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大家都这么说,她被流氓那个啥之后就心理有问题了”
黄芪盯着她冷冷地说:“云蕾,你也是女生,女孩子碰到这种事受的伤害有多大你还不理解有些男的嘴贱瞎说八道也就算了,你也帮着他们糟践女同胞你想想假如你碰到这种事会怎么样”
云蕾还嘴硬:“会招惹到这种事多少也有她自己的原因,我长这么大怎么就从来没碰到过,我身边的人也没碰到过,谁叫她那么招摇。”
黄芪冷笑一声,决定放弃和她讲道理:“你的意思是白露瑶长太漂亮活该被性骚扰,你自己长得丑所以连流氓都对你没兴趣”
这话立刻戳到云蕾了:“你说什么哪我没招惹到流氓是因为我洁身自爱行为检点,哪像你那个同学,仗着自己漂亮就到处招蜂引蝶吃了顿饭就勾搭了好几个男生,一边和孙鸿光交往一边还跟他们宿舍的另外一个暧昧,都是你给牵的线别以为我不知道孙鸿光摊上她真是倒霉”
田羽佳女权意识比较强,听她这样说别的女生也不爱听了:“云蕾,你少说两句吧。刚跟叶少和好,你要真在乎她就别再搀和孙鸿光的事了。”又劝黄芪说:“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吵得在一个屋里呆不下去吗”
黄芪趁机摊牌说:“刘彤想跟咱们同学住一起,我答应跟她换了,马上就搬。”
田羽佳和冯希娣果然都有点意外和不痛快:“黄芪,你怎么住在一起这么久了闹点矛盾很正常,何必搬走呢你和我们两个总”她想说你跟云蕾闹矛盾但和我们两个总有点感情,但云蕾在场就没说下去。
云蕾到现在还觉得她跟黄芪只是口角小矛盾,没想到这么严重,又拉不下脸来挽留,低着头不说话。
黄芪说:“刘彤让着咱们在外头住了这么久了,就当毕业前了她一个心愿吧。她宿舍漏水没法住,我得尽快给她腾地方。今天太晚了,我再住一晚上,明天搬。”她把手里的东西放桌上,开始收拾零碎东西。
田羽佳看到那串坏掉的项链,问:“原来你真的丢项链了我还以为下去这么久就是找它去了”
黄芪说:“是啊,得亏运气好,在系馆门口找到的,就是被车碾碎了。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我男朋友送我的,也算个纪念吧。”
系馆离宿舍区很远,又是晚上,这么小的东西,可想而知她找得多辛苦。
四个女孩心情都有点低落,云蕾嗫嚅着说:“能找回来就好,我的还没找到呢”被田羽佳狠狠地瞪了一眼,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442 第24章
第二天上午黄芪向导师请了半天假,自己一个人把行李铺盖搬去新宿舍。工物系的宿舍在五楼,和原来宿舍离得不远,但是从不同的楼门上去。大四不上课,全部的时间都用来做毕设写论文,黄芪整天泡在实验室里,和田羽佳她们的见面次数一下子就变少了,也难怪刘彤那么想跟同学住一起。
黄芪搬过去的时候屋里只有一个人,是个面貌普通、皮肤微黑、身材纤细的女生,正开着电脑看论文。她帮黄芪把手里拎满的东西接过来放下,指着靠窗的空床位说:“这个位子一直空着放了点杂物,昨天宿管来打过招呼,我们已经打扫过了,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再擦一遍。厅里还有一个储物柜,也清理过了。”
黄芪看了一眼空位桌面,一丝灰尘也没有,打扫得很干净,其实她们完全可以只把东西拿走不管卫生。她不由对未来的三维新舍友心生好感:“谢谢你们,那我真是生了好多事儿。对了,我叫黄芪,就是中药材那个黄芪,环境系四班的。你们也是大四吧”
女生点点头:“我叫阮静,耳元阮,安静的静。我是三班,她们俩是四班,都是工物后一个专业的。她们俩去实验室忙毕设了,晚上回来。”
黄芪好奇地多问了一句:“你们专业一共就三个女生”
阮静说:“本来有四个,后来有一个转系去学软件了。”
工物系的全称是工程物理系,名字听着好像没什么特别,其实人家是搞核物理、粒子加速器那些的。工物系有两个专业,所谓后一个专业就是核工程与核技术专业。在这个大学生挑专业以就业赚钱为指标的年代,愿意研究核物理的人确实很少,女生更少。说到核物理,黄芪就联想到课本里提到过的钱学森、邓稼先那些研制出原子弹氢弹的老一辈科学家,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阮静交代了一些宿舍里的事项,继续回座位上看论文。黄芪问她:“你在宿舍学习不会觉得效率不高吗”
宿舍是生活空间,虽然每个人也有书桌,但很多人觉得没有学习的氛围,容易犯懒拖延,还是喜欢去实验室、图书馆、教室自习。
阮静说:“不会啊,挺安静的。我毕设基本做完了,就剩些论文,在宿舍还能给实验室的同学们腾个空。”
“那我在这里收拾东西不会吵到你吧”
“没关系,我在哪儿都能学得进去。”
后来黄芪注意观察了一下,有几次她不小心弄出挺大动静,阮静丝毫不受影响,依然盯着屏幕专心思考,不时在手边的草稿纸上记录演算一下。黄芪觉得,她应该就是方教授说的那种静得下心来埋头做研究的科学家苗子吧。
晚上另外两名室友回来,告诉黄芪阮静已经保送本系直博,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黄芪和新室友们相处融洽,生活又恢复平静,每天去实验室做毕设、准备毕业论文,晚上和小英发短信打电话。
小英工地的尾款还没搞定,已经停工了,工人们情绪激动,所以这段时间他也有点焦头烂额。黄芪出不了什么主意,只能趁他有空的时间和他说说话,让他心情好一点。
也许真的是距离产生美,搬宿舍后班上同学待她也更和气了。刘彤、田羽佳和冯希娣不必说,每回见她都是一副“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记得常回家看看”的架势;云蕾的态度也缓和了,每次跟在田羽佳她们后面不说话,一脸欲言又止又不好意思先开口打破僵局的傲娇模样。
这样过了几周,就在黄芪以为她的大四生涯就要这样平静地结束时,一个电话突然打破了这种平静。
电话是一个陌生女孩打来的,背景嘈杂,声音有些颤抖:“喂,请问你是黄黄氏吗”
黄芪经常被人叫错名字,已经习惯了:“对,我是黄芪。你哪位”
女孩的声音透出大松一口气的惊喜和崩溃,她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找到你就好了,终于找到一个认识的人了我、我是和同福一起上班的小娟。”
她的普通话有家乡口音,估计就是同福说的和她一起从省城过来的小姐妹。黄芪忙问:“出什么事了”
小娟哭着说:“同福今天上着班突然晕倒了,还流了好多血我们在这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只听她说起过你,从她的小本子上找到的电话姐姐,你要帮帮我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