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贴心的举动惹得众人一阵唏嘘,却还是听话地关了闪光灯或者减少拍照量。
有记者笑问:“陆小姐和程先生是相爱结婚还是政策联姻呢”
之前的绿帽子风波程朗和陆然一起曝光过,之后在后续报道里有人挖出过程朗的身份。
“相爱结婚。”程朗笑着答道。
记者把焦点转向陆然:“陆小姐呢”
陆然不怎么想答,她不喜欢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问题所有的私事都暴露在镜头前,很多东西她在朋友面前都懒得说的东西,如今却被迫一一向无关紧要的人交代清楚,这种感觉并不好。
但眼下的情况,她不能不回答。
“是相爱结婚。”她淡淡地答道。
“那和唐先生呢”有记者追问。
“曾经是。”陆然淡声应着,“但已经过去了。”
答完时陆然扭头望向陆呈海,微抿着唇,眼里隐约带着哀求。
陆呈海往她望了眼,朝记者摆了摆手:“非常感谢大家的关心,到时欢迎大家来喝喜酒。今天是华辰的酒会,大家随意。”
边说着边转身往人群外走。
陆然也转身跟着他一块儿走,程朗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替她挡开还想追过来采访的记者,护着她走出人群。
走向大门口时陆然忍不住回了下头,看到了依然被记者包围着的唐旭尧。
他也正望着她,站在原地,隔着人群,远远的,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神色很平静,深邃的墨眸如古井般无波无澜,眸色很黑很深,无边无际的墨色将他所有的情绪都吸了进去。
陆然猜不透他此时的情绪,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突然很闷很堵也很难受,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走出了那道门,一切就都彻底结束了。
她遗憾过四年,痴恋过四年的男人,曾经不顾一切放下所有的自尊去追求过的爱情,她以为会一直牵着他的手一直走下去,却没想到最后以这样的方式彻底划上句号。很多东西最初的时候以为会是一辈子,走着走着却发现,只是走了一段岔路。
陆然只觉得眼睛有些湿,收回了望向他的视线,低垂着头,任由程朗护着他上了车,随着陆呈海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唐家。
没有了陆呈海和陆然的酒会又重新平静了下来,经过这么一出戏,除了看戏的,大部分人却已没了心情。
从陆然亲口承认和程朗的婚讯,唐旭尧一直望着她,看着她在镜头前镇静而从容地告诉所有人,她和程朗是相爱结婚,她和他已经是赶过去式,甚至看着她扭过头哀求陆呈海结束这个访问,然后任由程朗护着她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最终彻底消失在大门口,再也看不到身影。
记者还在不断地追问着,宾客也还在看戏地看着这边,黎芷琴努力维持着面上的从容,试图挽救这闹剧一样的酒会。
一切看着依然没有变,除了离开的陆然。
唐旭尧却已经没了心情,甚至连逢场作戏的心情都已没有,面无表情地推开围拢过来的记者,转身上楼。
酒会在那场闹剧下草草结束,所有的奢华热闹随着最后一个离开的宾客归于平静,甚至是死寂一样的平静。
黎芷琴也收起了撑了一晚上的笑脸,回客厅。
唐旭尧和唐宁宁陆燃都在客厅里,却一个也没说话。
唐旭尧坐在沙发上,一只手随意搭在沙发背上,头微仰着,眼睛睁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
唐宁宁和陆燃盯着电视看,但也只是做做样子,各有心事。
黎芷琴往唐宁宁和陆燃望了眼,又往唐旭尧望了望,这次难得一声不吭,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除了电视机的声音,屋里死静死静的。
陆燃坐了会儿就有些坐不住了。
“我先回去了,阿姨你们早点休息。”陆燃起身告别。
“嗯,开车注意安全。”黎芷琴应着,这次难得的也没有再挽留。
陆燃忍不住往唐旭尧望了眼,唐旭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是不是在走神。
陆燃走后的客厅更显安静,到底是黎芷琴先忍不住,望向唐旭尧:“你没事吧”
“没事。”唐旭尧淡声应着,人没动。
“你早知道陆然是陆老孙女怎么不说”黎芷琴问,难得平静。
“说有什么好说的,说了就能避免今晚的事了吗”唐旭尧终于扭头望她,“妈,假如早知道陆然是那样的出身,你就不会那样对她了吗”
黎芷琴抿了抿唇,没有应,她心里也没有答案。
她对陆然的反感是从唐旭尧带回来的那天就已经形成了的,所有的观感根深蒂固时,无论她做什么看在眼里总还是别有心机的。
唐旭尧唇角勾了勾,但很快隐去:“你不会的,即便会对她好也不是因为打从心眼里喜欢,因为你一开始就给她下了所有的注解,你早就认定她这个人不好,配不上我了,但你也不会对她差到哪儿去,至少她的身份在那儿摆着,该做的表面功夫你还是会做的,就像在我面前一样,为了不让我为难,您还是会假装对她很好。但褪去了她身后的陆家光环,你看你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黎芷琴沉默了会儿:“我是不喜欢她,哪个正经女孩会这么一头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