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要看押的,但是这个时候传来了娘娘封后的消息,就临时改为在家中待命,不能随意出京。”黎氏道。
夜晚点点头,看着黎氏说道:“母亲对这件事情想来知道的并不如何清楚,只是知道了大体怎么回事,可是这里面的事情究竟是经过了谁的手,两位哥哥怕是没有告诉母亲吧”
黎氏没有想到夜晚来这个都能猜得出,惊愕的神情看着夜晚,下意识的点点头。
“母亲不用惊讶,督办粮草瞧着挺风光,其实却是一件最苦最累最容易得罪人的事情。两位哥哥当初怎么就接了这份差事,如果是皇上亲自任命的也还好说,毕竟圣谕当前谁也不敢轻易违抗。可是就怕这样二手的任命,最是费力不讨好还容易出错的,应该是从两位哥哥受伤开始就被人算计了。”
听着夜晚的话,黎氏混混噩噩的说道:“你二哥也是这般说的。”
夜晚点点头,夜震比夜威心思缜密些,所以夜震是摔折了腿,而夜震不过是差事上被人使了绊子。对着夜威可比对夜震好下手多了。
“本宫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三哥背着二哥结下了差事,然后发现自己办不来又拖着二哥下水的吧”
又被猜中了
这回黎氏可真是不敢小看夜晚了,能当上皇后,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母亲回去吧,明儿个晌午你让二哥进宫一趟,我跟二哥细聊。你对三哥说,没有本宫的旨意不能出府一步,谁约他都不能出去,还要把约他出去的名单记下来。”
黎氏就算是有几分聪慧,也不过是用在后院争斗上,一旦事情跟政事扯上关系,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了。但是听着夜晚的话,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的,毕竟皇后娘娘没有不管此事,心里的大石这才真的落下了。
夜晚又细细的嘱咐几句,这才让黎氏出宫了,自己一个人却是坐在大炕上默默不语。
设了这么多的连环套,而且将夜家两兄弟的脾性摸得这样清楚,制定的策略当真是缜密无破绽,不过他们算漏了一点,那就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看着夜家真的倒下的。
不管旁人对于这点究竟是想要试探还是真的下此毒手,夜晚都不能从这次的泥沼中轻易脱身。而且,说句势力的话,夜家兄弟越强,她在后攻的位置越稳,别人不会轻易下手,毕竟她现在是夜家女不是郦家的人了。
夜晚是有慕元澈这个强大的靠山,可是就如同此刻慕元澈不在的时候呢还不是要依靠娘家,这就是最现实的问题。
送走了黎夫人,夜晚几乎是没有停留一刻的,带着云汐跟玉墨就要去锁烟楼,偏偏秦渺看到了,也要跟着去,夜晚就没有阻止她。其实从一回宫的时候,夜晚就想去看丁昭仪了,只是鉴于不能被人看出她的用意,就只能忍耐着,挨到此时,也算是可以了。
锁烟楼里一片寂静,夜晚大步一路进去,出了守门的一个太监,还有洒扫的两名小宫女,居然在也没有见到其他人。夜晚挥挥手让这几个人退下,云汐亲自打起帘子,夜晚刚欲抬脚进去,就见到清书端着铜盆往外走。
清书乍然看到夜晚,一怔之后忙跪了下去:“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清书也是丁昭仪跟前的人,只是以前丁昭仪惯用紫丹,所以清书就算是大宫女也不常贴身伺候。此时瞧着眼角红红的,倒像是哭过的样子,夜晚眉头轻皱,“出什么事情了”
“回娘娘的话,没事,只是奴婢的眼睛里进了灰尘。”清书伏在地上低声回道。
夜晚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抬脚走了进去,只留下她依旧跪在那里,无人搭理。秦渺咋咋舌,古代的特权阶级啊,紧跟着也进去了。
云汐看了一眼玉墨,这才随着夜晚进去了,玉墨却是留了下来,蹲下身子看着清书说道:“起来吧,娘娘是知道丁昭仪病重心情不好,你也是的,好端端的哭什么,这不是平白的给人添堵吗”
清书扶着玉墨的手站了起来,将铜盆端起,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昭仪又吐血了,瞧着主子的样子我一时忍不住。”
玉墨来之前早就把事情打听清楚了,这时叹口气说道:“这怪不得别人,要怪也只能怪那下黑手的混蛋。”
清书跟着抹了泪珠,本就苍白的脸上带了几分愠色,“我们昭仪本就体弱,后来又听到惠妃把玉娇公主带走了,这才气急攻心病情越发的重了。当初可是皇后娘娘把公主托付给主子,这要是所以主子才气的连床都起不来了。”
玉墨听着若有所思,嘴上却说道:“主子的闲话不可混讲,这要是传出去,你这张嘴是不能留了。赶紧洗把脸去吧,紫丹没了,昭仪跟前可就你一个的用的了。”说到这里玉墨又道:“我怎么瞧着这院子的奴才少了许多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清书立时说道:“哪里是玉墨姐姐记错了,是衍庆宫那边带走了玉娇公主,连带着伺候公主的人都要走了。说是什么伺候惯的,冷不丁的换别人怕公主不习惯,所以锁烟楼这才冷清了许多,就是我也不敢轻易离开主子跟前,连个替换的都”
“别哭了,瞧把你委屈的,皇后娘娘回来了,昭仪还没有使唤的人”玉墨笑了一声,推着清书洗脸去了,自己则望着清书有些瘦削的身影微微发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这才抬脚跟了进去。
丁昭仪正醒着,半坐在床头,背后倚着姜黄色遍地撒花软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