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很浅,大概一尺半的样子,骑兵很容易就冲杀过来。
李显忠微微一笑,淝水之战的伎俩也要拿出来显摆既然如此,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传令,全军后退一百步”
张仲熊连忙说道:“大帅,小心中了敌人的奸计”
“执行命令”李显忠不便解释,也无须解释。
“是”
军令如山,宋军缓缓向后退却,对面的金军开始渡河
宋军大队刚刚撤出五十步,金军精锐已经在帅旗的引导下,冲上河岸。
“阿骨打”
河边的金军摇旗呐喊,河里的人不停地催促着战马向前冲,河那边还剩下一半的人等待过河。
李显忠马鞭高高举起,喝道:“停止前进全军转向,杀”
半渡而击,兵家常识,堂堂捧日都指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李显忠从来不在乎取胜使用的手段,能打胜仗才是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
中军一万三千骑兵开始冲锋,天空上忽然出现的飞艇部队向正在渡河的敌军头上扔下了无数的炸弹。
爆炸带走了无数的生命,水柱激射而起,河水慢慢变得浑浊不堪,血腥的味道向四周迅速弥漫开来。
李显忠身先士卒,直奔宗哲的帅旗位置杀来。
“宗哲小儿,大宋李显忠在此,撒马来战”
又黑又壮的宗哲是金国太宗诸皇子中武艺最强的一个,听说上京被围,立即率军回援,本想使一个小计策,一举扭转战局,可惜被宋军识破,半渡而击。从来没见过的飞艇在脑顶上轰炸,无可奈何;对面的宋军就成为唯一可以拼命的对象了。
宋金主帅,刚一交锋就战在了一起。两把大砍刀实打实地碰在一起,“当”地一声,火花四溅,两匹马同时后退,居然平分秋色。李显忠大吼一声,催马再战,宗哲也将战马的速度提起来,凶神恶煞一般杀过来。
“砰砰”两声,宗哲在马上晃了一下,嘴角流出鲜血,身体后仰,战马狂奔速度却是不减,尸身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王”
“都统”
“阿骨打”
十几名金军扑上去,大王后心中了两枪,已经魂归天国。他们恨啊,大王若是技不如人,被敌将杀死也就算了,大王是被歹毒的敌人暗算而死的。
李显忠也恨,瞧着正在收起手枪的夷腊葛,恨得直想活活掐死他。战马从夷腊葛身边穿过,大刀横斩,将射向夷腊葛的三箭劈落,怒道:“你不想活了”
夷腊葛从射杀敌军大将的喜悦中醒来,谢过大帅,催马再杀。
女人们临死的哭声非常凄惨,男人们的呐喊是那样的绝望,他们全力拼杀,还是不能摆脱失败的命运,甚至不能给予敌人更大的杀伤。敌人骑术很好,配合也好,往往是两个打一个,总能在局部形成人数上的优势,他们却不能。将近三成的兄弟姐妹没能渡过鸭子河,他们永远地留在了河水中;即使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女真人还是勇敢地选择了战斗,他们宁肯战死也不愿屈辱地活下去。
当一把钢刀插进女真最后一名战士的胸膛,鸭子河彻底沉寂下来,宋军死伤两千人,杀敌一万,胜利者却笑出来呀
夷腊葛嘟囔着:“杀女人的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坏啊”
张仲熊还在为自己的残忍狡辩:“我呸,胡说八道难道我们等着让她们杀不成”
夷腊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张仲熊苦笑道:“确实不怎么样”
胜利了,却没有胜利的喜悦,真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
这时,从空中一艘飞艇上面投下一个袋子:东方胡里改路的援军也到了,正在猛攻我军大营。
“上马,出发”李显忠率军回师,还要再来一场这样的战争吗
不是一场,两天之内,连续杀了六阵,杀敌五万,自损一万。战斗全胜,李显忠却很是恼火:咱现在是在人家的肚子里,死一个少一个,不能尽快拿下上京,局势反转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二十五日寅时,天黑如墨,远方几声爆炸,滚滚洪水天上来,水淹上京。
金国皇帝完颜宗磐过得很不如意,临时组织起来的羽林军神锋、神翼两军,一战即溃,宋军骑兵出现了上京城。宗磐率领满朝文武,蹬城瞭望,天空飘下一物,别人不认得,他能不认识吗这是他赐给儿子的盔甲,还有儿子从不离身的小印。宋军通告上写着:“三殿下阵亡,遗憾之至。大宋十万大军围城,金国皇帝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速速投降,以免黎民遭难百姓受苦。若无回音,两个时辰之后,我军必将攻城。”
心高气傲的宗磐,眼前发黑,嗓子眼发甜,强忍住一口气,把冲上来的血生生压下去,太子完颜豫上面扶住父皇,道:“请父皇节哀,保重龙体啊”
“请陛下节哀,保重龙体呀”百官跪倒山呼。
定了定心神,宗磐道:“朕没事,朕要开城与宋军决战。”
城内守军不到一万人,仓促组织起来的人马也许还能凑一两万人,这已经是极限了,好歹训练了十几天的神锋、神翼两军都不是人家对手,难道靠这些没有任何经验的人去打仗
太子诸王丞相百官,一齐劝说,宗磐这才肯罢休。
回到乾元殿商量对策,两个时辰过去了,前方忽然传来巨大的声响,今天是个大晴天,不会打雷,那么又是什么声音难道宋军还将火炮带来了
有人来报,宋军百余架飞艇,正在城门处轰炸,请皇帝陛下暂时避一避。又能躲到哪里去太子做主,圣旨这个时候根本不管用了,宫中存放鲜肉蔬菜的地窖派上了用场,好嘛,百余名王公大臣,同时钻了地窖。说什么怪话,级别不够的还进不来呢
贴身的内侍带来了一个垫子,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