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正在喝水的西恩院长看到桌子上布片和木板制成的传单时,嘴里含着的水差点就一口喷了出来。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他询问旁边的新任守备队队长达拉斯莫南,这个战士装备着精铁制的半身甲,表情严肃:
“大人,是顺着河水流进镇子的。”守备队长脸上的神情也颇为古怪。
潘尼无语了一阵,看着这些传单上的话,开始有些头疼。
上面的话很不符合塞尔风格,完全没有任何无理的威迫,只是说明了山坡上那些红袍的正统性,还颇为阴险地暗示,镇里面的几位院长在带着这些镇民进行一场违法的行动,将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倒是一个厉害角色。”丽姬塔淡淡地把手中的一张传单丢到地上,询问守备队长:“镇民情绪怎么样”
“大部分还好。”守备队长如此说道,潘尼和丽姬塔稍稍有些安心了。
占领先机始终是有优势的,尤其是经过了与狮鹫队的战斗,潘尼三人已经建立了一定的权威。
虽然没有完全得到镇民们的信任,但是想要凭着几张空口白话的传单就让他们立即转移阵营恐怕不太可能,尤其另一方是在镇民眼中同样阴狠残酷的红袍法师。
当然,影响不可能没有,而且会越来越严重。
“不过仍是产生了一些不安的情绪,守备队里尤其严重。”
“把散布谣言的人装备全部收缴,关押起来。”女红袍对达拉斯莫南挥了挥手,守备队长执行命令去了,丽姬塔叹了口气,转向潘尼:“西恩大院长,看看,敌人已经迫不及待了,如果不快点采取行动,让他们再散布哦,甚至不用散布,只需要这些愚昧无知的镇民自己吓唬自己,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你说得对。”潘尼轻轻地点了点头,闭着眼睛吐了口气:“我们很有必要尽快地采取行动。”
“又要打仗了。”休斯叹了口气:“又仅仅只清净了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你还在埋怨什么”丽姬塔瞪了这个家伙一眼:“我们是红袍法师。”
这就是一切的理由了
“好吧,不过我赞同你们,如果不采取行动,就白白浪费了这三个月的时间了”休斯感叹着这些日子的不容易,还没说完,就看到潘尼和丽姬塔已经在就如何发动袭击进行讨论了,他惊愕地发现自己插不上口,于是只能无奈地摇摇脑袋,返回学院睡觉去了。
镇内,纷扰的流言已经悄悄地开始传播,尽管街上巡逻的士兵让镇民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不过一层不安的气氛仍然弥漫在了镇子中间。
下午才起床的班恩武士走出住所,就分明感到了这一股气氛,作为暴君的宠儿,对于纷争与压抑总是有着很好的感知力。
这让她生出了好奇心。
拜那位院长所赐,这些日子以来,兰妮露兰德林的生活可说是无聊至极,成了一个光杆司令,没有部下供她指派,基本处于无事可做的状态。
偶尔她也会找些美女调戏,尽管镇上的一些妙龄女孩不敢违逆她,但是在即将真刀真枪的时候,脑子里面莫名其妙就会想起来那一堆触手,身上也跟着开始不舒服起来,这种感觉让她恶心不堪心力憔悴,渐渐变得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每天除了漫无目的地游荡,就在睡觉之中度过,渐渐地,连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去关心了。
有些时候,她也会咬牙切齿地诅咒着那个始作俑者,她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对黑手暴君正儿八经地祈祷过了,不过近来却经常会祈祷那个混蛋男人的灵魂被伟大的班恩殿下抓去折磨。
现在,她这个念头又生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表情让她看上去有点可怕。
一个巡逻兵从旁经过,见到她这幅模样,赶紧闪到一边,但是很快,就被一只好看但是力量十足的手抓住了脖子,他一阵惊恐之间,就被黑武士揪到了面前:
“士兵,我很可怕吗”兰妮露眯了眯眼睛,神情很颓靡,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胆敢怀疑她的危险。
“不不不,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这个士兵很识趣。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呃女士,萨班郡派来了一位镇长,但是,似乎和西恩大人几位,产生了分歧所以”士兵尽量小心地使用着言词,把事情大致说了出来。
“唔”黑武士听着士兵的报告,双眼开始发光,颓靡的气息也渐渐减退了。
仿佛忽然拥有了某种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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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战前
镇子的守备队里,几个传播谣言的本地士兵被北面来的塞尔士兵拖了出去,一时人人自危,潘尼在门口看着,忽地皱了皱眉,吩咐押解的军士,直接把这些人在门口释放了。
“你又心软”丽姬塔怒视。
“不是心软。”潘尼摇了摇头:“丽姬塔,其实你也清楚,这些人是因为恐惧才四处乱说,大多并非有意散布流言。”
“所以在你看来值得原谅”丽姬塔挑了挑眼角:“我怎么记得在费伦许多国家的军队里面,散布流言是死罪”
“这不一样,别忘了现在这个情况下,我们在这里真正能够信任的只有五十多个人。”潘尼用极低的声音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也是无奈之举,没有获得足够的忠诚,也就无法彻底贯彻统治,必须适当做出妥协。
丽姬塔也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所以你的处理也有你的道理不过我始终认为,适当的惩戒是必要的。”
“这种情况下拉拢人心比意义上的惩戒重要得多。”潘尼缓缓说着,就见到本地人卢米琼斯带着感激的表情走了过来,他单膝跪地用恭敬的语气说:
“感谢大人您的仁慈。”
“仁慈,或许吧。”潘尼语气平淡,看着这个比他大了三四岁的青年人的脸:“你还有话要说”
“是的。”民兵脸色变化一阵,咬了咬牙,说出了想要说的话:“我们都很想冒犯地询问一句,大人您的统治,是否能够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