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最好不要问。你的任务就是,该干嘛就干嘛吧,懂了”
说完,无情勾起唇角,笑着大步追上了权少皇,留下追命在原地冥思苦想。
杜晓仁被关押在另一间审讯室。
因为她确实没有参与satan的事儿,而且又是占色的朋友,无情没有给她太过分的对待。只不过,关押她的那间称为冷冻审讯室的环境有点儿糟糕就是了。所谓冷冻审讯室,顾名思义,里面很冷,基本上一直保持的温度是零度至零下50度不等。具体温度指数,看人为的调节情况。
这间屋子比起别的审讯室来,更为潮湿与昏暗。
而且,由于湿气较重,空气里还带着点儿霉臭的味道。
杜晓仁这会儿的待遇很不错,零下10度,挺好的了。
只可惜,夏天她装得太单薄。
一层夏季薄衣怎么能御寒呢身体蜷缩着被铐在椅子上,她冷得瑟瑟发抖,样子有些可怜。
“来人啦,你们放了我吧放我出去,跟我无关啊”
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人回应她,连回音都没有,冷得发闷。
她冷他很冷
她知道运动可以产生热量,会让她舒服点儿。可她身上的手铐和脚镣却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除了坐在已经结成了冰块儿的椅子上,任由那一波比一波强烈的寒气入体,没有半丝办法去解除这寒入骨头的桎梏。
冷,钻入了骨头缝儿里的冷。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结成冰了。衣服湿透了,头发,眉毛,似乎连眼睫毛都被冰块儿给凝固了。一双嘴唇冻得快要张不开了,除了心脏还在跳动,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活着。或者说,这样嗤心的痛苦折磨,让她宁愿好好地死过去。
“嗒嗒”
这时,门口几道脚步声儿传了进来。
一种强烈的求生支配了她的行动,她突然又有了力气,哑着嗓子失声儿喊。
“救命啊救命啊我是无辜的求求你们”
她拼尽了全力,可那声儿还是太细,都不像尖叫。
她觉得自己明明就在挣扎,可动作却奄奄一息。
外面没有动表儿,她竖着耳朵听着,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到底还是没有人来吗
在彻骨的寒冷里,她眼皮儿颤着,上下两排牙齿来回敲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哐当”
铁门打开的声音,惊动了她。
“啊救命”
又是一声儿低弱的惨烈哀叫,仿佛动物在临死前的低嚎,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站在门口,权少皇冷眸扫了过去,视线锁定了她,满脸不悦。
见到老大的表情,刚才守在外面的守卫惊了惊,走过去踢了她一脚。
“吼什么好好坐着。”
“救,救命”
人在冷的时候,对疼痛的感受会越强,杜晓仁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喊救命,却乍然见到了不远处的权少皇。
惊了一下,她瞪大了眼睛,以为自个儿在做梦。
在占色与权少皇一起的这些日子里,她曾经无数次梦见过权少皇英挺的身姿。在她深沉的睡梦里,他也总是这样天神一般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却从来都不会多看她一眼,甚至于每次都忽略了她的存在,拉过她身边的占色就走。唯一有过的几次旖旎春梦,全是她在清醒状况下,自个儿臆想出来的。
她曾经疼恨过,为什么梦里都不能好好看她一眼。
然而,这会儿,权少皇就在她的面前,而且还看着她可她的心潮起伏间,却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这个男人,永远那么疏离冷漠,高高在上。那强势逼人的气势,即便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她也能感受得到。
曾经在做白日梦的时候,她幻想过这样的情况,有一天他会噙着笑过到她面前,拉上她的手,紧搂着她的腰,让她跟着他走,就像对占色那样儿。而她会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挽紧他的手腕,走在五光十色的红地毯上,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眼光,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获得无数荣光。
不过。
在后来,她知道那永远只能是梦了。所以,她又攀上了孙二手。
当然,孙二手干的那些事情,以她的聪明,自然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只不过,她这个人向来谨小慎微,擅长于规避自己的风险,懂得怎么借力使力,借刀杀人。所以她才会索性装着什么都不懂。本来以为这次也能像上次那样侥幸过关,却没有想到,会被关在了这个比活剐人皮还要难受的地方,让她恨不得早点儿死去。
想到这些,她一颗冷冻过的心脏,仿佛被层层剥开,滴满了一地凝固的鲜血。
可到了这个时间,她哪里还能有什么骨气
只不过就迟疑了一下,身体一软,双腿叭嗒一下跪了下去。
“权权先生”
敲着两排咬不拢的牙齿,她止不住泪水的请求。
“饶饶了我吧我错了我不该听孙成昊的话我没有在红玺台见到你呜呜我那么做也是关心占色一听见孙子说你包了二奶,我就替色妞儿不值你知道的我跟她是好朋友所以我没有多想,也不知道照片是s的上了他的当直接就发给了色妞儿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有心有心要害色妞儿的”
哭着,求着,她冷得鼻涕口水一大把,挂在了嘴角上,那个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权少皇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冷鸷地盯着她。
好半晌儿,他才突兀地问。
“你知道,我最宝贝的东西是什么吗”
在他阴沉的回话里,脑子完全浆糊了的杜晓仁,不懂他什么意思,惧怕得一阵叩头。
“权权先生我我不知道你好心饶了我吧”
走到她的面前,权少皇慢慢地蹲下身,声音很凉,情绪没有起伏,像在问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告诉我,哪只手发的彩信”
杜晓仁惊恐得面色全白了,抬了一下颤歪歪的右手,却没有力气抬起来。
“这这个饶饶了我”
下一秒,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突地眼珠子就瞪了出来。短促的啊声没完,她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扼住了咽喉的鸭公,暗哑地低低惨叫着,就倒在了地上。那一只本就被冻得不成样子的右手腕,被权少皇给活生生地拧断了。
那痛钻心。要命
杜晓仁长了这么大,虽然生活不太富足,可这样的苦头,还是第一次吃到。而且,在这之前,权少皇在她的心里,就是一切美好的化身。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有这样冷酷嗜血得如同恶魔的一面。
她怕到了极点。
鼓着一双眼睛,她抽搐着痛得身体蜷缩了起来,像一条蚯蚓似的挣扎着在冰面儿上扭动。
拧断一个人的手,对权少皇来说,太小儿科了。他脸上连半丝表情变化都没有。做完了这件事儿,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优雅地擦了擦手,声音冷酷得宛如索人命的黑白无常,将刚才那句话的结果,直直灌入了杜晓仁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