他临东白氏之祖比较一番。”
他缓缓说道:“但本座不去,自有人去。”
葛判神色肃然,道:“她要动身了么”
上冥阴天子笑道:“积怨千年,如非忌惮天庭,她早已动手了。”
西方天界之中。
苏庭力战西岳白虎大帝。
白氏祖在侧,撤下天幕,覆盖万里。
茫茫万里所在,几乎要被他彻底灭去。
然而苏庭依然无视这位真仙巅峰的白氏之祖。
“破”
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倏忽响起。
就在苏庭的上方,那一层天幕,陡然破开。
天幕轰然压落下来
轰隆隆
苏庭身周,三丈以外,虚空破碎,碎片湮灭。
威势之盛,便连真仙,都无法轻易抵挡得住。
一眼望去,四面八方,万里范围,生灵绝迹,烟尘无存,虚空尽数破灭。
茫茫空寂之地。
却多了一个灵秀少女。
她身着淡红衣衫,面貌清丽。
“是你”
白氏祖面色骤变。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生而道果
昔年封神时代。
守正道门正一,生而仙体,倍受太上祖师看重。
然而蜀国相爷葛尚明之女,却伴随仙家道果而生,虽无仙体,却有仙道。
一个身具仙体,号称谪仙。
一个生而道果,亦为谪仙。
只是生而仙体的正一,自弃仙根,走上了另一条修行之路。
葛果儿历经千年,已成真仙巅峰之境。
“来的是她”
苏庭目光微凝,心中倒也没有多少惊讶。
封神之后八百年,正仙道从葛氏一族血脉后裔中,却也得了一位生而仙体的谪仙,名为葛正轩。
世人都以为他苏庭能与葛正轩并列,或许也是生而道果之辈。
但苏庭一直没有展现出天生道果所应有的特点,便也被人否决了。
可实际上,他有着陆压的神光,实则与天生道果,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得葛果儿到来,苏庭收敛心思,杀机尽数落在这西岳白虎大帝的身上。
“葛果儿。”
白氏祖沉声道:“千年旧怨,早已了结,你还想干什么”
葛果儿屈指一弹,星辉弥漫,化作一柄星光法剑,才悠悠说道:“当年你命白势至咒杀道祖,后来道祖毁了白势至完整的六我真身,诛灭了你的一具躯体,而你触犯天威,功德削减,便也算是了结恩怨可是咒杀道祖,作用在我侄女葛瑜儿身上,这一场恩怨,是你与我葛氏一族的恩怨。”
白氏祖喝道:“昔年之事,早已过去。”
葛果儿剑指前方,说道:“你说过去了便过去么我侄女今为太阴星君,榜上正神,受限于太阴星,受限于天庭,但我可没有受限于此,她的因果,我来了结。”
千年积怨,日渐沉淀。
这位生而道果的仙家,修至真仙巅峰之境后,杀机便从来不曾减过。
只是忌惮于西岳白虎大帝,没有把握以一敌二,将之诛灭。
所以才等到了今日,有另一尊堪比真仙巅峰的大神通者出手,她才得了这一次的机会。
“本座乃是奉帝君之名,擒拿盗取兵符的幽冥真君苏庭。”
白氏祖冷声道:“你要了结恩怨,事后再谈,如今本座要行帝旨你敢阻拦本座,便是违逆天帝旨意,挑衅天庭权威,可想过了么”
葛果儿忽然笑了声。
她的剑撕裂长空,竖直斩落下来。
“帝君旨意,只是让西岳白虎大帝,擒拿叛乱造反的幽冥真君,可没有让你白老鬼出手”
“你乃临东白氏之祖,因后辈姻缘,与苏庭结为亲家,故而相助苏庭,阻拦西岳白虎大帝,阳奉阴违,该当何罪”
“今日我便斩了你这奸佞之辈”
天庭。
凌霄宝殿。
眼神将把所见一切,尽数道来。
耳神将也将所听一切,尽都复述了一遍。
在场仙神,面面相觑。
西岳白虎大帝,曾是白氏之祖的坐骑,封成天神之后,与白氏之祖,以道友相称,彼此和善,如何因苏庭而反目成仇
帝君高坐其上,淡然而笑。
西岳白虎大帝与白氏祖之间的关系,也算隐秘之事,寻常仙神也不知晓,但他作为天庭帝君,如何不知
“帝君,此事”
有神灵上前,露出迟疑之色。
帝君缓缓说道:“葛果儿对白氏之祖出手,虽是因私怨而行,然而白氏之祖,阻拦西岳白虎大帝擒拿苏庭,理当同罪。”
只此一句,便坐实了白氏之祖的罪名,与叛臣苏庭勾结,理当同罪。
哪怕今日苏庭无法斩杀西岳白虎大帝,哪怕葛果儿不能取胜。
但今日之后,白氏之祖便逃不过天庭追责。
西岳白虎大帝或可幸免,可白氏之祖,必上斩神台。
只见帝君神色淡然,然而眼中闪过一缕寒意。
九百年间,白氏祖与西岳白虎大帝,即是仙家,也是神灵,天帝早有忌惮,心中亦有许多不喜而今次截去苏悦颦,逼迫苏庭离开,更放在了他天帝的面前,摆明了阳谋。
堂堂天庭帝君,心中早已震怒。
“九百年间,这厮也算安分守己,朕寻不得把柄。”
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