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观忽然想起一事,在一品楼的时候,公羊统神色痴迷,言及对他那去世的未婚妻多么喜欢,为了她而不一直不娶,原来他说的那个人便是苏婉怡。
只怕在苏婉怡私奔离开之后,苏鸿治一直没有追寻到,为了遮丑,便向外传言苏婉怡已经去世的消息。
“岳你们是否对公羊统说婉怡已经去世了”王肃观问道。
苏鸿治默然无语,显然沉默了。
王肃观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巧,悠悠的叹了口气,看着苏鸿治道:“你的意思是,如果让公羊统知道婉怡成了我的夫人,必定会借助钦差的权力迫害我,所以让我知难而退”
苏鸿治点了点头,对王肃观的聪明首次有了好感,可一想起他骂自己臭老头时目无尊卑的态度,实在是恨得牙痒痒的。
“公羊统,哼哼”王肃观连连冷笑,道:“婉怡已经是我的夫人,他能耐我何,一个公羊统,我还不放在眼中。姓公羊的人”
王肃观本想说一句“姓公羊的人,我又不是没杀过”,但苏婉怡急忙在他手上掐了一下,王肃观只好改口,道:“总之,除非婉怡自愿,否则,我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的。”
苏鸿治良久无言,不过王肃观却感觉到了他的意动。
苏鸿治与夫人交换了几个眼神,然后道:“好,王肃观,你想继续和婉怡生活下去,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跟你打个赌,不过,我先声明,如果你输了,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就痛快一点,写下休书,让婉怡随我们离去。”
“你想打什么赌”王肃观双眉一挑,迎上他深邃的目光问道。
“在立冬之前,我们会回到东州,而在我们离开云州之前,你的文采能够让老夫满意,老夫便不会阻拦你们。可是,如果你无法做到,那就不要再有任何怨言,像个男人一样,放开婉怡。”
苏鸿治目不转睛的盯着王肃观的双眼道,但见王肃观的双目溅放光彩,显然非常生气。
“不行”王肃观截然拒绝:“你生为人父,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婉怡的感受,你将她置于何地如果我答应了你这没有任何意义的要求,那便是不尊重婉怡,我才真正的不配拥有她。”
苏鸿治被王肃观奇怪的言辞说的有些头大,自古以来,子女终身大事,哪有不是父母决定的,自己为她考虑,才是应该,如何又不尊重她了
不过,苏鸿治认真想了想,王肃观说的在情在理,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起来了。
苏婉怡感动的热泪盈眶,情不自禁的将王肃观抱住,激动的叫道:“相公,你真好。”意识到父母都在身边,又忙放开,忸怩着擦拭起了泪珠。
老夫人林氏也若有所思,在一旁沉吟起来了。
苏鸿治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点点头,忽然看着王肃观道:“莫非你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王肃观冲动之人,虽然明知是激将之法,但还是主动去上当,道:“如何不敢”
他认真的看着苏婉怡,牵着她的手,眸子中满是绵绵情意,道:“我和他打赌,只是想让他输的心服口服,以后再无法刁难我们,并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我明白的。”苏婉怡点了点头,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微笑道:“你不常说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拦得住你王肃观吗,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王肃观跟着笑了笑,道:“好,三个月之内,必定让你无话可说。”
王肃观叹了口气,经过刚才的一役,对老丈人和岳母已不似先前那么“怯场”了,来到大厅口,高声呼道:“喜儿,摆宴。”
尴尬的晚宴,很快结束了。
苏婉怡担当调节之责,在席间不断替相公说好话,可苏鸿治仿佛打定了什么心思一般,什么也不说,对王肃观也不怎么搭理。
晚宴好不容易结束,王肃观本要派人给二老收拾房间,让二老住下来,哪知与二老随行的那位老者竟说他们一行人足有十人之多,其他人在客栈中休息,他们也要回客栈去。
更让王肃观无语的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竟然也跟着要离开,而且还要将苏婉怡也带走,等王肃观赢了赌局,再让苏婉怡回来。
王肃观几乎在暴怒的边缘了,这二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最终在苏婉怡的恳求下,二老这才留下来,王肃观也派人将老爷子的仆人从客栈中接了过来,全都安置在府上。
王肃观知道今晚是无法跟苏婉怡一起睡了,只怕她们娘儿俩要说一宿的悄悄话,自己便找了个合适的理由离开。
“我现在夜点明灯下苦工,婉怡,家中你先照料着,我去大都督府上,向他去求学。”
王肃观说到这儿,几乎快哭出来了,一切都无所谓,可是他修炼那本一夜七次郎之后,如果有一夜不风流,便浑身难受,难以安睡,这简直是逼他犯罪。
苏婉怡知道相公不会这么乖就去求学的,不过还是非常感动,亲自去门口送他。
苏鸿治站在高楼之上,看着王肃观离开的背影,悠悠的叹了口气,道:“老夫阅人无数,从未见过你这种人,简直简直是个怪物。”
老妇人站在他的身边,跟着笑了笑,道:“你这人也太口不对心了,刀子嘴,豆腐心,我总觉得这孩子锋芒毕露,不招人喜欢,否则倒真是个不错的女婿。”
“我听说他为了女儿攻打云王府,起初还不相信,不过现在,我彻彻底底信了。这孩子,对女儿真不错,就是不学无术,又太能逞匹夫之勇,刚过易折,不磨练一番,将来会吃苦头的。”苏鸿治目光深邃,望着那黑暗的远方。
“所以,你才跟他立这个赌约,为的便是打磨他,让他从圣贤书中圣人治世之道,好带他去东州,大加栽培,继承祖宗基业吧。”老夫人一下子便明白了苏鸿治的打算,刚才一直困惑为何老头子要跟女婿打这个赌,原来他真正的意图并非让女婿放弃,而是对他进行培养。
苏鸿治摇了摇头,无奈的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咱们膝下无子,只能靠婉怡了,他们已经成亲快一年了,我怎么忍心将他们分开,如果女儿再一次离家出走,那咱们想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说到这儿,老夫人忽然想起一事,忙道:“那公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