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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省两制台谏与寺监重组还没有真正完成,不过经过重组分工后,政令畅通情况比原先好得多了。这就是节制冗政的,仅是其中的一种,冗政不仅是上层在冗,下层也在冗。但不止是为了节制冗政,还有冗官。

赵顼说道:“我朝大治之年,太祖太宗的治辖,但那是开国,不能当成中兴法例。中兴时间最长的乃是仁宗之治,又以皇祐与嘉祐指郑朗与庞籍两次主政之时为佳。但前几日郑公与朕交谈时,却对咸平之治辈加推崇。各位,写一道札子递上来,看看祖宗如何取得咸平大治,造就我朝辉煌”

咸平之治为什么成功呢首先是廉政举措,那时宋真宗做得真不错,说文武七条,清心,不以自己喜怒左右政事,看一看,与郑朗所说的不以己喜而爱人,不以己仇而憎人有何区别二要官员公平正直,重视廉洁。三是修德,郑朗绕了好大圈子,这才绕到修德上。四是务实,郑朗很早就说过的。五是勤于政事与农桑之务。七是革弊,一些弊端还未出来就将它扼杀。说得笼统,也有些理想化,可正因为这七条,奠定咸平之治的基础。

严明赏罚,特别是贪污罪,不怕贪污,也不会杀头,但这是私罪,一旦贪污了,以后升迁会很困难,连保举的官员都会受到处罚。另外建立存档,官员做的事,一一记录在册,若是贪污,以后翻出来马上贬职。这个制度就很好,现在仍在执行,不过执行得不力,没有发挥到它应有的作用。

因为监察机关有监督权,出巡要求更严厉,若大的王曙因为收下部吏一点小礼物,马上贬知寿州。监察机关更不能有宰执的弟子门生亲戚,若有,必须回避,宰执所荐的人不能担任言臣,以免宰执与言臣沆瀣一气。这是好制度,当然现在破坏得更干净,特别是在韩琦手中,几乎破坏得荡然无存。

正是如此,论清廉度第一,不是朱元璋杀几万贪官,也非是李世民贞观之治,而是咸平年间。

选拨良吏,听言纳谏。多次下诏要求直言。

排斥竣刑,无论对罪犯或者对兵士,都反对使用酷刑。至今宋朝仍不敢象后世电视上所演的那样,对罪犯来一个大刑伺候。

进行一些小型的官员改制,第一个就是保举制度,第二就是贪污官员一律不能担任重要职务与接触钱财的职位。一旦贪污,保举人与上司都要受到处罚,这使得上司与保举人格外注意被保举大臣与下属的德行。但实行的不多,范仲淹老酒装新瓶,拿来增加了一些东西进去,发起庆历新政,可这些东西塞进去后反成画蛇之举,未成功。

还有其他的一些手段,不停的减免赋税与力役,重视农业发展,平抑粮价。当然,这需要钱帛保障执行的,于是鼓励商业,增加征榷,例如酒税初年时只有一百二十万缗,天禧年间暴涨到九百多万缗,仁宗时达到一千多万缗。有利有弊,但弊远小于利。正是因为真宗的改革,使一个封建国家居然将税务从两税转到商业上,造成宋朝的繁荣富裕。

有争议的是澶渊之盟,利弊难以说清楚,但对于经济来说,是一件好事,就是到了仁宗朝,一年赐给契丹五十万,又能养活多少士兵,能支持一场大型战役的几分之一钱帛仅是一场澶渊战役,最少就花掉了五十年的岁贡。

若是没有西夏

若没有西夏,就算真宗晚年喜神仙,已经昏政,赵祯与刘娥继承的还是一个花团簇簇的江山。

如今翻将出来,供大家一个反思,但不是主要的,主要就是那十九万多裁去的官吏更大一波海啸随着秋税不足以供国家用度,经济危机继续到来。

第八百二十一章 治平改制下

钱公辅说道:“陛下,为何不提皇佑”

郑朗在朝堂上有许多忠实粉丝,脑粉级别,高层少了,但钱公辅算一个。郑朗不会说皇佑怎么怎么的好,可做皇上的,你不能不提。咸平虽好,还能及皇佑数年辰光吗况且那样的大治还是在王则叛乱,黄河大型决堤之时。

刚回京的王安石说道:“君倚,无可比拟,皇佑之治乃是调节,首要有数个条件,吏治清明,财政勉强健康,政令通畅。彼时与此时截然不同,不可类比。若说改制,郑公在参知政事时,倒是做了一些良性改制的事。进入中书后,做得很少,仅有一个银行监与农田水利法。”

说得很清楚,好是好,但不能采用。

赵顼道:“介甫言之有理,还是看一看咸平之治吧。”

俺不是为改制的什么,得一步步来,先裁官,可是不能说。

眼下这种协商方式让大家很满意。

作为首相,无论吕夷简或者韩琦、王曾、丁谓皆讲威仪,文彦博大宋曾公亮等人两中间,但是富弼与郑朗皆不讲架子,以前首相第一个入朝,第一个出朝,百官看到后全部回避,郑朗两度为相,皆取缔了这些繁琐礼仪。即便现在议事,也是坐下来协商。有了那么一份民主气氛。

一是郑朗不在意,二是让大家感到尊重,三是让大家敢于发言。

大家也不会怀疑皇上对郑朗不器重。

虽在财政上还是一个黑窟窿,但京城各部司梳理后,至少在京城这一块令领畅通了。这就是才能。

那么咸平之治能有什么,大家一起努力回忆,略有些远,若说庆历、皇佑、嘉佑,大家能说一个头头是道,说咸平,许多人陌生了。

郑朗咳嗽一声,说道:“可以不急,病来如山,病去如丝,想要将国家如今的种种弊端治理革除,非是一朝一日之功。我说另两件事,第一件事乃是军事。”

大家正襟危坐。

国家浪费严重,军费乃是大头,若没有西北用兵,黑窟窿没有这么大的。

郑朗道:“原先陕西兵不足三十万,其中包括一些乡兵、蕃兵,自谅祚入侵后,陕西兵变成四十五万,还有十几万义勇,仅此一项,费用变得就十分浩大。实际西夏国内民不聊生,与我军交锋以来,败多胜少,听闻谅祚负伤于萧关下。陕西不需再用这么多兵士了。第一便是十几万刺字义勇,虽说是义勇,所需费用不如禁军,但非是也。本来陕西开发三白渠,几乎能保持正常年间自给自足,即便有荒年,州仓有积余,国家稍做振恤,即可熬过灾年。十几万义勇一抽,十几万户百姓生产受到伤害,再加上原来大量的乡兵与蕃兵,原本国家仅向陕西提供少量粮食,如今一半军粮却要靠江浙调动。仅是这个浪费会有多严重”

“稚圭私心重矣。”富弼叹了一口气。

其中的过程还有他更清楚吗之所以闹出来十七万义勇,与军事需求根本无关,事实证明三年时间,这些义勇除了训练与耽搁农耕生产之外,在战场上根本未发挥过任何作用。

发挥了作用,侵袭了枢密院权利。

司马光道:“陛下,臣当初就反复进谏,然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