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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也道:“正好,我有一件事要禀报大夫。”

“说。”

“我做过一些调查,非是它故,是无钱而。”

这件事困惑了郑朗许久,按照某些学者的言论,是经济水平现象,也就是经济必定会从富有的国家向贫穷的国家流动,就象水一样,必然从高处流向低处。

未必

全球化都做不到这一点。还有一个例证,清朝,洋人打开了中国的大门,来做生意,做的结果发现越做贸易逆差越大,用了鸦片都没将这个逆差弥补过来。于是最后撕开了真面目,直接要求清朝赔钱割地。

况且宋朝。

这件事提及多次,王严二子来到杭州来,问了几次,有海外番子,数量少,不及广州与泉州二港,倒是倭人与高丽有一些。但不管那一个国家的人,道理都是一样的。调查的结果让二子大感意料之外,这些海外小国缺少金银铜,有一些,可早几百年前大食人就开始重视商贸,历年的掳获,所剩余的金银也不多,更不用说是铜。即便有铜,也不会铸造。

不管宋朝的货物多精美,没有钱,怎么买

而且看到宋钱精美,许多国家当成了国宝,稳定经济的利器,鼓励宋人带铜钱过来,有铜钱,可以以一当十从当地购买货物。于是宋朝屡禁不鲜,有的商人利用小船将铜钱装上,驶到大海里停泊的大船上,下南海交易。

契丹也是,后人所想,一开榷场,以宋朝的器物精美,仅是贸易,就能随便地将岁贡赚了回来。可钱呢,没有钱,怎么赚,契丹修大佛像还缺铜呢,何来用铜交易。最惨的是史上王安石变法,为了赚取交易产生的商税,放开交易,结果铜钱就象去年钱塘江溃堤,江水滚滚一样滚向契丹。

这才是问事的关健所在。

“我早知道了。”郑朗淡淡地说道,然后露了一个哭不得笑不得的表情,答案如此简单,自己想了很久,还抱怨朝廷不与契丹交易,很有可能后人也会产生数不胜数的误会曲解,认为一开海就发财了,但钱呢。又道:“这才是我这次最难的地方,也能解决。富兄,你可愿助我”

富弼不敢回答。心中却想到,休说没钱,就有钱,你也没出本事一年赚回那么多,是替朝廷增加的税务,那么实利还要增加十倍以上,那一个国家有这么多财富让你赚其实还是不懂的,问题是缺钱,否则大肆交易所产生的连锁反应,岂止是海上交易产生的赋税,带动的赋税不要太多。

只要办到了,死几十个百姓算什么

但他心地不恶,这句话怎么说得出

郑朗继续沉思,忽然道:“有些不好。”

好与不好,都不知道他怎么变出这个很大的魔术出来,富弼还是不由自主问道:“什么不好”

“缺少一个主事的人。”

“主事的人”富弼一头雾水,什么都缺,人才还会缺吗

“这人要有才能,要会变通,要对陛下与国家忠心,要不怕死,要手段狠辣,要有一定的阅历与应酬能力,要会哄人骗人诈人,要能软能硬,要能无耻不要脸,眼下地位还不能过高,要能吃苦”

上哪里去找

夏竦也不行哪,他对国家忠心度不够,也怕死。

富弼更茫然了,喃喃道:“果然是人才”

荒诞不稽的五六倍,独一无二的人才。

郑朗却焦急起来,不管多难找,必须找到这个人,才能总领全纲,这是最关健的东风

以前一直没注意此事,只想着过程,却疏忽了这个关健因素,如今想一想,赵祯朝什么样的人才都有,可这个人才就没有一个符合的,甚至连凑和的人都想不起来一个,开金手指也不行

第二百八十五章 白蛇传上

富弼也在怀疑,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吗

郑朗却在认真的想。论到选人,郑朗未必做到百分之百的选好人才,虽史书有记载,可人才有一个成长的经历,比如司马光与王安石,再教两三年,还会是历史上的司马光与王安石吗

至少他们渐渐在学会变通。

史书记载也有误差,宋史是最不可相信的历史,只能一边看史书一边去想,才能看出一些勉强的真相。篡改得太多了,还美其名曰,为君子讳。

借鉴作用还是有的,至少眼前几个人,没有一人“识人”之能超出他的。

想了很久,却是茫然。

富弼狐疑地问:“有这样的人吗”

“有。”郑朗答道。

往后有童贯,非是蔡京,史书将童贯列入北宋末六贼过了。童贯实际没有作多少恶,与契丹人那一战失败多种原因,所用西军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战役打得频繁,象宋太宗率兵拿下后汉后又攻打幽州一样,是宋朝最强的军队,可是一支疲军。藐视了契丹人。契丹那边是辽国末最强的大将耶律大石,军队是哀军。又憎恨宋朝短视与乘火打劫,于是集所有力量于一战之中。

打过了投降的投降契丹,逃跑的逃到西域。宋朝悲催了。

其实童贯在这之前还是可圈可点的,败吐蕃与党项,虽败,也为宋朝培养了许多将领,包括韩世忠等绝世名将都是从他的西军中走出来的。

此人最是适不过。

还有一个人,非是张元吴昊,他们是极度的个人主义,能哄人骗人诈人,能无耻不要脸,有才能,会变通,可对宋朝不会忠心。这是重要的前提。还能吃苦,也不合适。然而另一个人却很合适,李元昊,若他不是党项人,而是宋人,又是一个极度的民族主义者,此一行,会成为最佳的人选。

这是一个假设。

想了半天,只好叹了一口气:“只好再次牵就。”

将就一下了,就是将就,也非他所愿。

“吃饭吧。”郑朗招呼道。

古人吃饭时食不语。

郑家也未必做到,有时候也说话,但有外客在的时候,绝对的食不语。

富弼前来询问,结果什么也没有问着,反而在心中产生更大的谜团,郁闷万分地回去。

第二天交接。

一般交接都很顺利,这是官场的游戏规则,你对别人挑剔,早晚别人也对你挑剔。除非你升迁,前途无量,后面交接的官员为了巴结,才不敢作声。但交接心情各自不一,就怕接任的是糊涂官,那会留下来一笔烂摊子。

最高兴的是接任郑朗这样能吏留下的摊子,基本为你摆平,上任后萧规曹随即可。可也有一些官中傻不叽叽的,想扫除百姓对前任的印记,于是想着法子标新立异,反给地方上带来许多弊端。

总体情况还好,这是一个非常重视内政的国度,有许多官吏不好,可敢逼得百姓天怒人怨的并不多。比如盐户,虽然过得很苦,还有一条活路,能勉强维持着温饱,才是盐户一直没有出大事的原因。

郑朗看了看,不算好的,也不算差。

一个打酱油的官员,指望他会留下多好的摊子给你,是不可能的。也不算太恶劣,若不是钱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