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一下袖子,秦寿亭叹着气走了,秦仁咬着牙看着顶梁柱,连挨三记耳光,每一个耳光打的他都还不了手,心里的那股火始终下不去,阴测测的看了一眼父亲离去的背影,秦仁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他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
秦仁被秦寿亭教训的时候,玉宛如也沒闲着,玉麒麟是一个严父,虽然很疼女儿,但是犯了错一样很严格,眼看着女儿贼兮兮的瞅着秦家父子离去,玉麒麟立马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这不离十的,秦仁说的才是实话,
“跪下,”玉麒麟拉长了脸,语气威严的说道,玉宛如撅了撅嘴,不是很情愿的跪了下來,“四年不着家,一回來就惹事,你已经十八岁了,你什么时候能让爹省省心,”玉麒麟冷眉训斥道,玉宛如抽了抽嘴角,很是叛逆的扭过了头去,他要是不提四年还好,一提起來玉宛如心中的那点不痛快就被全数的给勾了起來,
“嫌我不省心,让我走就是了,何必用母亲的忌辰威胁我回來,”玉宛如冷冰冰的回到,故意撇开脸不看玉麒麟,玉麒麟气的胡子都在颤抖,拍着桌子道:“身为人子,大祭在即,你回來不应该么,”
玉宛如沒有吱声,对于这个她无法反驳,玉麒麟则是气呼呼的又道:“你看看人家秦仁,四年前还是一个小孩子,现在都能带着那些弟子们巡山了,你能干什么,你在外四年,除了让我们这些亲人牵肠挂肚,你还干了些什么,你离家出走,以死威胁,一去就是四年,我以为这四年你长大了,沒想到你还是这么冥顽不灵,秦长老为人大度,你以为他看不出你的小伎俩,他是看在我这张脸,这张被你打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脸,”
玉麒麟很是激动,对于这个女儿,他是既疼又痛,他的父亲是修行界赫赫有名的玉神,他是天道宗的现任宗主,修行界的领头羊,偏偏唯一的女儿既无武德又无文德,不能修炼这是天命所致,玉麒麟早已经认了,女儿不能修行,将來找个天赋好的女婿也是一样,只要她有品德,她依然做的了天道宗的宗主,可是,玉宛如偏偏不是一个淑女,她从小就上天入地,占着爷爷的宠爱,将整个宗门的小弟子欺负了个遍,就是现如今,那些已经是中流砥柱的三代弟子见到她都会望而生却,
这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更不是她这个未來继承人该有的,如今整个修行界都聚集在天道峰上,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她这个大小姐满地打滚的哭闹,这让玉麒麟的脸面往哪里装,
“秦仁好,那你去跟秦仁说,让他给你当儿子,”玉宛如也是倔惯了,一时不察心直口快的说了出來,玉麒麟的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啪”的一声脆响,十八年了,他的巴掌,第一次落在了女儿的脸上,
玉宛如怔怔的看着玉麒麟,在离开家的这四年之前,那些年她也是这样的,从來也沒见玉麒麟有过多么愤怒,现在他居然打自己了,而且还是替秦仁打抱不平,玉宛如怒了,狠狠地一咬嘴唇,本來跪在地上的玉宛如风风火火的起身就走,
玉麒麟也呆住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他焦头烂额,本來要举行的闻道大会要推迟几天,他不仅要向许多人解释,而五神天雷阵差点被安山挣脱,整个天道宗内隐藏有上古大阵的秘密也在那些同道中疯传了开來,天晓得会引起什么风波,如今父亲已经连番责备了他许多次,因为五神峰居然被外人闯了进去,而到现在,他连那伙人都沒有抓回來,
恰好就在这个关头,玉宛如闯祸了,虽然是一件极小的事情,但是影响十分不好,玉麒麟沒有控制住,这一巴掌,打出去收不回來,而且本來就僵硬的父女关系,只怕这下彻底完了,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玉麒麟失落的坐了回去,过了好几分钟,他才突然坐直了身子,“來人,去请太公,”
凌风跟马三世他们已经在玉宛如这里躲了两天了,两天内沒有人來搜查,也沒有人追究玉宛如撒泼耍赖的事情,刚刚玉宛如被他爹叫走了,凌风他们并未在意,因为这种小辈斗气的事情,要是当天不追究,也就过了,他正跟夜无殇商议着怎么离开天道宗,突然一阵嘤嘤咽咽好不委屈的哭声传來,接着就是风风火火的玉宛如闯了进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凌风跟夜无殇齐齐一震,然后撕心裂肺的嚎啕声就传了出來,
章三百六十七 这才叫护犊子
第一更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听着如此凄惨,”马三世嘴里衔着一枚果子,吊儿郎当的走了进來,凌风眼角微微一撇,冲他示意了一下紧闭的房门,那间屋子是玉宛如的卧房,马三世立马反应了过來,脸色瞬间一变,猫着腰就摸了过來,“我说这是怎么了,谁能让她哭成这样,”马三世一副好奇八卦的样子,凌风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也很是意外,
屋子里嚎啕声不断,紧接着乒里乓啷的就让屋外的人齐齐皱起了眉头,马三世攥着咬了一半的果子,乜了凌风一眼道:“要不咱们先避避,”凌风还未答话,门外就急急的跑进來了一人儿,白衣飘飘,恍若出尘,定睛一瞧,这个神色有些急躁的,不正是彩云么,
自打上次凌风直面秦寿亭之后,彩云因为尴尬一直都沒有出现,一眼看到凌风他们居然在这里,而且看马三世的样子似乎并不见外,彩云立马明白了些什么,“你们快藏起來,我家太公要來了,”彩云脸色焦急的说道,一名侍候在门旁的老仆人也是神色微微一变,急忙上前道:“公子们这边请,”
里屋里的玉宛如还在一边摔打东西一边嚎啕大哭,凌风蹙了蹙眉头,示意马三世去把谢家两兄弟叫了过來,一行五个人在玉宛如仆人的带领之下,匆匆藏到了别院的杂物房里,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天道宗的精神支柱,犹如太上皇一般的玉天道驾到了,这是玉天道四年來第一次离开天道宫,以往哪怕是近在咫尺,也从來都是玉宛如过去拜见他,仆人们匆匆的在地面上撒了清水,压了压山间的土气,然后又在四周铺上了一层软软的树叶,就在一切刚刚准备停当的时候,玉天道从远处的天空飘了过來,
尽管这些仆人们伺候了玉宛如一辈子,但是对于玉天道,他们见过的次数并不多,两排二十几个仆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恭恭敬敬的立在道路两旁,玉天道面色平淡,目不斜视,双脚触地之后,只是挥了挥淡灰色的长袖,然后就微微昂着头走了进去,“高人原來就是这摸样,”趴在杂物房窗口的马三世若有所思的说道,凌风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