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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王安石与司马光,郑朗主持这次治河,会更悲催。

因此没有放。

朝廷于是做补偿,授予二人龙图阁直学士的馆职。

“为了国家,我无所谓。”王安石答道。

“你们也渐渐到了不惑之年,不能再耽搁,不过适度地做一些推让。”

“为何”大苏凑过来说。

不大明白,刘敞的进奏使许多人打开一扇窗户,朝廷授命,士大夫要一推再推后才肯赴任。但郑朗真的没有过。要么不受,无论下十道诏书,或者二十道诏书,不受就是不受。想受了,也不推,马上就接诏,甚至主动要权。似乎差不多,然性质截然不同。诸士大夫推让只是好名正言顺的受,而非不受。

刘敞考虑到三位首相的面子,没有说得太白,说完了,也就没有再说。

事实郑朗对这种作伪的风气,十分反感。

现在让王安石与司马光虚伪地推让,苏东坡不解了。

“要么不做官,要么就不能清高,宦海里浮沉,不是让官员一起来适应你,谁也没有那个本事,得让你来适应整个官场。”郑朗说完,叹了一口气。高风亮节,谁不想啊,但那能办好事么

这一句说得十分灰暗腹黑,不过郑朗的四个学生与程师孟皆在沉思。

“郑公,我知道了,锁骨菩萨。”苏辙道。

大苏狠狠地向小苏瞪了一眼。

锁骨菩萨出自唐人的笔记小说,说延州太平寨有一个妇人,皮肤白,长得颇有姿色,芳龄二十四五岁,孤行城市。若有年少子与之交往,狎昵荐枕,没有一个回绝。数年后死去,州人莫不悲惜,多好的一个黑木耳啊,一文钱不要,解决许多男同胞的生理难题。因此出了钱,替其埋葬。忽有胡僧西来,见墓跪拜,敬礼焚香。大家不解,说此一纵女子,人尽可夫,以其无家人,故葬于此。大和尚为何敬邪僧说,非各位施主所知,此乃大圣,锁骨菩萨,施慈悲欢喜,点化世人。众人不信,启墓验之,视其遍身之骨,钩结如锁状,果如僧言。州人感到惊奇,为设大斋,起一塔于城。

郑朗看着大苏,感到好笑,难道这些笔记小说,你不看吗

不过郑朗说的意思与这个传说差不多。

想影响官场,必先适应官场,树立名声后,才能影响官场。

信到了中书后,庞籍有经验,在驿馆为四个使者设宴,宴间就含糊地将此事讲出。

四个使者不敢做主,只能说道,回去后禀报,再给宋朝一个答案。

但是四个使者的反对,让一些大臣感到担心。就算宋朝不怕契丹入侵,因为治河,朝廷钱帛会十分紧张,这时候若因为一条运河与契丹再度交战,值不值

又不敢反对治河,正好一个流星坠向西南方向,坠到哪里去了,以现在的条件,怕是很难能找到相关陨石的。但这个流星很大,天文官占星曰天狗。范师道就上书道:“汉晋天文志,天狗所下,为破军杀将,伏尸流血。甘氏图,天狗坠,大贼起。今朝廷非无为之时也,而备御盗贼,未见其至。虽有将帅,不老则愚,士卒虽多,劲勇者少。夷狄可保也,如州郡何州郡可保也,如盗贼何小人思乱,伺隙乃作,必有包藏险心,乘间而动者。宜择将帅,训练卒伍,诏天下防其未然。”

不知道他所说的大贼是指内贼,还是契丹。

王陶又上书道:“去年日食,今年星坠,皆在正旦。天狗主兵,宜豫防之。请诏中外举智武才勇之士,以备将帅。今武举取格太轻,宜仿唐制设科,优待以官,无若招士伍然。”

于是欧阳修上了一篇长奏,一说河北,河北将士松怠,以及其他种种,反正很不好哪。说了河北六七条时弊,有的说得对,有的说得不对。又说到修河一事,治河虽好,可下面过于兴师动众,急于求功。不能这样做,那怕慢一点,缓一两年,也不能苛剥百姓,也能使国家财政得到缓解。

反正治河与他没关系了,并且越慢越好啊,无论两府或者三司,压力都能得到缓解。

这些奏折,郑朗并没有太重视。

他就不相信,面对宋朝这份大单,以现在契丹困窘的财政,各个权贵不心动。只要上钩,争议就停息了。

相反的,他关注着另一件大事皆没有注意的事。

唐介上奏,反映河北缘边州军,多差兵士采萑,也就是一种芦苇,春天与夏初才成长时,十分鲜嫩,能做最上等的牲畜饲料。诸将让兵士将这些萑蒲采下来买钱,让兵士每天纳钱,名为地利钱,以入公使钱,但有没有入,估计只有将校自己儿心中有数,但朝廷没有这个规矩。唐介让朝廷下诏禁止,从之。

没那么简单的,但大家一起疏忽了。

第七百六十三章 办不到的

事情的表相是将校苛剥兵士,替自己敛财,导致军纪败坏。却不是真相。

真相乃是一句话,京城物价昂贵,居大不易。

宋朝为了拱卫京师,将禁军家属也搬到京城,外地有禁军,但多是京城的禁兵派向各地轮驻。他们家属仍然在京城,能保证他们对朝廷忠心,不敢背叛朝廷。

若在城外还好一点,若家属就在城中,家中又没有其他的收入,一家子会过得很苦,不仅是兵士,连职位低的小校们,也未必能过上温饱生活。况且还有上面官员层层克扣呢。

迫于生活压力,许多兵士在军营里做生意,或者因贫困所致,让自己妻子进入军营充当军妓。

能理解,但不能让军队成为这样的军队。

郑朗写了一个奏折,将这个原因阐述,京城还得必须保留大批兵士的家属,不然士大夫也不放心。但要做一些调控,比如此时仍然很空旷的京西路,有足够的开耕空间,生活成本也低,离京城又不远,京西路例如汝州等地区仍然属于京畿要地。可以充塞一些家中生活贫困的五等户,本身身体素质好,勇敢,会一些武艺的厢兵乡兵保西进入禁兵,将他们家属安排在京西路各州。

但不是增兵。

主动裁去一些不愿意当兵的兵士,特别是家中负担重,有其他出路,家属就在京城的兵士或者低层将校。使兵士保持活力与士气。

还不是解决的办法。

有,也不需要学习唐朝,就地征兵,以形成藩镇割据之害,但没有必要非得将家属搬到京城里居住,散于各地乡村,没有那么高的生活成本,以宋朝的禁兵待遇,各个丑陋现象就会严重下降了。可这条解决方法能通过吗必然不能。因此提出一条折中策略。

不过也没有通过,无他,治河用的钱帛太多,就算承认它是对的,也不敢执行。

但郑朗的上书,却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其实还有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