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这种做法,早就触犯了刑法第260条虐待罪,虐待罪是指对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员经常以打骂、捆绑、冻饿、限制自由、人格、不给治病或者强迫作过度劳动等。重者判处有期徒刑如干年,轻者以认错罚款,让老人重新获得赡养等福利来对当事人进行处罚。
在婆婆和公公过世之后,王氏逢人就说自己命苦。嫁给一短命的丈夫不说,还得侍奉他的父母颐养天年,最后还得做孝子送终。
有知情的就暗自鄙夷,有不知情的就施与同情的目光,并且还鼓动王氏重新嫁人的想法。
王氏的女儿叫年菊,比阎王大一岁,很懂事却少不了要遭受到母亲暴虐的毒打。
王氏养了一窝猪仔,女儿是不能去读书的,还得背起跟自己个子差不多高的背篼去四处割草,用来喂猪用。
有老一辈说;自家孩子自己管,不打不成才。这些年菊也认命了,母亲把好吃的给弟弟,家里家禽下的蛋,她是没有口福享受。但是有一次,她知道母亲的第一个秘密。王氏在午睡,年菊在煮猪食。猛然听见母亲在里屋喊她,她就赶紧的放下火钳,屁颠屁颠的跑进里屋询问母亲喊自己有什么事。
王氏对女儿年菊说她饿了,想吃鸡蛋。年菊问:“鸡蛋在哪”
王氏说:“在米柜子角落处。”
年菊又问:“要煮几个”
王氏说:“两个。”
好吧母亲把藏鸡蛋的位置确切无误的告知年菊,小年菊就把猪食舀起来,动作麻利的给母亲煮鸡蛋。当她把煮好的鸡蛋端进还在酣睡的王氏床前,却喊了好几声才把熟睡的王氏给喊醒,并且告知鸡蛋已经煮好,让她起来吃。
“死女子,你嘴馋,老娘藏起来的鸡蛋你也想方打条的找得到。”翻身坐起来的王氏骂着,就举起手一巴掌打在女儿的脸上,并且把装有鸡蛋的碗推下木柜,掉在地上发出啪一声脆响,瓦片碗霎时摔成几瓣。
年菊委屈的捂住被母亲打得火辣辣的面颊,噙着滚动的眼泪,第一次出口辩驳道:“是你喊我煮的。”可是她的辩驳没有得到母亲的稍停,反而招致母亲的进一步毒打。
后来年菊才明白,母亲王氏有说梦话的习惯。那天是母亲说梦话,让自己给煮蛋,在一对一答之下,她在母亲睡梦中,就把鸡蛋给煮好了,之后母亲醒来,怎么可能会承认是自己告诉藏鸡蛋的位置。汗瞧年菊这顿打挨得冤不冤
在之后年菊就完事小心翼翼,不敢随意招惹母亲。可是世事难料,无论你怎么躲避,有些事情它就偏偏会找到你。
年菊割回家的猪草,是连带草根一起割的,就有很多泥巴。在猪草下锅煮之前,就得和母亲一起抬篾竹编制的竹篓,到距离家一里之遥的河边去淘洗。
远处山峰重叠,近处梯田里。犁田的耕牛打着响鼻,拉着沉重的扒犁一步步的在水田里挪动,后面是一位老汉挥舞着打牛鞭,口里不停的吆喝,驱赶着耕牛前进。
那竹篓高度跟年菊差不多,所以在抬的时候,娄底就不停的倾斜,并且直接撞击到她的脚后跟,把打着赤脚的小年菊,脚后跟当场就撞破一块皮。鲜血淋淋流出,疼得她呲牙咧嘴,实在扛不住竹篓里猪草的重量,就一下子把竹篓扔掉,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脚后跟呼痛。
看着散落一地的猪草,王氏气得瞪圆一双恶鸡婆似的门神眼。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抱住年菊,举过头顶就往地上摔
第二百三十章 捉奸
俗话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王氏暴虐是出了名的,但也有不怕事,血气方刚的男人在看见她如此对待自己的子女时,就出言呵斥住她的举动,并且从她手上把年菊给抢下来。要不然任由她这么一摔,小年菊不被摔死,都会摔成残疾。
而这位大义凛然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在田里犁田的中年男人。耕牛也需要休息,就在他把耕牛牵到河边吃草时,发现了王氏的举动不对劲,就赶紧的把牛绳栓在树枝上,一路小跑过来就止住了王氏的暴虐。
王氏可不是省油的灯,横肉一抖,暴怒的她双手叉腰,破口大骂道:“她是老娘的肉,老娘既然把她生下来,就有权利把她弄死,管你屁事。”
中年男人也表示不是好惹的,他吧嗒一口叶子烟,吐出一股深灰色的烟雾,呸一口唾沫吐出在王氏脚下。看着惊慌失措的年菊已经一瘸一拐的跑远,就戏谑道:“亏你说得出口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你连你家的母猪都不如,母猪尚能护子,听见陌生人靠近,就哄哄的叫,用来吓唬陌生人的。你算什么东西,年家倒了八辈子霉运,讨得来你这样子的恶婆娘,呸上你娘的德。”
对方的话,句句在理,一针见血的刺痛了王氏的底线,她忽然发飙大吼道:“你个操蛋的,老娘跟你拼了。”
王氏发飙霎时惹得来许多围观的村民,却不敢靠近的说,只能是在远处指指点点,悄声窃笑。中年男人鄙夷的瞥了一眼,嘴角唾沫粉飞的王氏,一甩胳膊,懒得搭理她的糗样,掉头就走。去牵着耕牛下田继续,干活去了。
王氏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暴跳如雷却无奈对方早已经离开。看着远处逐渐散去的人们,她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造次恶骂谁,特么的她再厉害,也不能犯众怒吧只好悄悄的咽下这口气,灰溜溜的回家寻女儿出气去了。
王氏在外面没有讨得便宜,却无端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她焉能白白咽下这口气,最后把出气的目标自然而然的,定格在女儿年菊身上。
年家门口有两颗柿子树,一个人伸直胳膊还差一点点才能抱住。她把吓得躲在房间里,不敢吱声的年菊。揪住耳朵给拉出来,用绳子捆绑在柿子树上,手里握着一把篾竹条,有一下,没一下的对着年菊一阵乱打。不但打,口里还骂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唾沫星子飞溅。打得年菊不停的求饶,浑身上下被打得血棱子是一条比一条粗。直到篾竹条变成碎丝,她才完事。
王氏累了,也懒得解开捆绑住年菊的绳子,居然进屋之后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着了。后来辛亏有路人,从他们院坝路过,看见还被捆扎柿子树上的年菊,才偷偷的跑拢来解开她的绳子,放了她。
这位好心没得到好报的邻居,也遭到王氏的恶意诅咒。诅咒邻居的后代没有,诅咒邻居出门让车给碾死等等。把邻居气得差点没有吐血,郁闷得好几天都不敢出门。就是偶尔出门,还不得赶紧的绕道走,怕碰到这悍妇,会再次招来恶骂。
苦逼的年菊,从此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心里蒙上一层难以释放的自卑心理。她期盼着自己早点长大,就可以从家里跑出去,再也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