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日无辜地被赏了一巴掌,再加上她方才的一席话,也许这女子以后做出什么奇怪的事,他都能适应了。
“巫圣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到底是少主的人,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她,“而且,他背后的靠山,是雪王夫。”
雪流霜
飞雪半磕着的睫羽一颤,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雪流霜原本应当是依然的叔叔,可是现在,却成了他的后爹,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从那日依然带她去千羽阁来看,雪流霜的反应,她看不出他对依然有任何敌意,反倒是对自己,诸多不满。
且不提他跟她中蛊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兄弟的女人也抢,这雪王夫也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我便先从他身边的人开始收拾。”冷冷地回应了一句,她又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这才开口问,“他的伤势怎么样”
“没有刺中要害,偏离了心脏,但是他动用了内力加剧了血液的流动,失血过多,但好在无性命之忧。”顿了顿,沈梦生又道,“但是他原先身体就不好,如今更是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不能再折腾了。”
“多谢。”
“谢我做什么”沈梦生低笑一声,“要谢也应当是少主来谢。”
“他不会道谢。”飞雪深知那人的性格,自然也知道他以后对待这位大夫会是什么反应,“我来替他谢。”
沈梦生闻言,又是淡淡一笑,不再言语,算是接受了。
花栏小道后的雪玉楼台
弥漫着药香的房间内,一袭墨色衣衫的男子站立在床前,手中端着一碗药,面无表情地望着床上身着白色中衣,脸色苍白的男子。
“喝药吧。”他的声线淡漠,听不出往日的温和。
“放一边吧。”纳兰依然淡淡地应了一句,而后别过了头。
萧落闻言,也不再坚持,将药碗搁到了一边的桌子上,又望了一眼纳兰依然,这才转身离开了屋子,可他才走出们,抬眸便望见了一个他十分不想看到的人。
那人也看见了他,却是只字未发,走到他跟前也不做停留,直接绕过了他便要往房里而去。
萧落伸手拦住,“你还敢来”
“为什么不敢”飞雪冷眼看他,“拿开。”
“之前是他在,我杀不了你,如今他不在,只有你我二人,我想要你的命易如反掌。”萧落忽的又恢复了以往温和淡漠的样子,然说出的话,却是半分面子也不给,“早知你是个祸害,当初就该结果了你。”
看着他眼中忽的泻出杀意,飞雪却是淡淡地笑了,“你不会。”
萧落神色平静,望着她的眸子确是幽冷无比。
“你曾经有好几次机会都可以杀了我,可是你到现在都还没动手。”飞雪道,“你是真的关心纳兰依然,我之前倒是一直认为你别有居心。”
“我别有居心,也好过你,在他身边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萧落这话一出,果然见对面的飞雪变了脸色。
“让开”她冷声道。
萧落浅浅一笑,“依然不想见你。”
“滚他想不想见我,让他亲自跟我说。”
“若我就是不让呢”萧落淡淡地挑眉。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低喝了一声,她抬手就袭向他的面门。
就算明知打不过,她也要进去,若是纳兰依然不肯原谅她,也要他亲自说了才算,旁人,不得干涉半分。
“不自量力。”萧落冷笑了一声,刚要抬手,却被左侧身来的一只手飞快地擒住,他眸中一凛,转过头望向了阻止自己的人
“二位,有话好说。”
沈梦生浅笑着看萧落,而后对飞雪道:“进去吧。”
飞雪闻言,道了声谢,便绕过了二人,走向房内。
萧落瞪视沈梦生,沈梦生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而后松开了他的手,飞快地掠到了飞雪的身后,抬手朝她背后轻轻一点。
白色的身影登时软倒了下来,沈梦生将她扶住,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萧落冷眼看着他的行为,心中疑惑。
“为了防止你们打起来啊。”他轻描淡写道,“即使你让她进去,少主也并不一定会见她。”
“此话怎讲”
“你忘了,发作的时间快到了。”沈梦生叹了口气,“少主不会愿意让她看见的。”
萧落静默。片刻之后,他转身回到了纳兰依然的房间。
“你为什么对她说那样的话。”一走进房,就听见一声淡漠的质问。
“我看她不顺眼,是我的事,你管不着。”萧落冷嗤。
“不是她的错。”纳兰依然道,“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萧落说完,不等纳兰依然回复,又转过身,“我回来只是要告诉你,欤血蛊的事情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但解蛊期间,你最好不要跟她走得太近了,她迟早会害了你,你若是不听我的劝,我可不敢担保,我不会对她动手。”
言罢,迈步欲走出门。
“纳兰落”身后响起带着怒意的冰冷声音。
萧落步子猛地一顿。
、第三十五章 你要补偿我
片刻的沉寂,二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沈梦生走到了门口,萧落才道:“是归海萧,哦,不对,是萧落,你叫错了。”
“你何须着急否认。”身后传来一声轻嗤,“你再不愿承认,终归也改变不了事实。”
带着明显轻嘲和讥讽的口吻并没有使得萧落生气,他浅浅一笑,依旧云淡风轻地道:“可我跟你不一样,如今,我既不是归海家的人,也不是纳兰家的人,我只是我自己。”
言罢,他不再给纳兰依然回应的机会便快步地走了出去。
见着萧落从自己的身旁走过,沈梦生望了一眼他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不多时他又收回了视线,而后转身走到床头,看着纳兰依然道:“我将她点晕,搁置在椅子上了。”
“她醒来以后,什么反应”纳兰依然道。
“很平静。”沈梦生沉吟了片刻,又道,“但也许只是表面的,她心里头怎么想,谁知道呢。”
纳兰依然静默了半晌,而后忽的掀开了被子。
他的举动令沈梦生一惊,“少主,你的伤口还未愈合,现在不宜下床,你还是”
未说完的话在接受到对面的冷眼时哽住。
“”沈梦生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他最近做的都是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好心提醒换来的却总是冷言冷语,少主是如此,外头那姑娘也是如此,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二人在许多方面,都是同一个调调,比如一样的不识好人心。
眼见纳兰依然下床披上了外袍走出房门,沈梦生也不再多言,抬步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