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在河道中行驶多时,卢萦与元氏的走动虽然不频繁,却早有人看到了。不过做为卢萦的拼头,贵人都不曾说些什么,船上的其他人自是不会理会。
事实上,这绮香阁毕竟是烟花之地,这是男人来玩的地方。能来这里的女人,哪里还有端庄节妇那郑氏当初让杨郎把元氏叫上这船,本就是抱着让她名声败坏的念头。
也因此,元氏这个世家妇与卢萦这个美少年走得近,众人看在眼中,也都不以为然。
唯一有可能有反应的杨郎,却又因为发生的事太多,再加上卢萦有意地避开,他和他的仆人便一直没有发现。
望着那码头处越来越清楚可见的行人,戴着纱帽的元氏脸色有点发白,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站到了能给她温暖和依靠的卢萦身侧。
这时,卢萦微微侧头,命令那个秀丽的中年人,“把元娘带下去,把她化成丈夫。”说到这里,她转向贵人,静静地说道:“疆郎,得借你的婢女一用了。”
贵人瞟了她一点,也不多问便点了点头。
当下,卢萦把他的婢女带来,朝向那秀丽的中年人,卢萦低声交待道:“把她化妆成元氏的模样,可成”
那中年人想了想,道:“戴上纱帽或斗笠,应是差相仿佛。”
“那你去办吧。”
“好。”
这过程中,元娘站在一侧都听了个清楚,却一点也不明白。不过,她虽然不懂,在那秀丽的中年人动身时,还是安静地跟着那人走了下去。
渐渐的,大船靠上了码头。
就在船上众人纷纷踏上跳板离开时,从码头处走来走来一个长相楚楚动人,颇显得温柔纯良的。只见那四下张望着,寻了一会后,她朝几个婢女点了点头。
众婢女涌到了船上。在一阵寻找中,卢萦见到众婢女来到了杨郎和他的仆人身边。不一会,那也上了船,只听她朝着杨郎急急地问道:“元娘呢怎么不见元娘”
杨郎一怔间,回过头来看了看。而这时,他左侧的一个仆人说道:“噫,一直都在啊,怎么这么一会就不见了”
就在几人交谈之际,站在卢萦身后的一个男仆身形一动便要开口。
就在这时,卢萦扣住了她的手,低低的,警告地说道:“别动。”
扮成男仆的元娘动作一顿,她诧异地转头看向卢萦,轻声道:“阿萦,她是我的好朋友手帕交呢,她是际氏的小女儿际映,她人很好的,对我也极好。”
卢萦却是淡淡说道:“好不好,还要过会才知道。”转眼她命令道:“你低下头,他们说什么也不要抬头。”
“啊好的。”元娘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那四下一瞅,突然欣喜地叫了一声,“元娘”
欢叫声中,她朝着戴着纱帽的“元娘”一扑而来。冲到面前牵着“元娘”的双手,惊喜地叫道:“元娘,我早就料到你们今天会回航,这不等到你了”
就在她伸手抱着“元娘”时,从码头处又走来了几个打扮雍容得体的贵妇和少年少女。这些人一个个衣冠楚楚,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不过很显然,杨郎和元娘是他们的中心,因此他们亲自上船来迎接两人,一看到他们,便把他们围在中间。
就在好友相逢的热闹喧哗中,只见那突然神秘地一笑,说道:“元娘,在这绮香阁上,你与你家阿定可过得欢愉”
她的声音不小。不但不小,还有点偏大。
随着她的声音一落,众人齐刷刷看来。只见一双双目光看了一眼元娘,又看了一眼站在杨郎身侧的三十来岁的男仆阿庆。渐渐的,四下安静起来。
“元娘”给惊呆了,她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时,把她的反应早就料定的,径自格格笑道:“元娘你傻了阿庆过来,你说说,你们这阵子夜夜笙歌,可有弄出孩儿来”
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这姓际的竟然直白白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直之间,卢萦身后的真元娘只觉得彻骨冰寒
就在她冷得牙齿格格相击时,只见那“姘夫”阿庆涨红着脸,满头大汗地向后退去。
看到他这么一退,元娘的眼中终于有了光亮,她希翼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只见阿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朝杨郎重重地磕了几下头,哆嗦着泪流满面地唤道:“郎君,郎君,不是我,不是我,是夫人,是夫人她自己勾引的人。她说你只记着郑氏那个激女,她还说你近也不近她一下,她也要让你没脸”
听到这里,元氏猛然向后退出几步。
与元氏一样大受打击的,还有杨郎。只见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好一会,他猛然冲向阿庆,把他重重一脚踢到在地上后,杨郎在他身上不停地踩着。一边踩,他一边嘶声叫道:“贱妇,奸夫贱妇奸夫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连续几脚踢得那阿庆缩成一团不停地哭嚎后,杨郎猛然转身冲向那个假元娘。
眼见杨郎冲来,那际氏抱着元娘,朝着杨郎尖叫道:“杨家郎君,不可,不可”在这兵荒马乱中,卢萦突然朝着被那际氏抱住的假元娘点了点头。
第一百五十章 成了闹剧
于是,在杨郎急冲而来,在那际氏尖叫不已时,突然的,被际氏抱着的假元娘开口了,只听她提着声音,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们是谁呀”
四下齐刷刷一静,原本兵荒马乱的大船上,众人像凝住了一般,一个个停止原来的动作,傻傻地转过头看来。
不止是大船上,站在码头处,被热闹吸引来的人,也一个个瞪大了眼,竖起了耳朵。
于无声的安静中,假元娘一把摘下头上的纱帽,那张与元娘只有四分相似的脸,此刻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大不同的。如,她的眼旁有颗泪痣,如她的气质显得娇媚,方方种种加起来,能让所有人一眼便看出,这女子分明就是一个激子,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大家闺秀元氏。
摘下纱帽,假元娘疑惑地转向抱着她的际氏,讶声问道:“我姓方的,你一直认错人了。对了,那元娘真与你是好友吗你怎么当人好友的竟然连人也会认错。”说到这里,她娇媚一笑,格格乐道:“我这话说得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人也不认清便说好友偷人的人,分明是来陷害人家,给人泼脏水的嘛。”
际氏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任由假元娘冷嘲热讽却哑口无言着。她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