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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配合,见他装病,便帮着搭架子。

只听他大声的喊:“阿叔,难道您的旧疾犯了”

郭继祖点头。

董达忙转过头,抬眼看向主位上的崔幼伯,道:“刺史,不好了,郭别驾的旧疾犯了。请容某将他老人家送回家”

一边说着,董达还一边作势要把郭继祖抬起来。

崔幼伯也面露急色,几步走到近前,蹲下身子,仔细看着郭继祖的脸色,关切的说道:“郭别驾患有旧疾”

董达连连点头,语调都有些哽咽了,“好叫刺史知道,郭别驾早年跟着先帝东征西讨,受了不少伤,那时在战场上也没有及时医治,就此落下病根。

每年春秋两季,别驾总要大病一场呢。呜呜,现在已近初秋,最近别驾又忙着州府的事务,劳累过度,所以、所以就”

崔幼伯眉头微蹙,语带歉疚的说道:“哎呀,我竟不知别驾还有旧疾,早知如此,我该先去探望别驾的。如今老人家旧疾犯了,这可如何是好”

双方嘴里都说着担心的话,却无人动弹。

一旁围观的几个参军心里吐槽:嘁,若郭老狗真的有什么旧疾,就刺史和都尉两人拖拖拉拉的样子,此刻早就病死了,好不好

董达忙道:“这也不能怪刺史对了,别驾家里有药,属下要送别驾回去,失礼之处,还请刺史勿怪。”

崔幼伯却摇头,道:“不妥,观别驾的样子,似是情况很紧急,正巧我带了几位京城有名的大夫,不如让他们给别驾诊治一番”

哼,你敢装病,我就敢让大夫来给你下虎狼之药。

董达表情一僵,兀自呻吟的郭继祖也顿了下。

片刻后,董达强笑道:“多谢刺史。只别驾这病很是蹊跷,唯有一位惯常给他瞧病的大夫才能医治。”

说罢,董达又似才发现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抬头吆喝道:“几位郎君,快帮我将郭别驾抬出去呀”

这句话,也是在逼六司做选择。

六个人扎手站在那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决断。

“唔”

郭继祖的呻吟声陡然提高,仿佛一个信号,声音未落,便有四人围到他身边,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和董达一起,麻利的将郭继祖抬了出去。

崔幼伯没有阻拦,只连声让众人小心,切莫失手摔伤了郭别驾。

最后,他还恭谦的送到了中庭,亲切的凑在郭别驾近前,说了句:“别驾只管好生休养,州府的事儿,还有本刺史呢,您就好好在家养病吧”

郭继祖费力的点点头,然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某、某失礼了一切、有、有劳、刺史”

说罢,他的头一歪,竟昏厥过去。

董达赶忙冲着崔幼伯喊了句:“崔刺史请留步”

然后便喊着号子,催促众人抬着郭继祖往外跑去。

目送众人离去后,崔幼伯才转过头,笑语盈盈的看着留下来的两个参军:梁轲和虞朗。

梁轲之所以选择崔幼伯,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而虞朗肯留下,则是无奈,因为他与崔幼伯是亲戚他的姑母嫁入了琅琊王氏,而王氏的女儿嫁给了崔幼伯的大哥,也就是说,虞朗与崔幼伯的大嫂是表亲,与崔幼伯也有了七拐八绕的表亲关系。

s:一更。

第291章报复

细究起来,虞朗和崔幼伯的亲戚关系很牵强。

说他们是亲戚吧,也太远了些,虞朗怀疑,崔幼伯可能都不知道有自己这门亲戚。

但这层七拐八绕的关系却让虞朗很被动

如果没有郭继祖这个人,鄯州是崔幼伯说了算,那么他还能靠着这个关系得到新刺史的关照。

问题是,鄯州除了崔幼伯这个名义上的老大,还有个实际上的土皇帝。

不是虞朗小瞧崔幼伯,实在是郭继祖在鄯州的根基太深了,人家十几年经营下来,就连城里的青石路上都带着郭氏的印迹。就算崔幼伯是条强龙,到了湟水的地界上,也只能委屈的盘着。

再加上今日两人的冲突,虞朗料定,这两位是不能和平相处了。

既要争斗,那两人就会划分各自的阵营,此时,虞朗与崔幼伯的亲戚关系就凸显出来了。有了这层关系,他肯定不能投靠郭继祖,因为即便投过去,人家也未必肯重用他。

是以,虞朗只能选择留在崔幼伯这一边,可、可他真心不敢跟郭继祖作对呀。

唉,也不知道,方才他没有跟着一起走,郭继祖会不会记恨、会不会报复

就在虞朗胡思乱想的当儿,崔幼伯已经温文有礼的跟两人打起了招呼。

只见他先看向梁轲,定定的打量了对方一番,然后才笑道:“这位是梁司功吧呵呵,果然是个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如玉郎君,不愧是鄯州梁氏的子弟”

梁轲一怔,他实没想到崔幼伯在无人提醒的情况下,竟一眼认出了他。

要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自己虽在进府衙的时候。自我介绍了一番,但行至刺史跟前时,却没有单独介绍,而是和其它几位参军一起拜见新老板的。

崔幼伯能这般,想来定是提前做好了调查,而且他手头上极可能有着鄯州地界上的所有官吏的详细资料。

唔,这位新刺史果然不简单,梁轲心头闪过一抹窃喜,看来,自己方才没有选错人

心里一边想着。梁轲偮手行礼,“某梁轲见过崔刺史。”

崔幼伯点点头,然后又转头看向虞朗。笑着说道:“这是虞家三郎吧呵呵,出京前,我去洛阳辞别伯父、兄长时,还见了大嫂,她知道我要来鄯州。特意托我带了不少洛阳的土仪,待会儿我让人送到府上去。”

说着,崔幼伯扭头对梁轲解释道:“呵呵,梁司功还不知道吧,我与虞三郎是姻亲,家中长嫂乃三郎的表姐。”

虞朗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惊讶了。崔幼伯竟然真的知道他,而且还表现得这般亲昵。

他不是三岁孩子,才不信王氏表姐给他带了什么土仪。崔幼伯这么说,不过是表明他知道自己与他的亲戚关系罢了。

不是说王氏势利眼、看不起寒门亲戚,而是两家的关系太远了,两地相隔又远,就算是过年过节也不会互送节礼。基本上就是那种可有可无的关系。

所以。王氏是不可能特意托前来赴任的小叔子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送礼的。

崔幼伯还在接着闲聊:“故而,我与虞家三郎也是表亲呢。唔。我今年三十岁虚岁,若我没记错的话,三郎二十九岁,我年长些,三郎该唤我一声表兄呢。”

天呀,他居然连我的年纪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