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那既然你们这么聪明，不用我提醒也该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我还是想听听刘局长如何说。”谢钟阳还是要给刘长印面子。

刘长印哼的一声，愤愤不平道：“得了吧，你们什么都知道，还用我说。”

“如果我们什么都知道，就不用麻烦刘局长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局长不可半途而废。所以，提示是什么，请明示。为了你，也为了你的母亲。”

为了自己要活下来，刘长印需要抉择。为了自己的母亲，刘长印也要活得更好。折中效应可以让刘长印取得警方信任，也为接下来自己的谈判取的便利。他被谢钟阳设计多说了很多话，其实现在也只能顺势而为了。

“这些年，我时常出国。或因公，或因私，每次出国，都会有犯罪集团，特别是amg的人和我接触，从而双方沟通很多事宜。我也知道amg做的生意，更知道他们的犯罪手段。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但是人一旦深陷，很难自拔。有时候我也在想，我已经在犯错了，可不想别人也跟着犯错，我便还想着说服其中某些刚刚迷失的犯罪者，比如，在国外无依无靠，只能投靠犯罪黑帮的年轻华人。”

这就是提示！

刘长印不可能把犯罪证据留在国内，因为这样很容易就被人搜到。现在幕后大老板和紧急案件处理小组都没在国内找到证据，便是验证了这一点。加上现在刘长印这么说，更是肯定，刘长印将之前传闻记载的犯罪证据放在了国外，且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保管。

“那个人是谁？他现在在哪？”

刘长印道：“如果我说出他是谁，他会遭受黑白两道的追击，怕是性命不保。”

谢钟阳道：“我向你保证，我们会万分小心，秘密接触他，一定不让他被amg还有s市的幕后老板察觉。”

“实在抱歉，我说过，我只会给出提示。这便是我的诚意。接下来，便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刘长印也是个谈判高手，他不可能一下子把诚意都给足，他也需要吊足胃口。

现在便把难题交给了谢钟阳，他如何找到那个人，又如何给刘长印诚意。

实际上，刘长印想要的便是安全自由。但是刘长印是犯罪核心人物，他真的能得到最终宽大，且将其放到国外？至少，谢钟阳不能保证这个有诚意，他需要得到上级的承诺才行。

所以，再把刘长印母女留在这里让张可颐保护后，谢钟阳便赶忙去找候长生。他需要把刘长印的问题再次说明，且需要一个上级的承诺。只是，这个赦免承诺，又如何能轻易给出呢？

第581章 麻烦角色

公安局长也无法给一个罪犯最终赦免权，他没这么权力，更不可能对一个犯罪核心人物忽视罪责。

刘长印想要一个彻底自由，这怎么可能？候长生万不可答应。

“坦白从宽也是有原则的，戴罪立功会有减刑办法，但是刘长印是犯罪集团核心，他不可能最终一点不受到惩罚。”候长生摇着头否决，“我没这个资格做决定，即使有，我也不会给他这个绝对自由。”

其实谢钟阳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到了候长生会这般回答，所以他并不吃惊，也并无多少沮丧：“我明白这是立场原则问题。那接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想办法找出刘长印的帮手是谁。”

“是的，我们自己来想办法。只要我们能自己找出藏匿证据的帮手，那对刘长印的心理会是一次冲击，会让他接下来对我们不敢有心理优势，也不敢轻易提出*。谢钟阳，我要求你不惜一切代价，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找到那个人。”

领导一发话，底下人就得埋头去干。至于如何干，领导可不管，领导往往只要一个结果。现在谢钟阳也想要一个结果，可这个结果如何得来。

amg是国际犯罪集团，其成员众多。这里本身就有一个杜雨森是华人，所以也接受了很多华人华裔犯罪分子。要在这些人当中找到刘长印的帮手谈何容易。

谢钟阳没办法，他希望有个人能有办法。

“所以你想到来找我？”杜克施惊讶于谢钟阳把希望寄托于自己身上，躺在医院病床上的他倒是很无奈，“我老爸确实是amg的重要成员，但是他很谨慎，也很聪明，所以到现在为止，各国警方还有国际刑警组织都没办法抓他。你想要让我从我父亲那边找到答案，不仅不可能，说不定还得暴露那个人，给那个人带来麻烦。”

谢钟阳无奈道：“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才来找你商量。小军和倩倩已经分析过刘长印的通信记录以及他过去三年内的出国记录。但是目前为止，他们还并未发现有谁在国外同刘长印有过秘密接触，且可能是刘长印藏匿证据的那个人。如今刘长印就是在跟我们玩心理博弈，如果我们不能自己找出那个人，则刘长印掌握主动，我们就得向他妥协。”

杜克施摆摆手：“不可能过分妥协。我们是兵，他们现在是贼。他们只有彻底坦白才能得到宽大处理。刘长印如今跟我们玩猜猜看游戏，我们怎么可能彻底让他拿捏七寸。如果从通信记录还有出行记录中并未发现可疑，我们还得从刘长印这个人身上挖掘信息。”

“这点我和小军也想过了。刘长印为人谨慎，做事很自信。他虽然深陷犯罪核心层，可他内心还是有些善念。特别是因为他母亲从小的教导，让他明白做人有底线。只可惜他自己现在踏破了底线。按照他自己所言，他是不想让别的年轻人步他的后尘。所以，最终帮着刘长印保留秘密的人，应该是个涉足犯罪领域不深的年轻人。”

杜克施道：“刘长印身份特殊，他去国外除了公干外，因私出国也不可能随意接洽他人。由此可见，他能接触的人，要么是国外他会见的政府工作人员，或者是他的业务群体。又或者，便是amg派出去和他联络的人。只是amg同他是秘密接触，所以自当不可能轻易暴露接头人的身份。更因为接头人担负着责任，所以amg也不可能让一个涉足不深的年轻人去干。所以，刘长印的帮手应该不是amg派出去和他接头的那些人。”

“你的意思是说，要从刘长印公干过程中碰面的那些人入手调查？”

杜克施点点头：“刘长印是s市犯罪集团的核心人物，且他负责s市犯罪集团同国际犯罪集团在海外的接洽，所以，刘长印应该可以知道某些人是否涉足了犯罪领域。那么，假如他公干过程中接触到的某个人，而恰好这个人被刘长印认为是有前途的年轻人，结果这个人却在背地里刚刚涉足犯罪勾当，刘长印说不定会良心发现，对他进行一方说教暗示。这个人感激刘长印的提点，可能会对刘长印死心塌地。而刘长印也觉得可以信任此人，便把犯罪证据放在这个人身上保存。”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刘长印公干接触的人很多，想要找到那人是谁，倒是不容易。”谢钟阳抱起胳膊，思索片刻又道，“只是我们可以给那个人做一些限定条件。比如，这个人很年轻，且很有前途，那他必然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能力突出，且得到很快的提拔。其次，他和刘长印有过很多次的接触，更重要的是，他应该和刘长印有过单独接触，这便让刘长印有机会对他进行暗示说教。另外，这个人也很聪明，也正因为聪明，才能掩饰他和刘长印之间的秘密，也是让我们无法查到他的原因。”

杜克施道：“刘长印去了这么多次国外，接触的人也确实很多。想要从这些人找出答案确实很困难，可我们有了这些限定条件，倒是可以做一次分类。”

“好吧，看来这件事情还得麻烦小军和倩倩。那你就安心养病，不用想太多了。”

“我还养什么病啊。”杜克施活动了一下四肢，“全身上下除了这张脸，其他地方都没啥毛病了。医生说今天下午会安排做一个小手术。做完这个小手术后便可以回家了。我已经想好了，手术完了后便马上回到小组工作。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就去国外做个脸部修复手术，毕竟我也是靠脸吃饭啊。”

“话说你这可算是工伤，不如我帮你申请公费整容？”谢钟阳难得说冷笑话，拍了拍杜克施肩膀道，“得了吧，虽然我们很期待你尽快归队。但是我们还是需要一个完完整整的你！所以你就安心养伤吧。其他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顺便说一声，雅婕最近很忙，下午应该没时间过来陪你做手术了。”

其实杜克施也知道小组缺人，他就没想过虞雅婕会下午过来陪他手术。再者，这也不算什么大手术，他一个人就能应付。但是谢钟阳能这么说，证明全组上下还是希望他们两人能尽快复合。

只是，复合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一则他们两人还在给彼此空间，让彼此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二则，程雨蝶这个因素依然存在。程雨蝶的事情没有了结，谁都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警方找不到程雨蝶，是因为余莫凡将程雨蝶藏了起来。程雨蝶的目的是要找到死亡游戏网络组织背后的掌门，虽然她最终没能亲手报仇，可潘荣天和赵允儿毕竟一个死了，一个被抓了，现在程雨蝶也没啥需求了。

她是个麻烦角色，如果一直留在余莫凡这边，还会给余莫凡带来困扰。所以，程雨蝶决定离开这里。在余莫凡的帮助下，程雨蝶最终还是潜逃出国。但是，她不是一个人离开的！

在处理完程雨蝶的事情后，余莫凡又安排手下明面上要监控随时绑架紧急案件处理小组周边的亲朋，实则是在保护这些人。他也将柳如燕和储诺“监禁”在安全地点，对外谎成则是已经处理了这对母女。

现在，他也是一个人证。因为余莫凡可以证实这一切都是申基炫指使他去做的。余莫凡再用自己的智慧和这些人周旋，一方面保护柳如燕等人，另一方面也在寻求申基炫的继续信任，以期获取更多线索。

所以，他这阵子真的很忙，忙到陈姗姗都见不到余莫凡几面，这也是为何杜克施给陈姗姗打电话时，这位网红无聊到又只能去直播找乐子了。

今天，余莫凡要去赴宴。这次赴宴，余莫凡没带着陈姗姗。因为他清楚他很安全，现在这些人得依靠自己办事。

这个饭局在一个很普通的农家饭馆中，连地点都很偏僻。余莫凡到了的时候，那里已经停放了几辆车子。这些车都不算豪车，看上去大家都在掩饰什么。可饭馆中除了二楼包厢有人，其他都谢客，由此可见，今天有“大人物”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