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抓住了她的特点,让人一见这面人会联想起她来。
伊寒江掏出了碎银。
老人家道,“我们这是小生意,一个面人也不过是几个铜钱,找不开。”
她大方道,“找不开那就不用找了,我觉得这东西有意思,值一锭碎银就行了。”
她转身想走,老人家把她唤住,又是很快捏了一个面人给她,“我刚才见姑娘是从那辆马车上下来的。”他指了指马车,景故渊也正掀着车帘子,往她这张望,风吹过,他衣袖偏飞。“姑娘和那位公子倒是金童玉女,只有一个面人孤单了些,这个面人也给姑娘,好事成双。”
她接过景故渊的面人,同样的,样貌捏得也不太像。只是那双眼与孔濂溪画中景故渊眼中淡淡的疏离不同,柔和而富有情感。伊寒江好笑,这老人家怕是老眼昏花了。
她回到车上,拿着两个面人玩乐起来。心情又是变好了。
景故渊笑道,“在皇都只有孩子才会玩这个。”可看她现在的神态,倒也觉得她有些像孩子,小小的物件便能让她兴高采烈,心情由坏转变成好。
“我喜欢就买了,有什么不可以。”她把自己的面人放一边,拿着他的面人,对着他,“以后你要是惹火了我,我就把你生辰八字贴在上头,用银针刺你的手手脚脚,刺你的脑袋,让你天天都头疼。”
他盯着那面人,像是怔住,“这捏的是我”只看得出衣服与他一样是白的。只是那眼神他伸手拿过伊寒江的面人,轻轻抚过面人上邪笑,该说老人家观察入微么。
她道,“我的那个有点像,你那个不像,不过无所谓了,你的那个不过是附赠的。”
景故渊也不气,只是笑道,“一个人玩不了两个面人,送我一个吧。”
“你不是说这是孩子玩的么,再说我给的银子,为什么要白白便宜了你。”
他商量道,“我给你银子。”
“我又不缺银子。”她向前倾过身子去抢,景故渊竟是把手抬高。好啊,是和她做对是么。她往前扑,把他压在身下,以为他长得高,她就没办法了么。
她得意洋洋的拿回面人,低头看,他黑黝黝的眼睛突然变得像潭深水,谁若失足落下去定会淹死。她坐在他身上,俯身用固定面人的小棍子点了点他的鼻子。
“干嘛这样看着我,别以为我和孔濂溪她们一样那么没定力,被你迷得晕乎乎的继而把面人给你。面人是我用银子买的,你要就自个回那摊子去找老伯给你捏吧,笨。”
秦兰见到她时是故作从容,显然贺延的话是传达到她那了,知道她伊寒江睚眦必报,所以在提防着。
孔书继笑道,“难得一家人齐全坐在一起吃顿饭。”
是啊,真是难得,上一回来孔家吃饭只有孔书继和孔濂溪陪着,今儿个却是老头子主动让她过孔家来用晚膳。她执起筷子,在那盘鸡肉里翻了翻,“怎么没有鸡心呢,婶婶常常为了我挖空心思,该以形补形才好。算了,既然没有鸡心,那就尝尝鸡腿吧。”
她把鸡腿夹起来,只是没放进秦兰碗中,秦兰就把碗挪开了,她冷淡道,“我自己会夹。”估计是怕她下毒吧。
孔书继怕伊寒江尴尬,用碗接过鸡腿,“叔叔喜欢吃鸡腿。”
伊寒江笑着,把鸡腿放进孔书继碗里,然后故意用筷子在每道菜里搅了搅。既然怕她下毒,那就什么都不要吃最安全了。
秦兰瞪了她一眼起身,伊寒江故意踩住她的衣摆,秦兰一时不慎摔了一跤,她作势要去扶,碰触到了秦兰的手臂,秦兰立马害怕的将她的手甩开,“不必你扶。”
孔公晏咳了一声,不满的看着秦兰。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欠了欠身子推说不舒服回房了。孔公晏夹了一口米饭,打破了食不言的规矩,开口道,“你住在王府不方便,男女有别,就算清清白白,瓜田李下也会惹人非议,快搬出来。”
这话题上回不就说过了么,又是旧事重提,“我说过我在王府住的很舒服,没打算搬出去。”
孔公晏把碗放下,自顾自的说道,“我已经决定了,让人去收拾了濂溪旁边的院子,你把衣服收拾一下,搬过来就行。”
伊寒江道,“我以为濂溪的事,你已是受了教训了,原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是对的,你还是那么专制。”她要是知道孔公晏让她过来不过是要行使他一家之主的威严,命令她顺从他的专制,她会过来才怪。“我是伊寒江,你若是想找个受你摆布的傀儡,那绝不会是我,你找错人了。”
辛恒从一侧走了出来。
伊寒江看向孔书继和孔濂溪,他们本是坐直身子的,却是不约而同弯了腰,只盯着眼前的碗筷。她冷笑道,“好啊,你们是合起伙来算计我。把我引来了是想怎样”
卷一缘起第七十八章 纠缠二
辛恒朝她作揖,不见为官后的意气风发,倒显憔悴。
孔公晏道,“辛恒的学识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如今已经是御赐的”
“我管他如何,他再怎么好也不关我事。”伊寒江看穿孔公晏的意图,寒着脸道,“你是太久不做礼部尚书,闲得发慌,所以做起青楼里为姑娘拉客的龟奴了么。”
孔公晏大喝,“放肆。”
伊寒江冷笑,“难道不像么。明知道我有多讨厌这个人,还要以吃饭的名目把我骗来,你不是精通礼仪诗书么,骗人难道就是君子所为放肆这才叫放肆。”她用力一扯桌布,碗碟全都落地开花。惊得孔濂溪躲到了一边。满屋的狼藉。
孔书继道,“寒江,你先别气,你爷爷,他是一番好意。”
“那番好意就留给他自己吧,我无福消受。”别人骗她,全当一场游戏,斗智斗勇,谁输谁赢都不会怨天尤人。可被孔书继他们骗,心情却不一样了,她没法子当成游戏。
她气得走人,也不理孔濂溪在背后叫唤,孔书继和辛恒却是追了上来。
孔书继跟上她的步子,“寒江,你怪不得你爷爷。你听叔叔说,你爷爷这么安排是有原因的。”
她不管里面什么原因,总之就不该这样设计她,明知道因为爹娘的事,她对被安排的婚事极为反感,老头子却还是那么做了,分明没顾及她的感受。
“辛恒如今深得皇恩,今日他跟着中书令林大人在殿前起草诏书时,正好遇上大皇子入宫求皇上赐婚,将你赐给他做妾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