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勤不满她的话,语气不善和她斗了起来。“若是宫中没有好人。那六哥呢在你眼里他又是怎样的人”
“他”慵懒的睇去一眼,没正面回答只笑道,“他是我丈夫,好人坏人无所谓,即便他是江洋大盗无恶不作,我还是喜欢。”
景承勤料不到她竟是这样的答案,怔了一下。景故渊道,“你嫂子说话总是这样,爱得罪人,别把她话放心上。结党营私是踩在父皇最憎恶的点上了,不能只是再用上回的法子。没用的。”
景承勤压下火气,问道,“七哥心里可是有办法了。”
景故渊道,“越是棘手就越是不能急进,孔大人的案子不也拖了好几个月才见进展么。”
景承勤急道,“你我都看得出这两者的不同。”
伊寒江插嘴道,“你爹之所以气是气在他怀疑你四哥真有结党营私,此一时彼一时了,若是真连结你兄弟姐妹去他殿前下跪,说不准他把你们也当成四皇子的党羽,就算不把你们抓起来,此后心里也落下一根刺。这么一想,倒是觉得这次是大皇子和六皇子聪明了。”
景故渊朝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再用话激景承勤了。
伊寒江笑道,“嘴巴长在我身上,我爱说就说什么,我最讨厌那些只会嚷嚷着别人不帮却不想法子的人。”
景承勤气结,“嫂子嫌我愚钝,想的都是笨办法,那敢问嫂子你可有高明的计策”
伊寒江靠在椅背上,斜眼看向景故渊,测测他们之前是不是心有灵犀。景故渊平铺了白纸,从笔架上取下狼毫笔,沾了黄朱在纸上画了起来。
景承勤好奇的走过去看,他知道七哥除了诗书才情,箫画棋也是三绝。蜡烛垂泪伴着房中静的只剩落笔之声观望着白纸之上如何的从无到有,景承勤看着儿时父皇骑在马上手把手教他们几兄弟弯弓射箭的情形跃然纸上,一时生了颇多感触,这图中没有七哥的存在,只因那时他已身残。
“七哥。”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留意着,才会连当初穿着衣饰的细节都没遗忘。景承勤带着后悔,不该一进门就是责怪。
景故渊看着他的脸缓解气氛的笑道,“若是连平日粗枝大叶的你都有感触,那父皇怕是会感触更深。”
伊寒江走过去道,“我看看。”盯着那图,道,“你爹不是也挺疼爱景麒么,当他忆起父子之情的时候把景麒送进宫里,再让他想起还有祖孙之情,必然不想景麒年纪小小就做孤儿,双管齐下”
景故渊打断她明确道,“我不愿他小小年纪就要通晓权谋。”
伊寒江撇撇嘴,意味深长道,“他始终是要懂的,他是看着你们的背影长大的,他能不懂么。”
不断重复祖辈的命运踏血的脚印通向万劫不复的血亲相残,她陈诉的事实霎时就如乌云罩顶遮住了景故渊和景承勤的脸。过了一会后,景承勤道,“我明日把画送进宫去。”
景故渊道,“父皇火气未下,不能就这样直接由你我的人送进宫去。一来他未必会看,二来就算看了你我帮四哥求过情,就怕父皇会生出别的想法怀疑画图的动机。”
景承勤问,“那该如何”
伊寒江笑了笑,意有所指道,“也就是要皇上不经意的看到了,宫中不是有个慧妃娘娘善解人意么。”
景承勤也笑了,“我明白了。”见画已干,把它卷好后对着景故渊道,“明日我就把画送去给慧妃娘娘。”
景故渊看着景承勤匆匆离去的背影,“十弟的心思其实算不上复杂,他玩心重甚至有时候说谎只是因为贪玩想整人,你把他说的十恶不赦是伤到他了。”
伊寒江眨眨眼,手背在身后出了书房。
卷二结缘第十八章 吵醒一
换下了外衣挂到衣架子上,只抽走景故渊手里的书,“你白天看晚上看就不累么。”把书扔出帐外,一跳,抱着景故渊在床上滚了一圈,轻笑了起来,扯起他的衣裳,夫妻正要亲热。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响动极大。
伊寒江顿时失了兴致,敢闹这么大动静,问也不问就推门的,猜也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景麒就穿着一件小褂,蹬蹬蹬的跑了过来,“叔叔。”他跑到床边,嘟着嘴,抬脚就想爬上床。
景故渊忙帮他把鞋脱了,看他穿的这样单薄,显然已经是被奶娘哄上床了,不知为何又瞒着奶娘自己偷偷跑过来。景故渊把他抱了上来,“怎么这么晚没睡。”
景麒害怕道,“我看到窗外头好多妖怪,麒儿怕。”
伊寒江忍俊不禁,准是白日和他说了那些鬼故事,熄了烛火窗外的树影婆娑让他浮想联翩。“那就找你奶娘,让她陪着你睡。”
景麒摇摇头,奶娘的打呼声好大,指了指他们中间,“我要睡这。”
伊寒江立马否决,“不行”才想把景故渊生吞活剥了,他睡在这,让她怎么享乐。
景麒嘟起嘴,晃着圆滚的身子,闹别扭道,“我要睡这,我要睡这”见到伊寒江不同意,更是直接在床上蹦跳了起来,像是不同意就一直跳下去。
这是要挟活生生的要挟该找来绳子把这小子五花大绑以后扔回他的房间。才刚想把景麒的奶娘喊来,景故渊却是屈服了,柔声道,“睡这就睡这吧,但只许一晚,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样胆子小的。”
景麒已是欢呼了起来。不管景故渊还有后话,只要让他今晚留下,他就是胜利了。伊寒江瞪向景故渊,景故渊好笑道,“若不是你白日和他说了那么多可怕的鬼故事,他怎么会吓得睡不着。”
看着景麒自觉翻身到他们中间躺好,伊寒江口气不善道,“所以这是我自食恶果了。”哼了一声,对着墙躺下。
一只肥胖的“爪子”摸了过来,抱住她的腰。这样小小的身子,她只要一个翻身就能把他压扁了。她把那小“爪子”移开,结果景麒又是锲而不舍搂了过来。她翻个身。不耐烦的要挟道,“给我安安分分的睡,否则我就把你这手砍了,剁成肉末做包子馅。”
景麒扁嘴,“婶婶不喜欢麒儿么”
景故渊立即是摸摸侄儿的头。柔声安抚道,“有谁不喜欢麒儿呢,你皇爷爷不是还曾说过,每每看到你他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么麒儿是人见人爱,婶婶也喜欢你。”
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