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人在神经紧绷的情况下,往往做做出出人意料的反应,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刹车,可是胖子居然狂打方向盘,旁边可是一片水田啊,何可儿大吼一声:“刹车”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径直冲到水田里,一车人惨叫一声,胆小的女学员双手死死地捂住脸,何可儿终于踩住了刹车,车子没有进一步往水田冲下去
车子停住了,骆天拉拉车门,还好,能够打开,这时候的车子倾斜在田梗上,前面已经倾斜到了水田里,后面则是翘了起来,这样子有点喜感,骆天从车门里钻出去,又帮着其他学员出来,胖子出来的时候有些痛苦,看样是吓坏了,他连看都不敢看何可儿的脸色。
何可儿无奈地看着车子:“得把车子推上来才行。”
骆天第一个下了田,他脱了鞋子,卷起裤腿,站在田里,然后看向其他人:“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下来”
男学员包括胖子都下去了,何可儿自然不用说,只有那个女学员在迟疑,骆天一声大吼:“车子推不上去,你也甭想回去”
那女学员几乎踉跄地下了田,然后恨恨地瞪了胖子一眼:“都怪你”
胖子一声也不坑,骆天有些烦躁了:“废话少说,难道你们是用嘴巴推车子的吗”
何可儿看了骆天一眼,有些笑盈盈的样子,她真没想到骆天还挺幽默的,在骆天的加持下,大家总算聚齐了劲,几个人同时用力,把车子重新推了上去,又手忙脚乱地清洗车子,幸好车子没有进水,发动机什么的完好无损,不会影响大家的进程,就在大家松一口气的时候,两个本地人扛着锄头就过来了,看了看受损的水田,脸上的颜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弄坏了我们的地,是要赔钱的。”其中一个年纪轻的指着田坝:“看,田坝都撞没了。”
这倒是真的,已经光突突的了,大家的目光看向胖子,胖子手一哆索,指向何可儿:“这是我们的教练。”
这话似乎是要把矛头转移动何可儿身上,何可儿愤怒地瞪他一眼,可是来不及了,那两人走到何可儿面前:“你是领头的
何可人虽然心里恼火,可是也不想退让:“是。”
骆天这才对何可人高看了一眼,只见那人说道:“我们要重新修复田坝,还有这田里的水都漏完了,你们得赔钱才行”
“多少”
那年长的伸出一个巴掌来:“五千”
五千何可人吓了一大跳,“你这一块田一年也收不了五千吧”
“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现在是正旱着呢,这田里的水都流光了,我要是重新补不回水,我这一块田的收入就打了水漂了,我用的化肥,人力,还有种子,也都泡汤了,五千块可不算多啊”那年长的老者越说越来气:“你们这些城里人怎么一点道理也不讲”
何可人一下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怎么想这老人说的话也有那么一些道理,再看始作俑者胖子,他居然闪在一边一声不吭,好像完全没他的事一样,五千块,何可人脸上变得躁热起来,她根本没有带这么多的钱。
骆天叹了一口气,站了出来:“老人家,是我们不对,不应该撞坏你的地,不过您看我们也是外地人,出来已经花了不少钱了,我们还得回程呢,您看,我们也愿意赔,不过您看是不是能少一点,给我们留点油钱”
那老人家看了看骆天,沉默不许,好半天才开了口
“我看你这后生说话讲理,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四千块钱,一分也不能少了。”老人家看了一眼那年轻的农夫:“你说呢”
“我听爸的。”原来是父子俩。
骆天笑了一笑:“老人家,四千块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没有这么多钱。”说完骆天拿出自己的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这里呢,只有三千四百块钱,剩下的是银行卡,这里也没有办法取钱,是不是”
“三千四块百”
“对,老人家,您要是愿意要呢,我全给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们也没有办法了。”骆天说的是“我们”,这让其他人心里都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尤其是胖子,现在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何可儿准备说话,骆天暗暗地踩了她一脚,她立刻没吱声了,那父子俩你看我,我看你,终于决定了:“那好吧,三千四就三千四,算我们倒霉。”
骆天数数手里的钞票,突然抽出来四张:“您看,给我们留点路费吧,不然路上吃饭可成问题了。”
“你这人咋这样”那年轻的要急眼了,正准备挺身而出,被他爸给拽住了:“行了,行了,三千够了。”
收了钱,那爷俩总算满意地走了,胖子不合时宜地出声:“我们不赔也行的,他们能怎么样”
“怎么样”何可儿指指周围:“没看到全是村民吗最难缠的就是地头蛇了,在别人的地盘上呢。”
果然,四周的田地里全是扛着锄头或是拿着镰刀的农夫,胖子终于不吭声了,有一个男学员忍无可忍:“你这人太没有劲了,全是你惹的祸,你还有脸不”
何可儿瞪了他一眼,转头向骆天:“这个钱不能让你一个人出。”
那胆小的女学员也开了口:“就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出。”
转瞬间,骆天就成了众人心中的英雄,大家伙儿的矛头全部指向了胖子,胖子如坐针毡,嘴里喃喃念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没所谓的,这钱我就一个人出了,大家没在意了,我们赶紧走了,小心人家后悔。”骆天压根没想大家伙儿来平摊这点钱,这点钱,现在的自己还是出得起的,他怕的就是麻烦,骆天这样一说,大家连忙上了车,何可儿也不让胖子开车了,狠狠地说道:“这次长训你的表现可真优秀,以后你可别上路,上路就是马路杀手。”
胖子在后面苦着一张脸,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这会儿,他成了大家bs的对象,自己的皮脂再厚,也觉得脸躁了。
好不容易离开这段最曲折的小道,车子终于驶向了国道,这次又换了骆天来开,此时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除了胖子,其他人的心情都愉悦起来。一路上吃饭的钱大家都抢着掏,不让骆天再花一个子儿,司可儿也没有原来那么酷了,看来经历过患难之后,大家明显亲近了不少。
相比之下,胖子就悲催多了,大家伙儿变着法子挤兑他,他一路上苦着一张脸,无话可说,心里又担心要他第二次长训,郁闷至极。
车子终于驶向了回去的高速路上,何可儿驾着车,这一回,没有之前那么彪悍了,终于回到了集合的地点,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太阳都要隐没在云层之中了,大家互相留了名片,包括胖子,大家四下散去。
骆天拦了一辆计程车正要走,何可儿开着驾校的车子追了上来:“喂,骆大鉴定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