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唐家子弟,再也不会被抛弃。”唐铎低声呢喃着,
石像无声无息地跟着。
“堂兄,会带领我们,走向巅峰。”
没了掣肘,实力强大又有了丰富资源的锦哥,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的腾飞。
又一个小时后,沉静的唐家动了起来,一些人被抓捕,一些人在反抗中当扬被杀,更多的人,在看到石像手中象征三位太爷的金色令牌时选择了沉默与服从。
残酷的清洗持续了两个小时,之后,整个唐家,完全被唐锦一系的人手所控制。
唐铎,唐镜钏、唐礼贵、唐礼强、唐林、唐修、唐铂梁、唐朝阳,作为从秘境归来的八大子弟,整齐地站在高台,散发着迫人的气势与让人几乎窒息的能压,他们俯视着台下的几千号唐家嫡系及依附唐家的有血缘关系的族人,脸上,是独属于历经血腥后的狠厉与视生死如等闲的漠然。如果说,曾经的家族生活,给予了他们世家子弟的骄矜,这几个月的军队生涯以及秘境之行的九死一生,则赋予了他们常人难及的冷硬心志,他们每一个人都深深地明白,他们今天的一切,来源于家族,更多的,来自于唐锦的栽培与爱护,他们,本就是热血刚硬、不曾被磨去棱角的青年,早看不惯家族中那些诸多黑幕。
能者上,庸者下,唐锦有实力,又是族长,在他们心里,自然就不应该被任何人所压制。
他们打心底里认为,族中那些实力不行又总在暗地里搞七搞八的人应该被清洗,这样,唐家,才会强盛。
有着同样认知的唐铎从队伍向前迈出一步,站在了最前方,他俯视着高台下的族人,年轻的脸上有着凛然无畏的锐气:“唐家,有族长,从此,唐家唯族长马首是瞻;从今天起,唐家,没有第二个声音。”
唐铎的目光扫过人群中脸色难看的前族长唐宣,扫过近段时间在族内搅风搅雨的大堂兄唐铧,扫过唐利友,唐利发,唐刚等十几个大堂兄的铁杆支持者,此时,他们人人带伤,个个浴血,目光愤怒而憋屈,最后,唐铎的目光落在一个瑟缩的身影之上,脸上露出一个饱含杀气的冷笑:“叶枫,背叛了锦堂兄,你还有胆回来”
几个早知道内怀的年轻的子弟在唐铎喊出叶枫名字的同时,便已扑进了人群,在唐铎的话音刚落时,他们就已利落地制住了那个想要逃跑的人影,拎着那人的衣领,直接扔到了高台之上。
弯下腰,用手抬起蜷缩在地上那人的下巴,唐铎看着形貌与叶枫完全不同的男人,冷冷一笑:“这脸,整得不错,跟唐利义的脸一模一样,不过,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们。”
地上的男人惊骇地看着唐铎,唐铎不等他说什么,直起腰,挥了挥手:“包藏祸心,挑动族人内斗,当场刮了”
高台之上,很快竖立起一个木架,男人的能量源被玄五封住,四肢关节被卸,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地被绑在了木架之上。
“不,不,唐铎,那是你的堂兄,他不是叶枫,他是你的堂兄唐利义啊。”人群中,一个女人嘶吼着向着高台跑了过来,途中因为情绪不稳,跑动中狠狠跌了一跤,她却完全无视自己在地面擦破的手掌,疯狂地爬上了高台,声嘶力竭地哭号着:“你们不能这么对他,他是我的儿子,是唐氏族人,不是叶枫”
看着死死挡在木架前的女人,唐铎摇了摇头,“婶子,他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他资质不好,却因为贵发叔的战功得到家族的抚养,他为自己的父亲自傲,却因自己的资质自卑,他目光瑟缩,自卑又自傲,平生最大的爱好,是去五区找存在感,在那里,凭着他的身份,他能得到国王般的待遇,他,就是在那里被叶枫杀了并取而代之的。”
唐铎一挥手,木架上的男人身上的衣物瞬间碎裂成块,全部落在了木架下:“婶子,利义堂兄是你的儿子,你再看看这个男人,是他吗玄五,让婶子看看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戴着特制手套,穿着风衣,仍然被帽子挡住了大部分脸的玄五走到木架前,完全无视女人的阻挡,伸出手,放在了男人的头顶众目睽睽之下,男人的脸扭曲、肿胀、收缩、挤压,肌肉慢慢变形,两分钟后,唐利义的脸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男的脸。
高台上活生生的变脸,让台下的人群哗然一片。
“啊”
爬上台的女人放声尖叫,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变成了另一个人,在看清那张脸后,她扑了上去:“叶枫,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恢复了本来面目的叶枫目光对上了唐铎,唐铎冷冷的看着他,叶枫苦笑着收回视线,回头又瞄了一眼身边诡异的风衣男,垂下头看了女人一眼:“死了,被杀了。”只是,那杀人的,并不是他,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闭上眼,叶枫完全放弃了求生的希望,唐宣与唐锦父子相斗,他,不过是他们父子相斗的牺牲品罢了,作为一颗过河的卒子,除了往前走,他没有别的路。
本来带抱着一丝希望,叶枫的话,彻底地让可怜的女人陷入了绝望,猛然面对丧子之痛,女人几近疯狂地一口咬在了叶枫的胸前,在叶枫的惨叫声里,女人从他身上活生生撕下了一块肉:“天杀的,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唐铎一挥手,一个族中的姐妹快步跑了过来,扶着瘫软痛哭的女人下了高台。
“敌友莫辩”唐铎的目光抬过所有的人,望向远处的虚空,嘴角,是无法言说的笑容:“从此,我唐家,再无人能参入沙石,从此,我唐家,将是铁板一块。”
“你们可以选择离开唐家,就是现在;留下的人,只有一条路,跟着族长,攀登向实力的高峰,族长将会给予你们比以前更强大的庇护,更多的资源,更大的造化”
“不驯服者,驱逐”
“不听令者,驱逐”
“反抗者,格杀”
“叛族者,格杀”
、158变调
“小锦,长大了”
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在唐锦与司徒芸母子俩近乎温情的谈话间隙,从房间最前方的首位上传出,屋内的人在心底齐齐吁了一口气,老祖宗终于开口了。
听着司徒伯的感叹,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唐锦脸上露出了一抹堪称阳光的笑容,“曾祖,小锦婚都订了,婚礼也快办了,可不该长大了嘛。”
一百多岁的司徒伯慈祥地看着唐锦,笑骂道:“曾祖还以为你小子长大了就不认曾祖了呢。”
“嘿嘿,曾祖,小锦的血管里,流的一半可都是司徒家的血。”
司徒伯满意地点点头:“好孩子,知道你是个懂事的。”
听着祖父与儿子的对话,司徒芸的身体微微晃了晃,坐在她身边的李泯伸手握住她身侧一直紧握的拳头,司徒芸颤抖着,有些虚软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温妮看到了司徒芸与李泯的互动,反射性地握紧了唐锦的手,感觉到手上唐锦同样收紧的力道,温妮收回目光,抬头看着唐锦,他望着司徒伯,身上的气息再没有在军中时的铁血强硬,他的目光很柔软,饱含着孺慕敬仰,可是,在那带着明显笑意的目光中,温妮分明清楚地察觉到了微不可见的黯沉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地,坐在司徒家的亲族中,看着这样的唐锦,温妮的鼻头却一阵发酸。
看着偎在唐锦身边的温妮,看着曾外孙的手与这个女子的手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