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出决定时,愣住了;自己现在身处在什么地方,毛竹林的方向在那一个位置,在一阵慌乱下,她居然失去方向感了,根本分辨不清楚刚才从什么地方跑到这儿来的。
斟酌良久,小婉伸手随意一抹嘴角,貌似下定决心,毅然定准一个方向走。此时的她才觉得山路可真难走,想起小时候养父把自己背起,到老家去的情景,那种趴伏在养父背上那厚重的安全感,至今都铭记在心中。
伸手扒开阻挡自己的各种野生藤蔓,思维重新拾叠起那些残存的记忆。要是不去老严头那里借宿,养母不来寻找,就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想到养母,小婉的心中就莫名的兹生矛盾感,养母对自己的好不是没有,而是太过浅显。在她的记忆里,养母始终没有养父那样子对自己呵护疼爱,唯独那一次在老严头哪里,她是第一次看见养母跟泼妇似的咆哮大吼。
当时小婉在拉开房门时,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原来以为是巡逻警察,没想到却是老严头的侄儿莽娃。看对方那不怀好意的眸光,女孩特有的警觉性让她果断的退回屋里,立马关闭房门。
可是小婉手无搏鸡之力,怎么可能阻挡住莽娃的横冲直闯。破旧的房门最终被这厮使用蛮力给撞开,他贪婪的盯着眼前这只粉嫩的小绵羊,口里流着哈喇子,小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由于生理方面的冲动,他大脑处在昂奋之中,喉结不停滑动吞咽着满口的清水唾沫。
就在小婉呆呆的看着对方一步步的迈进屋里来时,屋外突然出现两道透亮的车灯直视莽娃而来。老严头见到车子,一时也没有看清楚是谁的车子,吓得以为是巡逻队的人来,赶紧的把莽娃从小婉面前拉出来,大声的吆喝着他快滚回家去。
养母和养父下车,养父直奔老严头质问对方这是怎么一回事,养母则颠着浑身的赘肉跑来,一把搂抱着吓得呆如木鸡的小婉,问这问那,深怕她受到什么伤害。
在青龙镇这个穷乡僻壤的山沟沟,弱势群体的自我保护意识薄弱。但是对于女孩子的名誉却看得比什么都重,女孩子在没有成年之前,不能失身,否则你就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小婉虽然年幼,但是这种守旧迂腐的传统意识,早就根深蹄固扎根在她脑海里,所以当养母显露出焦躁的关切心态询问她时,她都沉默不语。直到养母大肆嚷嚷说要去控告老严头侮辱未成年少女时,老严头却把她的身世说了出来。
老严头的话,当时就把小婉给打懵了,她恍然大悟般看着养母,把以往养母对自己的严格管教,以及偶尔的打骂都归根于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所以养母才会这样对待她。
“哎哟”边走边想的小婉,没有看清楚路面,在抬脚迈腿时,冷不防跌入一道沟坎下。就在小婉跌入沟坎时,身子一斜,眼看就要栽倒。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从沟坎下抽起腿时,眼角忽然瞥见身后酷似有一个影子一闪,进了旁边的乱树林里。
第二百零四章 身后有人
刚才看见的是什么是人还是蹲坐在地上的小婉,心中一凛。赶紧的从沟坎下提起踩空的右脚,在右脚腿杆提起来时,她却感觉到隐隐作痛。
“天脚崴了。”小婉低呼,一种可怕的预想兹生出脑海。本来就惶惶不安,加上现状。她更加慌乱起来,从地上撑起,拉住旁边一棵小树试探着把提起的脚杵放在地面。还好,没有预想的那种剧痛,还可以走路,只是在右脚承重时,就会有浅显的刺痛感传至腿部。
山峰就像一座座稻草堆,一会高,一会低。小婉走了许久都没有看见一户人家,在她的感觉里,应该是从另一座山头,翻越到这座山头。无论她怎么拼命的回想,都无法看见之前进入的那座毛竹林。
人在困难的时候,就会无意中想到别人对她的好。小婉也不例外,她在苦不堪言之后,想起了养母对自己的好来。想起养母给自己剥好鸡蛋放在牛奶杯子里的画面,想起她大发雷霆对养母大吼大叫,说什么;牛奶和鸡蛋都是蛋白质,在混淆吃下后,就会产生相互抵触,根本就没有营养可言。
养母想到自己苦巴巴的把小婉拉扯大,没想到却是一白眼狼,把精心为她准备的早餐给扔进垃圾篓里。一气之下,就一巴掌搧在小婉的脸上。
小婉想到这儿,摸一下养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在脸上的印迹。手指触摸到滚烫烧乎乎的面颊,却没有感觉到有指印留下的印迹,而是触摸到面庞有水渍她把沾湿的手指举到眼睛前,伸进嘴里,味觉立马把信息传递进大脑是淡淡的咸味。
小婉有些难以置信,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记忆里养母是那么彪悍,特别在她生气发威之时,那样子起码跟神话中的母夜叉有得比。为什么现在想到养母时,眼睛会悄悄的流泪
呆呆的愣住原地,眼泪不听话的蜂拥而出,哭吧哭吧不是罪“呜呜呜呜。”小婉顾不得矜持,张嘴大哭起来。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眼看夜幕来临,天空中无数小黑点都在往不同的地方移动,那是飞鸟归巢的动向。特么的自己还在这山里转悠,大哭的小婉伸手抹掉眼泪,抿抿嘴唇,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距离天黑还不到半小时,得赶紧的走。
夜色还是在小婉惊慌失措各种害怕中如期来临,绿色的树林霎时变得诡异起来,成片成片的影影绰绰。猫头鹰的凄厉鸣叫声,不失时机的鼓噪进她的耳膜里,紧了紧身子,极力排斥脑海臆想到的各种恐惧画面。
此时的小婉走在一条较之之前,稍微宽敞点的路面上,路面尽数铺满那种巴地草。她晓得巴地草有一种妙用,那就是可以用来止血。
小婉记得有一次和养母还有养父出去玩,她随手拉动一片芭茅叶片,没想到犀利的芭茅叶片,把她的手指划破。疼得她呲牙咧嘴的哭叫,血珠也瞬间冒出伤口。养母一边责怪她调皮,一边就在地上寻找巴地草,然后把泥巴抖掉,塞进嘴里咀嚼片刻在吐出,带着唾沫泡子的巴地草被养母给敷在小婉伤口上。嗨还真别小看了这巴地草的功效,不一会儿的功夫,血也止住了,疼痛也逐渐消失。
小婉完全沉溺在思念养母的氛围中,突然听见来自身后有嚓嚓嚓貌似男人走路的脚步声,吓得她不停的回头看。视线所到之处,除了被夜风拂动的树木,路上没有什么东西存在。
不能多想了,小婉暗自打定主意,就加快脚步向前猛走。“嘶”可是她越是这样用力走,右脚的疼痛感就加剧,疼得她呼呼叫痛。要是养母在,她一定会想办法给自己止痛
小婉再次拼命的想养母,肩胛也在抽泣之下,微微的抽动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越发看不清楚前面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