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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操心婚事的麻烦,挺划算的。

正好,闲暇时她炼了几炉药,都是最基础的丹药,像补气丹,补血丹,排毒丹一类。

方若华的修行百科里,都没有认真给这些丹药命名,大家都是随便叫的。

比如说补血的小红药丸,补气的中蓝丸子等等。

炼好了扫到随便什么木盒子里一装,反正不怎么值钱,炼起来也是工业化大批量,不费劲。

方若华自己炼丹炼得这般辛苦,草药又那么贵,却是不肯敷衍了事,随便哪种都给取了比较妥当唯美的名字,又拿玉瓶装好,很是注重包装。

其中一种药能涤荡身体表层污垢,服用可让人容光焕发,就叫了焕颜丹,算是第一种成药商品。

换了旁人,想要把药献给太后皇帝什么的,让皇帝给打个广告,那可不怎么容易,方若华也是赶巧,给太后诊脉,顺便推荐自己炼的药。

反正太后试过就再也离不得,也不是说就能返老还童什么的,但是衰老的皮肤再一次变得光滑有弹性,身为女人,对这种事总是特别敏感。

如今太后每天闭上眼睡觉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从玉瓶里倒出指盖大小,莹白色的药丸,含在嘴里含小片刻,再以温水吞服。

她老人家这般喜欢,宫里那些太妃,太嫔,还有皇后,妃子什么的,自然是个个说好。

以至于方若华的道观还没建好,就有那么一点名满全京城的迹象。

苏州城外三十里,有一小小的古渡口,渡口旁边就是已经有两百年历史的月老庙。

这月老庙早些年香火鼎盛,这两年因为有一伙水匪在周围流窜,又发生了一次水灾,这等鱼米之乡的老百姓也陆陆续续迁徙走,人少了月老庙也就日趋凋零。

种灵坐在月老庙门口的大青石上,蹙着眉头,心里有点担忧。

也不知道康亲王府那边怎么样了。

她不是故意要让家里老父亲担忧,也不想要王爷难堪,但做人需恩怨分明,有仇不能不报,有恩也不能不还,当年她在京城行侠仗义,不小心落到那个采花贼王兆明的手里。

若非当时快剑云飞路过,一剑诛杀王兆明,她恐怕早就不在人世。

如此大恩,岂能不报

弈剑堂老堂主贺路,发英雄帖,说快剑云飞杀死青云门何英与贺语夫妇二人,并一家三十七人,手段残酷,罪大恶极,号召天下英雄将其诛杀。

贺语是贺路老英雄的爱女,贺路自幼就对女儿十分疼爱,贺语也争气,有一身好功夫,虽然嫁给个文弱书生,但夫妻恩爱,生下三子一女,和和美美。

如今何家一夜之间让人灭了满门。

贺路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去女儿,不暴怒才怪如今整个弈剑堂门下弟子倾巢而出,便是快剑云飞自从出道以来显少落败,堪称江湖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恐怕也不是贺老爷子的对手。

她要劝云大哥避一避风头。

正想着,种灵一抬头,竟看到几张熟面孔,她登时一惊家里老爷子把三叔都给派出来了

种灵转身就一缩头,起身就要走,可刚走出没几步,她立时犹豫。

三叔已经有些年头没离开过京城。

老爷子让他老人家出京找她,怕是真着急了。

也就一瞬间迟疑,一个身体圆润,长得和弥勒佛似的的中年男人已经大跨步走过来,伸手把她拦住。

那男人一张脸,就是板着也像是在笑,可是声音却严肃中透着一点冷冽。

“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给咱们种家添了多大的麻烦”

“三叔”

种灵紧紧蹙眉,颇有些倔强地咬了咬嘴唇,略有些艰难地道,“我知道等事情结束了,我自然会回去跟父亲和深哥哥赔罪,到时候要怎么罚我,我都认了,但是现在我不能跟你们走。”

那位三叔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一把拽住种灵,哪怕她不情不愿的,也把她拖到旁边的小茶馆里坐下。

眼看种灵这孩子又是忐忑,又是焦虑,身为长辈,三叔也有点不忍心,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把这些时候京城发生的事都详细叙述了一遍。

“你别怕,你逃婚的事,还没有传扬开,哎,你爹爹为了你,可是拼命周全,你要是再不懂事,不光对不起你自己,也对不起老将军。”

种灵整个人都愣住,一听到种桓让家中丫鬟替嫁,她面上立时又红又白,心情复杂,再听到康亲王竟认了此事,愿意把一个假王妃供在家里,静待她回归,脸上不禁飞红,低下头去。

深哥哥自小便十分体贴,她也不是不喜欢深哥哥,哪个女孩子对未来的良人没有憧憬

自从定了亲,她对深哥哥的感觉就越发不一样了,她也幻想过,自己和深哥哥一辈子幸福快乐得生活在一起。

第844章 闭上嘴

说来巧合,小茶馆里坐得正好是一队从京城那边过来的行商,也谈起最近京城的新鲜事。

说着说着,便提了一嘴如今的康亲王妃。

“大约一个多月前,我到见过那位王妃一面,她老人家想来也是去城隍庙那边,听许大家的戏文,正好遇见两个小衙内喝醉了酒,欺负面馆刘掌柜的侄女,都是皇城脚下的人,那帮子衙内惯会胡闹的,谁能不知道大家多不敢管的。好在也就是胡闹些,也不敢真闹大了,不比外头穷乡僻壤没王法的地处,小老百姓们忍一忍便是。”

“结果这一回,康王妃就在刘掌柜那儿吃面,正好撞上,这位贵人娘娘当时看了那俩小衙内一眼,只说了一句话寿到三更止。”

“说完,娘娘便带着丫鬟下人们离了面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行商说得热闹,吐沫横飞,“她老人家前脚走,后脚两个小衙内就觉腹痛不止,躺在地上打滚,刚被下人们拖出店门就咳咳泄了一地。”

“那个味儿啊,整条街上得浪费了两锅粮食。”

“听说还不到晚上,两个小衙内就不行了,他们的爹一个是吏部的侍郎,祖父乃是齐国公陈翼,一个是威武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叫了好几个太医来给儿子瞧病,太医却只道不好。”

“眼看儿子进气少出气多,快要不行,下人们不敢隐瞒,便说了当日之事,两个人没办法,跪在康亲王府门前,赌咒发誓说以后一定好好管教这俩小子,再不让他们出去胡闹,求王妃给自家孩子指点一条活路。”

“晾了他们一个时辰,王妃派了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出来,跟他们说,想活命就一人灌一盆马尿,灌得越多越好,少了不管用,时辰到之前灌完,就说不得能得回一条命,至于灌不完,那就自求多福。”

“当时已经马上就要三更天,事关自家儿子的性命,当爹的那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回家就匆匆忙忙托人四处去接了马尿回去。”

行商说着也笑起来,“反正大家都传说,那天晚上两家的屋里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响了好久,想必,这俩小衙内得有个把月吃什么都能吃出马尿的骚气味。”

一行人轰然而笑。

杂七杂八地聊起那位康亲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