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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泽一脚蹬开她:“滚”便大步流星的往屋子外去找妻子了。

寄眉不想把事情闹大,从正屋出来,去了金翠的房里歇着。金翠睡觉打鼾,加之是大少奶奶的心腹陪嫁,自己住了一间屋子。两人进去后,闩好门。寄眉往炕上一跌,揉着腿道:“在椅子上坐了一夜,腿又酸又胀。”

金翠则揉着肩膀道:“他俩真是死沉死沉的,往床上搬可真不容易,累死我了”

寄眉莞尔笑道:“药劲儿发作的正是时候,当时雁荟扶着少爷往屋外走,说去厢房睡,我还害怕他俩栽倒在院里,结果没想到,走到门口,双双栽倒了。”

金翠还是担心,低声道:“大少爷会不会有察觉啊他毕竟没碰雁荟,万一他发现雁荟还是处子之身不是穿帮了么”

“他的错,根本不在于睡没睡其他女人,而在于不该当着我的面睡在正房的床上。”寄眉歪着头挑挑眉,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就算他发现雁荟是处子,但九叔也看到了,他俩脱光睡在床上,顶多说明有贼心但是喝的太多,没做成罢了。反正他就是错了况且我觉得依砚泽的性子,这会盛怒之下,已经把雁荟卖掉了,压根不会去查自己是不是真的碰过她。”

寄眉话音刚落,就听萧赋清敲着窗户道:“寄眉、寄眉,你在里面吗”

她用帕子捂住嘴巴,闷声吩咐金翠:“去把门打开,请舅舅进来坐”

金翠大声道:“这就开门。”不成想,刚把门打开,就见萧赋清身后还站着萧砚泽,而其萧砚泽快他九叔一步迈进屋内,顺手把金翠推了出去,然后将门闩挂上。动作一气呵成,气的萧赋清再度踹门:“你快把门打开,你要做什么”

“我与自己的妻子说几句话,谁也别烦我”

萧赋清怒道:“我是她舅舅”

“我是她丈夫,还是她表哥”砚泽简直要疯了,嚷道:“我就和她说几句话,你们能不能别烦我”

萧赋清没办法,暂时退后,抱着肩膀静待事情发展。

房间内,寄眉微侧身子,显然不想跟砚泽说话。砚泽缓步走上前,坐到她身边,用一副愧疚到几乎泣泪的模样道:“你还生气呢”

寄眉心道,他觉得她看不见,没必要装可怜博她的原谅,所以这表情应该是真的。她眼神涣散的反问:“我不该生气么。领回来的丫头当着我的面,爬到夫妻睡的床上去了,被人知道了,我铁定会沦为笑柄”其实她是大脚,已经是萧家女眷中的笑柄了,再惨也不会惨到哪里去了。

“怎么会笑话你,该嘲笑的是我。我不是个东西,鬼迷心窍,做出这样的事来”砚泽道:“我已经让人把雁荟卖了你也消消气吧。”

寄眉拿帕子拭泪,啜泣道:“我并有生气,只是觉得伤心我想做个贤惠的好妻子,万万没想到,你视我的尊严于无物。你可以三妻四妾,妻妾成群,但你不能叫她们踩到我头上来,你说是不是”

“是是”他试着想去搂她,可惜才碰到她的身子,她就含泪拒绝:“我现在不想被你碰到。”砚泽心如刀绞,长长一叹,将手乖乖缩了回来,再次认错:“昨晚上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是有心的。我对天发誓,我从没想过侮辱你。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她默然,但一阖眼,又是两行清泪。

砚泽便赶紧去拭去她的泪,捧起她的脸心疼的道:“我说的是真话你不信吗怎么不说话”

“我不想说什么,只等老天爷降雷收你。”

他几乎要哭出来:“敢情你还是不信我的话用不用把我心挖出来给你看”

“你挖出来,我也看不到。”寄眉将头扭到一边,垂泪道:“人人都欺负我是瞎子,不把我放在眼里,连自己的丈夫也当着面跟丫头睡在一起。我想做个好妻子,处处一片真心的为你着想,我来癸水不方便,就把你日思夜想的丫头叫来陪你。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就能毫不怜惜的把我的真心踩在脚下我不明白,我错在了哪里”

“你没错,错的是我”砚泽再度反省:“昨晚的事,是我喝多了犯浑了,叫你受了委屈。我再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加倍对你好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绝不说一个不字。”

“还是算了。好像我要挟你一样。你放心吧,这件丑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太太和老太太那里,我一个字都不会泄露的。”寄眉幽幽的道。

砚泽伤心欲绝,含泪恼道:“你以为我是怕你泄密,才说对你好的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敢做就敢当如果不是怕你伤心,我至于跟你低三下气的认错么说这么多,还不是怕你伤心难过也就是你陆寄眉,我喜欢你,如果我娶的是其他女人,我管她伤不伤心,难不过难过,爱怎么着怎么着”

“” 参照他不待见她那会的表现,这倒是真话。寄眉一方面觉得应该见好就收了,一方面又觉得可以再等等,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他瞧她目光呆滞,偶人似的静静坐着。气的直晃她:“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其他女人就是闲着无聊玩玩,我只想和你白头偕老。”

寄眉本来就只想让他对她有愧,以后好好待她,现在目的已经达成了,准备收网:“你喜欢我,还吼我”

他一愣,马上放缓语气,十分温柔的道:“我不是吼你,就是想跟你解释。昨晚上的事,你伤心,我也不好受。我喜欢你,看你这么难过,我更痛苦。而且,我怕这件事伤了咱们之间的感情,叫你以后都不理我了。”

寄眉叹道:“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砚泽听到自己赦免有望,双眼放光:“你快说,别说一件就是十件也依得。”

“我生下嫡长子之前,你不许纳妾。免得又踩在我头上。”

他想都没想,马上应允:“没问题,这压根不是个事儿。”小妾本来就是个玩物,如果因为这个玩物,造成更大的损失,则得不偿失。

寄眉摸着,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你也知道的,做妻子的犯不着跟小妾丫头争风吃醋,太跌份。我现在难过伤心,是因为以为你不尊重我,轻贱我不过,你说你不是故意的,这会又跟我道歉了,我已经明白你是无心的,又怎么会生你生气呢”

“你原谅我了”

寄眉微微颔首。砚泽欢喜的咧嘴大笑,将妻子搂进怀中,两人紧紧相拥。获得了妻子的原谅,砚泽可以全神贯注的回想昨夜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蹊跷:“眉儿,我听九叔说门是紧锁的,是你锁的吗”

“怎么可能是我,我又看不到。”

“你说会不会是雁荟那贱人,想给你下马威,故意用药将我迷晕,让我和她睡在你我的床上”

“药”

“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本身就很可疑,我怀疑是被人下药了。”砚泽道:“一会回屋查查酒菜,看有没有蹊跷。”

寄眉松了一口气,药下在酒里,而药酒在他们晕倒后,早让金翠倒进了恭桶,并换上了正常的酒。她嘟囔:“你也太疑心了。”

“不不不,这件事非同小可。是雁荟那贱人做的还好,若不是她干的,我怀疑背后有人指使,跟在寺庙让马蜂蜇你的,可能是一伙人。”砚泽表情凝重:“这家里有人想害咱们。”

寄眉佯装生气的推开他:“算了,你就是不想承认你犯了错”说罢,她气呼呼的粗喘了几下,猛地一闭眼,就倒进他怀里,晕了过去。

周氏听人说大少爷把雁荟卖了,不顾天寒地冻,风风火火的杀了进来。在院里正碰上金翠端着汤药碗出来,一问说是大少奶奶病了,腾地冒出一股火,心道准是陆寄眉装病,挟持儿子将雁荟卖掉了。于是怒气冲天的进了屋,准备兴师问罪。

砚泽见是母亲杀来了,赶紧出来把人挡在外屋,不许她进去吵妻子。周氏不是好打发的人,逼问道:“雁荟是她领回来的,怎么又不能容忍,气的病了装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