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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嫣华 柳寄江 6313 字 2019-04-23

女郎上前笑道。

能够得到皇帝的不世爱宠,张皇后自然是极为美艳的。在最美好的年纪上,仿佛开到将盛未盛处的鲜hu,透出一种饱满鲜活的sè泽。她着着一件赤sè凤鸟纹深衣,即不繁复又显着端庄,眉如远山,杏眼桃腮,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风流。

“嗯。”刘盈应道,“阿嫣,我把你想要见的人给领回来,你怎么谢我”

张皇后嗔了刘盈一眼,“不过是举手之劳,费了你什么力气还值得特意拿来邀功么”

贾谊跪拜参拜,“臣贾谊,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长乐未央”

张嫣便笑道,“贾大夫请起。我听得最近宫中宫女经常提起你,便有些好奇,让陛下特意邀请你过来做客。殿中已经备好酒席,你不妨入座。”

贾谊拜道,“臣不敢。”

张嫣有趣的勾了勾chun,“贾大夫在陛下面前都是敢侃侃而谈的,不过一次小会,不用拘束。”

贾谊这才拜谢,掀开衣襟入座,抬起头来,眼角余光扫过上面坐在天子旁边的张皇后。

二六九:亲恩

“所谓绥绥白狐,庞庞九尾,九尾狐生于青丘之国,是太平之瑞,据说,当王者之恩德及于禽兽,九尾狐就会出现”

这一年,贾谊年方十七,秀姿勃,语出如珠,人见可亲。纵然张嫣早已经听闻过他的名声,在见了面之后,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很容易让人喜欢的风流人物。

宫人们端着奉猜到托盘,袅袅进殿,将一道道菜肴放在席上的食案之上。汉宫饮致,张皇后的椒房殿,又是其中最精致的一处,几道菜和一道汤羹端出来,赏心悦目,香气扑鼻。

“贾大夫,两年多前,我便听舍弟提起来过你,十分推崇。”

张嫣的声音十分柔和,举起斟满了兰生酒的酒爵,笑道,“这些年来,舍弟在吴公私学中多蒙贾大夫照顾,我这个做姐姐的,今儿个就以此爵酒谢过。”

贾谊侧身避了,起身辞道,“不敢当皇后娘娘此语。其实信平侯世子天资聪颖,在学中也颇得师傅青眼。微臣没有什么帮的了他的,娘娘这一杯酒,微臣不敢饮。”

张嫣察言观色,笑道,“贾大夫对于舍弟隐瞒身份,心中有怨么”

“微臣不敢,”贾谊拱手应答,“只是实在是受之有愧”神色自若,声音落落大方。

张嫣便放下了手中酒爵,睨了身边刘盈一眼,笑道,“偃儿若是听你这么说,定要伤心了。他可是一直在我面前对贾大夫推崇备至呢。”

“说起来,偃儿小时候比较调皮,由陛下做主,隐瞒身份送到洛阳求学,甚至不允许带上一个仆役。为了这个,当初我可是和陛下生了好一阵气呢”

刘盈摸了摸鼻子,低声道,“都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得旧账”带着微微的埋怨和掩不去的亲昵情深。

“咯咯咯”

张皇后的笑声便显得格外清扬起来。

“原来其中竟是有如此渊源。”贾谊垂眸,亦不知在想些什么,笑道,“陛下于子侄之上教导严苛,实在令微臣敬佩。”

又笑道,“臣谢过皇后娘娘赐酒,”端起案上酒爵,仰饮尽。露出纤细姣好的颈脖,风姿秀雅。

张嫣嘴角微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说起来,她想见一见贾谊,其实本并没有什么特定的打算。只是有点想见一见这位大名鼎鼎的悲情才子罢了。对于能够写出过秦论的贾才子,她的确有着一份好奇之心。至于是否要拉扯一下这一位,让他免于失意命运,尚有些拿不定主意,却在见了贾谊的面后,已经知道是不可能完成的。

这时候的贾谊,少年意气,面上虽和煦,骨子里却含有一种傲气,心中有着无限理想和对辅佐君主匡扶社稷的志向,豪情万丈,一片锦绣璀璨的前程正铺在他的面前,正是人生得意的时候。纵是亲服之人相劝,只怕也是劝不住的。更何况,自己虽位居高位,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陌生妇人罢了。

她便仰嫣然道,“贾大夫果然风姿勃。本宫这儿有一句话,想送贾大夫,希盼贾大夫日后多记得。”

贾谊怔了怔,起身拱手道,“请皇后娘娘赐教。”

“不用那么紧张的。”张嫣失笑,“不过是我的一点小见识罢了:”

“只是过刚易折,强极则辱。八字,还望贾大夫记得,并时时想一想。”

贾谊略微怔忡,默念了一遍,似乎若有所得,但又似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而他既一时想不通,便轻轻的放在一旁,略微拱手道,“臣谢过皇后娘娘教诲。”

张嫣叹了口气,“贾大夫盛赞了。”向扶摇使了一个眼色,扶摇便捧上一枚yu币下得殿阶,送到贾谊面前,

张嫣笑道,“若贾大夫日后遇到难解决的事情,不妨持此yu往长安东市陆氏纸肆寻一位姓孟的娘子。”

“阿嫣着紧贾谊,是为了偃儿么”刘盈若有所思的笑道。

张偃为信平侯府唯一的嫡子,虽然身世高贵,且有着张敖的鼎力支持,但始终是年纪尚幼,孤薄了一些。他随廷尉吴公读书五年余,与贾谊有着同窗之谊,贾谊如今圣宠深重,前程颇为看好,若与贾谊相偕,于张偃,是一件有利的事情。张嫣为胞弟向贾谊示好,也算得是一片拳拳爱弟之心。

张嫣收回怔忡的目光,抿嘴笑道,“就算是吧。”

然而,她却是顾不及贾谊了。

过了中元五年的岁,鲁元公主忽然病倒,初始的病情并不算严重,太后和皇帝都没有放在心上,只让太医署派出太医为元公主诊治。很快的,鲁元的病情便渐渐的坏起来,太医署的大部分太医便集在信平侯府,御赐的上好药材也如流水般的涌入信平侯府。

“公主,”

涂图接过shi女端进来的药碗,轻轻道,“该吃药了。”

鲁元在病榻上转过脸来,一张脸已经消瘦下去,色微枯,面色苍白。

张嫣忍了泪意,道,“我来伺候阿娘吃药吧。”

她坐在鲁元的牡丹绣纱帐旁边,用杓舀起一勺色泽黑沉的汤药,在榻边,鲁元便张口,饮下了药汁,眉头被苦涩的药意给冲的微微蹙起,直到含了蜜饯,才又舒展开来,自始自终,最边都扬起淡淡的笑意。

张嫣将用完的药碗放在侍女手中的托盘上,回过头来吩咐道,“石楠,出去跟陛下说一声,今天我便住在侯府,不跟他回去了。”

“慢着。”鲁元皱起眉头,唤住石楠的脚步,自己强撑着在病榻上坐起身来,“阿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