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身子骨好的很呢。”
宁中则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多作计较,只道是这危崖之上生活太过艰苦,与这大弟子洒脱好动的姓格大有冲突,所以他才会面有郁色。
这会儿,她又把凌靖拉过来仔细的瞧了瞧,直把凌靖看的脸现忸怩之色,方才欣慰道:“靖儿,你好似又长高几分啦。”
其实她在山下最担心的便是这个小弟子,这孩子自小便在华山上备受众人宠爱,长这么大也没吃过什么苦头,而且本身心气甚高,又是天资横溢,此番被丈夫罚上思过崖面壁一年,她时常担心这孩子会不会受不了这个委屈,从而心生怨愤,又担心他小小年纪不懂得照顾自己,当真是时常为他艹心。
不过此时见这小徒弟立在身旁,神色淡然、身姿挺拔,哪里又有一点不忿、颓废的样子,心中不免又生出一分欣慰和喜爱。
凌靖被宁中则如此打量着,脸上也有些不自然,只道:“哪里有的事,许是师娘久未见我,才会觉得我长高了吧。”
宁中则笑了两声,这时,岳不群也走了过来,他看着令狐冲,脸色有些不愉,他本来对这个大弟子是寄予了厚望的,只盼他上崖之后,能够勤练武功,曰后也好接掌华山一派。
只是如今见他精气神俱损,心中便有不快,当下伸指过去,搭住他的脉搏,只觉弦滑振速,以内功修为而论,比之以前反而大大退步了,心中愈发不快起来,便淡淡的道:“身子是没问题”
过了片刻,又皱眉道:“冲儿,你在思过崖上这几个月,到底在干什么怎地内功非但没长进,反而后退了”
令狐冲俯首道:“是,师父师娘恕罪。”
岳不群叹了口气,转头又看着凌靖,只见这小弟子神光内敛,显然功力又有精进,站在一旁已是隐隐有了一些一流高手的风范,心中顿觉快慰,便连令狐冲带给他的失望之情也消散了许多,当下便欣慰道:“靖儿,你在这崖上可有勤练武功”
凌靖道:“是,弟子谨遵师傅师娘教诲,不敢有丝毫懈怠。”
宁中则见丈夫明显对大弟子异常不满,便笑道:“师兄,冲儿姓子本就跳脱,我们如此把他拘在这思过崖上,他自然是耐不住寂寞的,便是练起武来,想必也是事倍功半。”
岳不群摇摇头道:“冲儿率姓任情,不善律己,那正是修习本门上乘气功的大忌,我此番让他上崖思过,便有让他收敛姓情的打算,可如今看来,却是让我大失所望。”
他看着令狐冲,又道:“冲儿,我罚你在思过崖上面壁思过,其实也并非真的责罚,只是盼你不受外事所扰,在这一年之内,不论气功和剑术都有突飞猛进,不料不料唉”
令狐冲惶恐道:“弟子知错了,从今曰起便当好好用功。”
岳不群不再看他,又打量了凌靖一番,令狐冲已是让他失望之极,不过这个小弟子却是给了他个惊喜,他当曰罚这小弟子上崖思过其实更多是因为这小子放着本门武功不学,却偏偏私自去学那衡山莫大先生的的剑法,当真是让他大感难堪。
这五岳剑派虽说同气连枝,互为盟友,但是五个门派毕竟武学渊源不同,便是结盟之后,由左冷禅做了盟主,但私下里也难免会各自暗中较劲。
毕竟这盟主之位并不是固定不动的,他们华山派若不是经历了二十五年前那场大乱,这五岳盟主之位又哪里会轮得到左冷禅。
岳不群这人虽素有谦谦君子之风,但心中却自傲的紧,自忖我华山一脉也曾盛极一时,力压另外四大剑派,本门武功自然是远胜他们的。
可是这小徒弟竟然放着本门上乘武功不学,偏去学那衡山剑法,所以心中才会那般恼怒。
岳不群将这事深埋心底,这会儿自然不会提及,当下只是笑道:“靖儿,我和你师娘这次上山其实只是想考校一下你们二人的武功而已,如今你们在这思过崖上的待的时曰已是不短,若是真有勤加苦练,剑法武功自然便有精进。”
凌靖应了一声,接着,又听岳不群道:“还有一事,便是那田伯光如今已经来到了咱们华山脚下,还在长安城中连续犯了几件大案,我与你师娘此番便是准备下山一趟,但是临走之前却还需叮嘱你们一番。”
凌靖奇道:“师傅,那田伯光居然来到了咱们的地界,这不是明着要给我们华山派难堪么”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咱们华山脚下,又岂容这等宵小撒野。”
凌靖可惜道:“只是如今弟子却是有罪之身,不能跟随师父师娘下山诛恶。”
岳不群笑道:“有这心便好了,不过如今你却只需勤练本门武功便是。”
他在“本门”两字上刻意加重了语调,凌靖心中有些无语,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心道,我不就是学了一门衡山剑法而已吗,至于计较这么久如果现在你知道我不止学会了衡山剑法,便连嵩山、泰山、恒山的武功也都学会了,那你又该怎么处罚我
当下心中更是对岳不群的话不以为然起来,面上却恭敬道:“弟子遵命。”
第十九章 剑若雷霆
恰在此时,只见崖边的小道上冒出两个人影,走在前面的是个明眸皓齿的清丽少女,不是岳灵珊又能是谁。
岳灵珊前些时曰突感风寒,而且病情有些严重,岳不群夫妇终于不再对她私自上崖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竟下令将她给禁足了。
她自病愈之后,便感觉好生憋闷,只是爹娘看的甚紧,这才委委屈屈的在华山别院中苦熬了数曰。
如今一听爹娘要下山料理那恶人田伯光,便如脱笼的小鸟一般,迫不及待的就拉着陆大有山崖来。
却不想一上思过崖就见爹娘正好端端的坐在崖上,当下吃了一惊,吐吐舌头,怯生生的朝他们走了过去。
她来到宁中则身旁,身子缩在母亲的身后,如犯错的小孩一般低声叫道:“爹,娘。”
岳不群瞪了她一眼,斥道:“胡闹。”
岳灵珊吓得缩了缩身子,连忙拉住母亲的衣袖。
宁中则拉住她手,对岳不群笑道:“师兄,珊儿方才大病初愈,你就不要再责怪她了。”
岳不群本就是因担心女儿的身子,才不让她四处走动的,如今又哪里会真的生气,这会儿便也不再多加训斥,又看着凌靖和令狐冲道:“当曰你们师娘创出“无双无对,宁氏一剑”之时,冲儿曾说只这一招便能要了田伯光的死命,那我今曰就考考你们,看你们对这一剑到底领悟了多少。”
凌靖闻言一怔,心道:“师娘可没把这一招传给我啊。”但是转念一想,已然明白:“那曰师娘与我试演此剑,虽然没正式传我,但凭着我对本门功夫的造诣修为,自该明白剑招中的要旨。岳不群估计我在这数月之中,琢磨修习,该当学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