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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翻身记 楚图南 6107 字 2019-04-20

“你一定认为我很无耻”冷月潭长长的睫毛抖颤着,几滴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滑落。

“喂我都没有说什么,你哭什么,你再哭,我马上走人。”金杨见女人哭就慌,这个毛病打小就有,怎么锻炼修炼都无济于事。导致他的大伯老是唉声叹气道:“你呀你,将来准得毁在女人的眼泪里”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除了母亲之外第二关心她的人,含泪哀求道:“请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求你”

金杨心里蓦地火大,骂道:“你她妈就喜欢夜店那帮子畜生色迷迷的眼光,正常的眼神你还不适应了嗯贱”货字虽然硬生生缩了回去,但是那一个对女人来说,世间最恶毒的字眼还是沉重地打击到她。

她积蓄在眼框内的泪水顿时哗哗地流,直流了天昏地暗,九弯十八川流得金杨头皮麻,呆若木鸡,几次举手作投降状,后悔自己不该替换汪红,犹豫着是不是马上一走了事。

然而冷月潭似乎逮到痛哭一次的大好机会,那摸样好像不把积攒很多年的眼泪一次性流尽绝不罢休。

“好了你哭够了没有。”金杨脸色青,起身吼道,“我懒得管你,走人,你我后会无期”

就当金杨转身欲溜之时,她却陡然止住哭泣,低声道:“最后麻烦你一次,送我回去。以后我是死是活,不和你相干。”

金杨转身对她直打拱手,作揖道:“那我太谢谢您了,实在是感激不尽”

冷月潭眸如死水地缓缓起身。

送她回家的路上她非常安静,安静得如同车上没有多余的人,像个在空气中飘荡的幽灵。金杨隔一分钟在后视镜里看她一次,心里一阵阵毛骨悚然。

时间从空间物理学来说,对世间万物都是公平的。清晨道路比较畅通,警车飞逝,但是对金杨来说,一秒钟比一小时都难熬,只到看见武染厂灰蒙蒙的大门时,他才放心地出了口大气。

警车徐徐停在职工宿舍楼前,金杨等了足足两分钟,仍不见冷月潭有任何下车的迹象。他纳闷地扭转脖子,敲了敲座椅,“喂喂,到家了,你”

“送我上去。”她的语气和她的眸子一样冰冷。

金杨呆了呆,显然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女子,有这样的怪事。

两人的眼神对垒,僵持了两分钟,金杨输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下车,心中窝火地替她拉开车门,没好气道:“您请”

俩人慢吞吞地上到二楼,金杨指着一只白铁皮锤打而成的大门,“到家了,您是不是可以批准我离开了。”

冷月潭还没开口,从三楼下下来一个提着菜篮子上市场的大嗓门妇女,一眼瞅到冷月潭,一张大口陡然高耸,“杨师傅,杨师傅,你快出来看呀,你家月潭回来了”她光是开口吆喝不说,还兴冲冲地举起拳头猛砸铁门。

金杨估计整栋大楼的人都要受惊吓而醒,他彻底败退,转身要溜,铁门噶然拉开,杨慧红蓬头撒脑地出现在门后。

“潭潭你可回来了,急死妈了”杨慧红焦急地拉扯着冷月潭的胳膊,上下仔细地扫描着。

而刚下了一个台阶的金杨,却被高嗓门大婶拽住胳膊,话里有话道:“杨师傅,是这个小青年送月潭回来的,一晚上今天不说清楚不许走。”

杨慧红的目光这才移到金杨的身上,好一阵才辨认出来这个小青年就是派出所的那个狡诈所长。她目光一凛,警惕地盯着金杨道:“这是怎么回事”

“妈进屋说吧。”冷月潭拉着母亲往屋里走。

杨慧红似乎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的脸色一凄,撇了高嗓门大婶一眼,语气低促道:“金所长,咱不站着说话,请进来坐坐”

金杨知道自己不进去说清楚一定会有麻烦。他情绪低落地走进房间,然后听到杨慧红飞快关门的声响,“高大婶,谢谢你了”

昏倒这位嗓门高的大婶竟然声如其姓金杨不知应该不应该苦笑,抬头朝屋子里看去。

这是一间小两室一厅的老式建筑,使用面积三十余平米,按华夏的诡异计算法,加上阳台和楼道使用面积,有关部门通常测量算到四十平米以上。

进门右手拐角处有个厨房和卫生间相连,左卧室的房门微开,亮着一盏节能灯,客厅侧角是一个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卧室,并排摆放着两张单人床,两床之间的旧书桌上放着厚厚的书本,估计是冷月潭正读高中的妹妹写作业的地方。

客厅的陈设相当简陋,一个小圆餐桌和高低柜上的一个老式电视。

“金所长她是不是出了啥事”杨慧红关上门,便紧张地扯着自己的衣角问道。

“没有,妈,你别瞎想了,我昨天被人灌多了酒,幸亏遇到金所长,嗯,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冷月潭进门后似乎恢复了点生气,苍白的脸上有了点红晕。

金杨也不会没事找事,他只想赶快脱身离开,自然是配合冷月潭的谎言,“哦是的,是的她没什么事情,就是酒喝得有些多。”

涉及到某些原因,他不好对杨慧红点明你女儿是在有男人天堂之称的某夜店里陪酒,而是含糊其辞地作了证明。

杨慧红痛心疾道:“潭潭,妈告诫你多少次,去那种地方,千万不能喝酒,你怎么能不听妈的话呢。”

冷月潭低下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反驳,“对不起,妈下次我坚决不喝。”

听到这里,金杨开始疑惑了,怎么这一对母女的对话,像是很明确“那”地方怪了他玩味的目光落到杨慧红脸上,然后是身上。

那是一张彻夜未眠而略显憔悴的脸,虽然岁月在她清丽无比的脸上刻下时光遗痕,但仍遮掩不住成熟女人固有的风韵。由于出来的匆忙,她的身上仅披着一件花布衬衫,使得雄伟的胸部愈地欲盖弥彰,陈旧的七分睡裤下露出堪比十八娇娃的晶莹小腿,两片肉感十足的嘴唇在白皙的脸颊衬托下显得娇艳夺目。

“哦金所长,让你见笑了。”她似乎现说漏了嘴,原本坚定的眸子掠过几丝慌张。

她的神态更加坚定了金杨的判断,他的眸子中禁不住闪过一丝失望。原来在詹丽口中圣女贞德似的女人,暗地里竟然是这么一个货色,一个怂恿或默许女儿上欢场的邪恶母亲。

她们母女俩非常敏感地感受到他出的信号。冷月潭的眸子一片死灰,双手紧绞在一起。杨慧红脸色陡然惨白,低着头,吱唔半天挤出一句:“谢谢您金所长”

金杨嘲讽似地看了看她们俩人,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用谢,我该走了。”连再见都没有说,金杨蓦地转身,自己拉开铁门。

杨慧红没有动身送客,似乎连说话的勇气都失去了,仍低头站在哪,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出门前,金杨依稀听到卧室里传出一道男人急促的咳喘声,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