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生物在主物质界能够使用的力量非常有限,当力量耗尽之后,必须返回力量源泉所在地补充,不过显然贝伦不属于任何一层深渊,因此潘尼十分好奇他的去向。
“不,但是,有在某个地方召唤着我。”它皱了皱银白色的眉毛,沙漏状的瞳孔再次翻滚旋转我要去找它。”
“那么,祝你好运。”周围的火势已经扩散开来,潘尼展开一个小型的法术防护结界,朝贝伦点了点头。
它在一片亮光中消失了,法师吐了口气,注意到旁边跌坐在地上的兰妮你在这里”
“我在这里”她仿佛从呆滞中被惊醒,看到潘尼的脸,一股奇怪的感觉让她打个哆嗦,缩紧了身躯,仿佛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这里很危险。”潘尼皱了皱眉需要我带你离开吗”网不跳字。
“哦、嗯。”听到离开这个词,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忽然抬起头,一条手臂撑着地板站了起来,看了潘尼一阵,深深吸了口气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你帮我离开塞尔,好吗”网不跳字。
一直紧紧抱着潘尼脖子的奈菲丝好奇地看着这个眼中隐含的泪水,感觉有点古怪。
“好的。”注意到她的狼狈,潘尼没多问,可以想象,她没有在这里得到良好的待遇。
一起逃亡的旅伴又多了一个。
他叹息着拉起她的手,依次用飞行术将几人的身体托起在空中,地避开溅射的火星,绕开逃命的人群,沿着偏僻的路径靠近西面的城市。
中心火焰的扩散没有让灾难停止,反而像是结束了前奏,灾厄的正文正式拉开了帷幕。
惊天动地的地震中,魔力干扰到了天气的运转,不断有闪电落雷掉落在地上,与四散喷溅的火星一起毁灭着地表的一切,令潘尼感到仿佛身处深渊。
灾厄蔓延到西面不远的城市,无数建筑物在地震与火灾之中崩塌,无论军士还是平民抑或法师,没有找到掩蔽处的人四散奔逃着,哀叫与惨嚎弥漫了夜空。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再有人注意逃犯,而海湾中几条正要趁乱离开的船只吸引了潘尼的注意力,他催动飞行术和隐型戒指,悄悄地靠近了其中一条大型船只
这条船虽然很大,但是在海岸的船只中并不显眼,即拥有足够的空间,也不会遭来特别的注意。
重要的是,灾难开始的时候,这条船跑得最快,现在离海岸最远
“快,罗本,趁着红袍法师没,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这条中型的商船上面,兴奋的少女船长吩咐着一脸苦涩的老仆人我们真是太幸运了,哈哈,居然在葡萄酒开始变味之前等到了机会。”
“菲娜,这真的好吗”网不跳字。罗本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有些害怕地看着燃烧的海港城市被他们会出人命的。”
“他们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吗”网不跳字。名为菲娜的船长哼了一声等他们处理完了火灾,我们早就跑到远海去了,对了,叫掌舵的注意点,从南面走,避开西面海域那些塞尔海军。”
“呃”老仆人抹了抹额头,看到燃烧的海港越来越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提出建议大,南面有海盗”
“海盗哪里有海盗”菲娜叉着腰哈哈笑了两声,眯着的眼睛如同两弯新月,嘴的两边露出尖锐的老虎牙他们不是刚刚被塞尔人收拾过一回吗点就行了。”
“这”醒悟到自家大根本不把的担心放在心上,老仆人终于闭上了嘴反正塞尔海军对现在的他们而言同样可怕。
这时一点火星从天上掉下来,在商船的船板上爆炸开来,一群人在惊呼之中滚了一地,有两个不走运的水手还掉进了海里。
“见鬼,快把他们捞出来。”菲娜气急败坏地尖叫道拉满风帆,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深层的船舱里面,一大堆酒桶中间一个夹缝里,穿着黑色长袍的女性在船体的震荡中抱紧了法师的脖子这条脖子现在负荷着一大一小两个的体重,这让他在震动终结之后伸出舌头扶着舱壁喘息起来。
这是个好地方。
虽然葡萄酒的味道浓了一些,不过空间倒还算宽敞至少容纳三人不成问题,而舱壁还裂开一道小小的缝隙,可以让潘尼透过这条缝隙看到越来越远的海岸。
“呜呜呜”他听到抱住他脖子的兰妮的哭泣声我不想了,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了。”
潘尼伸出一只手揉着她的长发,对着渐行渐远的海岸吐了口气,目光由平和渐渐尖锐,又逐渐转为平和。
他,他总有一天会的。
“毁了”
布莱克霍尔的大爆炸让建造在地下的研究室在瞬间都被封死,里面因此罹难的高低阶法师不有多少个,当然,对于一些法力高强的法师而言,突破岩层壁障逃出生天不成问题。
传奇法师当然也不例外。
奈维隆和阿兹纳述尔看到变成了废墟的研究所与被敲成下界地貌的周遭环境,眉头一阵一阵地暴跳。
“呼,我们的计划泡汤了,奈维隆。”阿兹纳述尔摊了摊手不仅仅是南面的战争,想要把因为这件事情而遭到重大震动的南方结界修理完整就需要很长一段,如果我们强行进行计划,杜克苏斯瑞姆他们一定会发难的。”
“唔”奈维隆神情阴森,一丝丝凉气从他平淡的语调中透露出来,他的目光看着布莱克霍尔中央的巨坑,嘿嘿地冷笑了起来可千万别让我这是谁干的。”
“下界领主太多了,谁哪个会发神经”述尔摇了摇头,又皱起了眉头我们还是想想应付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吧。”
奈维隆的脸抽搐了一阵,神情由扭曲恢复了平和,看着废墟缓缓地点了点头,一道闪光消失在了原地。
确实麻烦大了。
“大人,布莱克霍尔毁了。”
塞尔东北部山区的一座秘密的堡垒里面,一个衣衫华贵的中年人对着一张背对着他的椅子鞠躬,进行着某种报告。
“毁了帕拉斯,你这就耐不住寂寞了”一根干枯的骷髅手爪搭着椅子的把手,在昏暗的灯光与弥漫的熏香中,那根包着一层干硬皮膜的食指指骨在木质把手上磕出轻快的声音,形成一种特别的韵律这不是我关心的事情。”
“大人,既然选择了追随你,我自然不会后悔。”帕拉斯奥托瑞安恭谨地一鞠躬,眉毛动了动只是这样,国内的局势就更加复杂,您选择隐藏在这里”
“复杂这不算复杂的局势,真正复杂的局势,还要几年后才会发生。”椅子转了半个圈,露出一副包裹着一层半干皮肤的骨头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