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声惊天动地,一股磅礴的大势冒腾而起,迎上滔天的杀意,一阵阵空间涟漪在庭院上空泛起。
落子之后,太子脸上露出一抹如释负重的笑容,“是非成败,在于这一子”
转身,太子神色平静的望着院外三人,当瞧见满地狼藉的庭院,剑眉轻微一皱,有些无奈道:“虽说远来是客,诸位却未有将自己当做宾客的觉悟”
“公子你未招待我等,我等自然要与公子打个招呼,否则岂不是显得我等不懂礼仪。”白衣青年似笑非笑道。
“聂政者,轵深井里人也。杀人避仇,与母、姊如齐,以屠为事”太子朝前迈出一步,望白衣青年一眼,“天罡鼎鼎有名的刺客聂政,本座居然有幸成为你的刺杀目标”
说完这句话,太子目光微偏,望向中年人,继续道:“鱼肠剑,没想到今日有幸亲眼见到此剑”
见太子一脸的从容之色,中年人心中有种不秒的感觉,冷漠道:“今日,你有幸陨落于此剑之下”
“是吗”太子笑道,嘴角抿出好看的弧度:“要离,昔日尔刺杀庆忌曾言,吾妻子以事其君,非仁也;为新君而杀故君之子,非义也,愧对天下之士,今日居然再次现身,啧啧”
听着太子这句略显嘲讽的话语,黑袍鼓动,无尽的杀气在黑袍之下弥漫而出,伴随着阴冷无比的声音:“竖子狂妄,天下人皆知此事为我要离最不愿提起的事情,尔居然当着我面提起,原本我只是想一剑将你解决,但是此刻,我改变主意了,我会让尝遍世间最痛苦的死法”
砰砰先前蔚蓝无比的上空,此刻电闪雷鸣,天地变色,天地异象,仅仅因为要离一怒。
抬眸望着上空的异象,太子淡淡道:“昔日父皇曾言,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够自古以来,未曾有布衣之士刺杀天子成功过,就算身为天罡四大刺客之一的荆轲,昔日刺杀我吾皇也是如此”
“可惜了,荆轲若不是陨落于五代之手,今日天罡四大刺客齐聚于此,流传出去,必然成为一件盛事。”太子略微有些可惜道。
“布衣之士”白衣青年似笑非笑道:“我等虽未布衣之士,公子你可未必是天子,如今秦国帝皇可是胡亥”
“是吗”太子淡淡道,修长的剑指抬起,指着阴霾的苍穹,“为何天子,不是诸位说了算,而是有我大秦铁骑说了算”
说到这里,太子有些意兴阑珊道:“本座一会儿还要下棋,诸位动手吧”
长发垂落而下,清风拂来,吹起太子额前的长发,露出那一双璀璨如星辰的双目,漆黑的眼眸中蕴含了一股杀机,任何人都感觉到了太子声音中的那丝极度隐忍的杀气。
“竖子狂妄,尔以为你是赢政”要离冷哼一声,身形豁然一动,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直掠太子而去。
滔天的杀意呼啸而来,太子面不变色:“我是赢政之子”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雨一直下
“因为我是赢政之子”
清冷的声音飘荡而出,整个天地显得更加的冰冷。
道道残影在虚空中蔓延而出,一抹璀璨的寒光在黑袍之下显现。
一股阴冷的气息死死锁住太子,只要太子一动弹,迎接他的就是如同狂风暴雨的攻击。
“昔日在武神,我化身五代,曾感悟五代的剑式”
“快,准,狠”太子轻声喃喃道:“这是五代的剑式”
“而我在五代的剑式中演化出属于我的剑式,这一道剑式,我称为天子之剑”
话音未落的刹那,一抹寒光在太子腰间乍现,如同惊虹一般,让天地为之变色。
嘶白衣青年和中年人的目光瞬间一凝,只见太子的身形骤然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浑厚的灵魂力席卷而出,却未察觉到太子的气息,唯独感受到一股霸道无比的意志,如同天子般,降临于这片天地间,天地规则纷纷臣服。
咔咔虚空中的道道残影崩溃开来,赫然是一道道规则。
无尽的雪絮至上空飘落而下,剑光夺目,雪花飞舞,狂风怒吼,龙吟阵阵。
这抹令天地为之色变的剑光迎上要离,要离心头沉重无比,手中的长剑迎之
铿锵一道金属交锋的爆鸣声响起,要离脸色勃然大变,只见自己积累而起的剑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手中的剑更是咔咔而碎。
“布衣之名若触怒天子,天子一怒,血流千里,伏尸百万”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抹让天地变色的剑光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
蓦然,风止。雪停
青衫舞动,太子持着半截断剑而现,脸色平静的望着要离三人。
砰砰要离整个身形如同断线的风筝,摇摇晃晃,朝下方直坠而下,直退于白衣青年和中年身后。
“天子之剑”白衣青年轻声喃喃道,脑海中那一道让天地失色的剑光久久不能散去,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看着眼前持剑的太子,心中蓦然一叹:“或许数日前应承下此事是个错误的选择。眼前的公子扶苏比起想象中还要可怕”
中年人也是目光凝重无比,在太子先前出剑的刹那,他仿佛看见了昔日那个威震宇内,千古一帝的赢政
突然,白衣青年和中年人两人同时朝后望去,心头猛然一沉,要离在那一抹剑光消散之后,其上就毫无声息,
两人望着全是被黑袍笼罩的要离。低语道:“没事吧”
只是,要离没有出声。
这一幕让两人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要离”
白衣青年长剑一扬,左手轻轻一推。只见要离魁梧的身形直直的倒落,黑袍千疮百孔,彻底破碎开来,露出一名神情阴沉的男子。这男子显然是黑冰台死士的模样。
在男子的额头上,露出一个有小拇指大的粗洞,其内一丝丝类似浆糊的液体渗透而出。
见到这一幕。白衣青年和中年人暗自松了口气,这具尸体只是黑冰台的死士,在千余年前,要离就以灵魂存在于世间,要杀掉要离,只能彻底抹灭他的灵魂。
在先前如此短暂的瞬息内,要抹去要离的灵魂,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就在两人下定结论时,一道猩红的雷霆贯彻而下,照亮整片苍穹,紧随其后就是无尽的血雨,哗哗而下,这血雨内弥漫着要离的气息。
在这一刻,白衣青年和中年人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要离陨落了”
“放心,你们很快就会步入他的后尘”太子冷然道,在此刻,太子脸上再无任何的笑意,邪魅的俊脸上噙着一抹蔑视世间的霸道,如同主宰天地的神明般,冷冷盯着白衣青年和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