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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华失笑:“虽然太子殿下也很喜欢这两只小东西,但是有鉴于东宫实在不太平,他老人家恐怕得了一种看到任何小动物出没,都会毛骨悚然的怪病,下官自该为太子分忧,就勉为其难地收容它们两个吧。”

罗乐:“”

方若华顺手把两只小东西拎下来,想一想,他帮太子背了黑锅,要他两只狗还算便宜的:“回头让十九给它们准备狗窝,就用她那狐狸毛当床铺,白吃了人家那么多狗粮,总该干点活补偿。”

于是,十九还真咬咬牙,把那一身华贵的毛剃了不少,自己变成了只小短毛狐狸,给两只小狗子搭建了个舒舒服服,冬暖夏凉,保证两只小狗子钻进去就不想出来。

罗乐还很好奇,难道身为大妖怪,青丘的十九公主,身上就没有一点威慑力按说小动物们应该很害怕她才对。

十九一边往自己提着的篮子里塞用竹叶包裹好的狗粮,一边哼唧:“我们就是有威慑力,也不会去威慑灵窍都没有开的破狗,真那么干,丢人不丢人”

方若华也笑:“青丘的狐狸野性还在,如果老远就把小动物都吓跑,它们怎么去捕猎”

十九一点也不介意方公子把她当成还需要捕猎为生的小牲畜,只要有狗粮吃就好。

一连好几日,只要家里做狗粮,十九就带着自家姐妹来蹭吃蹭喝,青凤也喜欢带姐妹们过来。

方若华的宅子地段极好,是他大师兄孙风雷精挑细选出来的,周围住的大部分都是朝中官员,最起码也是世家的别院,书香门第,乍见这么多各具风情的美人登门,不免心下犯嘀咕。

但这些美人们并不多待,通常站一站便走,瞧着又不像是方探花风流好色。

传来传去,传言到是改了,不少人说方探花才学盖世,有许多绝色佳丽倾慕,甚至不顾一切,追至家中,但他本人却是洁身自好,至今未曾纳妾。

传言这种东西到是无所谓,花心不花心的,他区区一小小翰林院编修,热度顶多三五日,很快就会被人遗忘,没必要太关注。

没见那几位师兄,孙风雷也好,朱平也罢,连理都没理会。

这日,从翰林院出来,孙风雷叫他回家去喝酒,酒过半巡,提起这些传闻到是一乐:“小师弟这点名声算什么,你现在去外面找个卖话本的小书摊翻一翻,没准还能找到李相爷与陛下的二三事,里面的风月段子比青楼风月之地唱的曲子还要露骨的多。”

方若华:“”

经历过这个小时空,他对封建朝廷官员们,还有封建社会的士子读书人的印象也许会自此大改,这帮人可不都迂腐,更不是只会拍皇帝马屁的应声虫,编排起皇帝,王爷来个个不嘴软。

就外面街面上卖的那些书,戏班子里唱的那些戏文,他这个现代人听了都浑身冒冷汗,生怕哪里忽然钻出个密探把底下听曲子的一口气全给咔嚓掉,可那些听众看官们却是茶水喝着,瓜子吃着,悠闲自在安然的很。

在这个小时空,即便女子受到的约束已经逐渐加大,即便皇权已经变得可怕又冷酷,但中国人还没有变成奴才,真希望这个时空不会像真实历史中那般,再经历一次把活生生的人打折脊梁骨的时代。

“咳”

方若华失笑,他想得未免太多,就他和他爸妈这几个凡夫俗子,难道还敢有改变历史进程的野心此时是太平盛世,又不是什么容易出英雄的乱世,乱世反而能尽情施展,盛世人心思安,反而做不了什么。

“唔,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这可是一个神鬼并存的大时代。

方若华默默地端起酒杯,品尝了一口浊酒,漫不经心地把桌子上的杯盘扫到一旁,摊开无人可见的大百科。

里面有能种出灵稻的春雨术,春雨术不难,但凡有一点修为就能用。

如果不种灵稻,种扑通的稻米,自然没有充裕的灵气,也没有那么好的口感,可是有一大好处,就是产量多。

多到能让大部分百姓不会饿肚子。

方若华托着下巴想方肖的历史课乱世的起因中都有什么

一边喝酒,一边神游半天,做了片刻白日梦,酒足饭饱,方若华就甩甩袖子回家去,孙风雷怕他喝醉,还是照旧让小儿子去送。

方若华的确有些微醺,第二日还起得稍微晚了些,匆忙赶去翰林院,进门就发现气氛有些古怪,翰林院当值的人多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他也不多事,慢吞吞坐下来整理档案,偶尔抄几页书。没多久就听同僚们嘀嘀咕咕,原来是太子家的小皇孙到了年纪,该择启蒙老师了。

大周朝的规矩,皇孙三岁启蒙,启蒙老师从翰林院择一个,然后就算给了小皇孙,通常会一路跟着小皇孙长大。

按说这绝对是好差事,太子乃是正统,他的嫡长子到了年岁,应该有不少人想要争他老师的位置,毕竟翰林院出来的也不都是个个能封侯拜相,大部分还是普普通通,能做皇孙的启蒙老师,也是一条出路。

可是别的小皇孙也就罢了,翰林院里这一群,隐约知道太子的这个儿子怕是有一点问题,不敢说一定痴傻,也可能是故意抹黑的传言,但小皇孙认人晚,不怎么聪明那是肯定的。

第276章 大便宜

教导小皇孙,既是美差,也是难差,一旦皇孙出错,你教导的不好,陛下必然生气,生气就要受罚,惩罚还通常不会轻。

当然,很多人即便知道这些,还是想要搏一搏,小皇孙的先生宝座,争夺之人颇多。

毕竟如果从小皇孙这里入了太子的眼,也许就鲤鱼跃龙门,脱胎换骨了,与此相比,承受一点风险算什么,再说,皇帝和太子都不是那种动辄得咎的人,如果小皇孙当真教不好,最多也就是罢了他们的位置,不至于丢了性命,甚至连前程也不一定会受太大的影响,蛰伏个一两年,陛下也就淡忘了。

这些都有前例在。

冯掌院却是蹙着眉,略有些发愁,摇头道:“每次到这种时候,都不安生。”

因着历年给小皇孙们择老师,都是从翰林院选择,因着朝中几个皇子都本事不小,能力强横,在朝中话语权也比较重,好些年轻气盛的庶吉士什么的,都想走这一步。

“也不想想,当了皇孙的先生,那就是提前站队,难道还算好事偏偏每次都勾心斗角,闹得好好一个翰林院乌烟瘴气。”

很快,方若华就见识到了这些文人士子们的口舌厉害之处,不过是和往常一样,普普通通地互相讨论文章而已,却完全没有往日的和谐融洽。

你说他的文章写得狗屁不通,他说你的文章作得离奇,错漏百出,甚至因为一个遣词用句,就之乎者也,引经据典,讨论不休,争得脸红脖子粗。

就连刚刚从恒郡王的围追堵截之下逃生,回到翰林院混得风生水起的张世奇,张状元也变成了缩头乌龟,老老实实钻到书库里陪方若华抄书。

方若华看他一脸汗,登时笑出声刚才好像有两个庶吉士抓着他品评文章来着,幸亏自己有冯掌院照着,此时他老人家就戳在书库门口喝茶,镇得这帮人谁也不敢进来捣乱,否则自己也不安生。

谁让他是今科的探花

每次一甲,状元,榜眼,探花,都是本科的领头人,在翰林院中最起码要显眼三年,等下一次的状元出来还能功成身退。

张世奇无奈地道:“不是我胆子小,实在是这会儿不好出风头,万一哪里再招了那几位爷的眼,我能躲一次,可不能次次都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