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到来。
今年赵曙治年号即政,西夏派使来贺,官称枢密,主持西北的程戡一听有些恍惚,你们西夏都称枢密了,还算不是算我们大宋的臣子。不准,改称领卢,领卢还是西夏枢密院官号,不是换成了党项语。这一换宋朝至少有一个台阶下,程戡处理得还是不错的。但就是这样,夏使吴宗仍怏怏不乐。吴宗到京后,想要佩鱼及仪物自从,延州派来的引伴使高宜禁止。两相发生争执,吴宗出语不逊,高宜也傲然回答。
吴宗气愤地在赐令殿门时又诉于押伴使张觐,赵曙诏令赴延州与高宜辨解,想要和稀泥。到了延州后,程戡派通判盘问,吴宗说:“引伴谓当用一百万兵,遂入贺兰穴,此何等语也。”
咱是好心来贺你们大宋新君即政,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呢况且你们宋朝真能抽出一百万军队与我们西夏作战吗
通判说道:“不是高宜想说这句话,而是你们当中有人说国主乃是少帝,先有因,后有果,就是失也失在你们的使人身上,不在引伴之责。”
你们让李谅祚从国主强行升级为少帝,高宜能不急吗问清楚了,赵曙诏书李谅祚宜精择使人,勿令无辜生事。
不管怎么说,宋朝做得还是不错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才是两国交好之道。
关健中国人想法是这样的,这些野心勃勃的外夷能有这种想越是想示好,越是想化解,反而让对方产生错觉。这是整个中华民族的悲哀,一千年是这样,一千年后还是这样,居然没有人明白,一次次上演着。
赵曙想化解,李谅祚却产生误会,认为宋朝无人了,君王不及以前的君王,大臣不及以前的大臣,机会到来。
正好程戡去世。
这是一个能吏,能文能武,在西北虽不及狄青,可一直相安无事,而且很好地执行了郑朗策略。程戡去世,李谅祚看到机会,以宋朝慢怠使臣为名,召集十万军队分兵攻入诸州,你们宋朝能不能召一百万军直捣贺兰山我们不知道,但我们能立聚十万兵。两国久未战,宋军猝不及防之下,数千弓箭手与乡兵被击杀,掠人畜以万计,返回西夏。
烽火再起。
韩琦却看到一个很好的机会,随后上书,于陕西各州,除临近京畿很近的陕虢二州以防有变外,其他各州府一律三丁刺一,使乡丁变成乡勇,然后在脸上刺字。
宋朝兵士是要刺字的,以防逃跑。还有一个,就是罪犯,刺字充军,这个充军不是变成兵士,而是在牢城里做苦活。长久后,再加上军队战斗力下降,待遇多方苛薄,渐渐百姓当兵为耻之,再加上罪犯刺字充军。人人以脸上有字为耻。
若是真当了兵,还有一些兵饷,情有可愿。关健是乡勇,什么都没有,还不及以京畿为中心的保丁,一旦近十六万乡勇刺字后,会造成什么反响这个韩琦不管的,他要的就是重新侵犯西府权利。
到了这一步,富弼一颗心完全冷了下来。
第七百九十七章 三更
富弼仍克制着怒气,找韩琦争辨,韩琦不客气地说:“彦国,你懂军事乎”
富弼哪里懂什么军事,连战场也未上过,韩琦不管是不是郑朗提携,确实有过实打实的功劳。无言以对,默然半天,愤愤退出。
司马光气愤不平,这整胡来了,上书道,康定庆历之际,赵元昊叛乱,王师屡败,乏少正军,于是籍陕西之民三丁选一,以为乡怀手,又刺充保捷指军指乡兵,沿边戍守。闾里愁怨,不可胜言。农民不习战斗,官中又要费衣粮,私家又须供送,骨肉流离,田园荡尽。时过二十年陕西之民仍不复旧者。也就是宋朝大发展,可到现在陕西还没有恢复元气。
河北河东为缓军费,籍民刺为义勇,编入保丁,而不刺为正军。今议者怪陕西无义勇保丁,却不知道陕西之民三丁有一丁已编入保捷军中。三丁再有一丁编入义勇,此诏一下,百姓如何惊忧。况且陕西正军与保捷军甚多,不至于溃守,何做下如何有百害无一益之事。
连上两书不报。
一怒之下,司马光来到中书与韩琦论理。韩琦微微一笑,君实,你不懂军事,兵法道兵贵声而后实,谅祚桀骜不驯,若听到陕西骤增二十万兵,岂不感到震惊
震惊个鬼。
司马光根本不听,而且吵架的本领,韩琦也远不是他对手,道:“兵法为什么要先声,那是没有实力,必须虚张声势。要不要我举几十个例子给你听。”
论对历史的掌握,韩琦更不是司马光对手,又道:“那只能欺骗一时,不可复用。今天我们虽增二十万兵,实不可用。不用十天,西人必知道其详细情况,会不会害怕”
韩琦不能回答,只好悻悻地说道:“庆历时陕西乡民初刺手背,后皆刺面于充正军,何忧今天复举况且敕牓已经张贴出去,以后不再用百姓充边防就是了。”
司马光不客气地说道:“你说的话,我根本不相信。”
韩琦道:“我在此,你尽管放心。”
司马光盯着韩琦说道:“不但我不相信,就是你自己也不那么自信吧。”
韩琦大怒,喝道:“你敢藐视我”
两人地位悬殊很大,而且韩琦强横天下无人能及,司马光语气软了软,答道:“就算相公在此能做到,可万一他人当位于此,见相公前例故事,他们会不会照抄呢”
你是首相,可也得讲一个理儿。
韩琦不能回答,但也不用回答,一拂衣袖离开,不理睬你了。难道你能跳上天去不成
这一招很管用,司马光又不能揍韩琦,郁闷地回去,继续上第三奏,易说,不远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