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阿嫣因为情伤而离开长安。之后,汉帝追着她出来,却正遇上匈奴攻打大汉,将汉帝困在战场之中。一次突围战争中,阿嫣受伤落下。那么,和她本应在一处的刘盈,此时,应该便在。
她地手指划过大汉的大半疆域,敲在了雁门之上。
她抿唇笑了笑,吩咐朵娜道,“明日去请张公子过来。”
“阿嫣在我这儿住了大半个月,不知道我待客可周详”蒂蜜罗娜瞧着张嫣笑道。“看起来似乎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
“我们情同姐妹,你不妨将这当做你第二个家,千万不必客气。”
“知道啦。”张嫣抿唇笑道,“我自然不会跟你客气。”
蒂蜜罗娜抚摸着手臂,抿唇笑道“阿嫣,当日我们在长安相遇。曾经一同自嘲,汉匈两国的皇后,各有各地因缘际会,成婚了好些年,却还都是处女。我们自从上次在长安离别后,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面了。你后来可曾与你舅舅相好过”说话的时候偏着脑袋,神情自然,似乎只是与闺中好友聊起彼此私密之事。
张嫣便自嘲一笑,“瞧阿蒂你说地,要是刘盈肯同我亲近。我便待在皇宫好好的做自己的皇后。又何必离宫出走到雁门来阿蒂你呢”
“你不也应该在匈奴王庭么怎么随左谷蠡王到大汉来了”
“我与冒顿再有些理念上有些分歧,一时气怒。正好阿哥要往这边打仗。便一同过来。”
二人都有些恻然,蒂蜜罗娜振作道,“好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今日想沐浴,不如阿嫣,你也来跟我一起洗吧。”
张嫣推开她笑道,“不要,天越来越冷,我穿着衣服都冷,要是脱衣服,岂非更冷了。不干。”
蒂蜜罗娜扑哧一笑,“你还要在北地待很久,难道能一直都不沐浴就算你说能,我也不信。我地帐中终日烧着炭火,你和我一起,总比你自己洗暖和吧放心,在我地王帐中,不会有人泄露消息的。”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嫣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绝了,于是点头道,“好。”又取消道,“虽然你把我看光了,但是我也把你看光了。谁都不吃亏。”
蒂蜜罗娜于是拍拍手,宫人便抬进浴桶来,倒入热水。二人褪去衣裳入桶洗濯。蒂蜜罗娜偷偷望着张嫣,见她背过身后,后背肌肤如玉,右臂之上三分之处,一点殷红如血。吁了口气。不知道是为了遗憾还是庆幸。
生活不是小说,从来没有因为穿越,便一呼百应地道理。
这样想起来,便与张嫣有些同病相怜。
张嫣换了寝衣,用巾帕擦拭头发,扑在阿蒂的榻上,惬意道,“来北地这么多天,今天最舒服。”
笑容虽然灿然,心中却微微有些冷。蒂蜜罗娜在探视什么,她自然知道。还好自己来之前便有先见之明,寻来红兰染料,在臂上涂红了一点。
蒂蜜罗娜笑着从身后拥住她,问道,“阿嫣,你真的下定决心不再回去了么”
张嫣叹了一声,淡淡道,“他既无意于我,我难道要陪他在未央宫守一辈子活寡不成我就那么没有骨气,热脸去贴冷屁股还是好聚好散吧。”
“好。”阿蒂若有所思,嫣然笑道,“自然好,男女之间,合则聚,不合则散。阿嫣此时倒有些我们草原儿女的气概。不如这样,大汉既然与阿嫣已经是伤心地,我又一直想念阿嫣的紧。不如阿嫣便陪我回匈奴。刘盈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皇帝罢了,我们匈奴中也有温柔体贴的好儿郎,不如,我给阿嫣你保一个媒吧。”
当初我其实是很喜欢阿蒂的。
但是,发现被大家影响地也不喜欢了。
so,啥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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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满目河山空念远 二零七:裂痕
第四卷:满目河山空念远 二零七:裂痕
“便是我哥哥,匈奴左谷蠡王渠鸻。”蒂蜜罗娜顾盼生姿,笑吟吟道,
“不是我自卖自夸,我哥哥在匈奴人中都是好汉子,大英雄。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不仅长的好看,勇武超群,号称匈奴人中的战神,而且脾气也温和,这么多年都没有立正妃。我想,如果是阿嫣的话,他一定会很喜欢的。你若是嫁了他,便是我嫂嫂,我们两个做姑嫂,便可以一辈子继续从前的友情,这不是很好么”
张嫣的心慢慢沉下去。
阿蒂这竟是打算将她羁留在匈奴么
她抬头,望了蒂蜜罗娜一眼,不动声色淡淡拒绝道,“多谢阿蒂好意,只是你知道的,我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生长在汉土,早就习惯了汉人的生活方式。体质又畏寒,实在不适在塞外定居。而且,”
她偏过头,苦笑道,“虽然我对刘盈已经绝望,但是,暂时还没有心力和另一个男子发展一段新恋情。”
“有什么关系”阿蒂眨了眨眼睛,嗤的一声笑了,“想当年,须平公主刘丹汝和楚国长公主刘撷也都是汉人,来到我们匈奴,不也过的不错么。人呐,是最能适应的动物。至于你和我哥哥的婚事
像阿嫣这样的美人,我哥哥可以等啊。一段感情再长都有一段保质期。就算一天不行,一个月不够。再过个一年两年,你总能忘掉他的。”
阏氏王帐穹顶高耸,其中铺着羊毛地毯,北角灶中燃着熊熊炉火,将一帐护持温暖如春。张嫣望着面前蒂蜜罗娜,眼眸渐渐睁大,心中地怒火上扬。按捺不住。
“说的轻巧,只是阿蒂。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在长安,你曾经承诺过,此生永不助匈奴侵汉。语出于口,不过四年,便全盘推翻,是否有些于心不安”
从政治的角度她可以理解阿蒂的决断。但是在感情上,她没有法子原谅,曾经真心实意的好友以利益的理由要禁锢自己的人生。而且,“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每一个和亲公主,谁又是自愿踏上异乡地旅途的无论是刘丹汝还是刘撷,在塞外地每一日都是步步筹谋如踏荆棘,她们的晦暗的一生。却在蒂蜜罗娜的口中轻飘飘的仿佛不值一提。
“我哪有帮助匈奴侵犯大汉”蒂蜜罗娜被她的指责激怒,反驳道,
“没有么”
张嫣轻轻的撇了撇唇,“那么,请你告诉我,身为王庭大阏氏地你。怎么会轻易离开冒顿单于的身边,反倒随着娘家的兄长攻打大汉的大军,在大汉白登城走下。”
“我此行不过为私事。”蒂蜜罗娜按捺住怒气,勉强言道,“我与冒顿在一些理念上有很大分歧,我便寻借口出来。正好哥哥奉命要征汉,我一直想要一些汉人的书籍,但匈奴人没几个识字,就算是哥哥,也不能很清楚我想要什么书。我就顺便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