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感情有多深厚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下了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不要变成了下堂妇,更不想肚子里的孩子没个正经身份。
与其看着她丈夫平步青云,和别的女子举案齐眉,不如粉碎了他的前途,她宁愿两人依然住在尤溪镇的老宅里,过着不咸不淡的生活。
芮兰扶着自家小姐进屋,小心地关好门窗,这才和她小声交谈起来,“您想怎么做”
何氏眼中渐渐升起一股狠厉的眼神,“我要让他上不了考场。”
“这”芮兰大惊,“真这么做,咱们也只有死路一条。”左家谁不知道大爷有多渴望金榜题名
“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小姐您想好对策了”
何氏点点头,“如今家里不是正有个闹腾的姨娘么,借她的手最适合不过了。”
芮兰想了想,眼前一亮,点头说:“确实如此,即使事发了,大家也只会怀疑月姨娘不敬大爷,不想大爷高中。”
“是啊,我与大爷一荣俱荣,自然是昐着他好的。”何氏怪异地笑了一声,然后捂住湿润的眼睛无声地哭泣着。
第107章
清晨,一声高亢的惊呼从左邵晏的房中传出来,震醒了整个院子里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何氏披着大衣,托着肚子快步从西厢房走出来,自从她怀孕后,夫妻俩就没有再同房了。
一个小妾慌慌张张地从左邵晏房间跑出来,“少夫人不好了,大爷大爷”
“大爷怎么了”何氏一脸焦急地问。
“大爷好像昏迷了,刚奴婢进去想伺候大爷梳洗,可是大爷一直没醒。”
“会不地昨夜看书睡迟了”毕竟府里有个三爷总是晚睡晚起,这个时辰不醒也不奇怪。
“不奴婢刚才叫的那么大声,大爷都没一点动静。”
何氏忙推开她,扶着芮兰的手走进左邵晏的房间,果真见他平平地躺在床上,表情祥和,面色红润,就和睡熟了没两样。
主仆俩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同时暗暗松了口气。
何氏加快脚上海,坐在床边推了左邵晏几把,见人果真一动不动没点反应,忙朝外呼喊道:“快来人,去叫大夫”
整个左府瞬间沸腾起来,没过多久,管家扶着左韫文急匆匆地赶来,见到的就是安睡着的儿子和一旁哭泣的儿媳。
“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左韫文呵斥道。
“爹”何氏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眼眶红肿,“夫君一直不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左韫文不信邪地上去推了几把,又伏在他耳边大声喊了几声,果然没动静。
“去,弄一盆冷水来”左韫文到底年长几岁,比别人沉稳多了。
等丫鬟将冷水端来,大家并不敢直接泼到大爷脸上,只能拧了冰帕子敷在他脸上,依然没有效果。
这下子连左韫文都开始慌了,“大夫呢大夫找来了吗都给我说说,邵晏怎么会这样”
左邵晏的贴身小厮朱成贵被拎了出来,他显然也刚醒,衣裳凌乱,“老爷,大爷昨天出府了一次,其实时间都呆在书房里没出门啊。”
“出府了去哪了”
朱成贵立即磕头说:“有位江大从下了帖子邀请大爷小聚。”
“姓江的”左韫文对朝廷上的官员还有些了解,江家又是大族,很容易就猜到了,同时也知道肯定不是江家的问题。
两家近日无仇远日无怨,堂堂的朝中重臣害一个未中榜的举人做什么
大夫来的很快,是一个身体肥胖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被管家推到床边。
左韫文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见胖大夫动作迟缓,忙催促道:“大夫,快给小儿看看,他怎么会一睡不醒”
那大夫白了在场的人一眼,依旧慢条斯理地从药箱取出垫子垫在左邵晏手腕下,把了一会脉,思索着说:“这位公子脉象平稳,正常的很,并无病患。”
“怎么可能那他怎么一睡不醒”左韫文虎着脸质疑道。
中年大夫又撬开左邵晏的嘴巴看了看舌头,撑开他的眼皮看了会儿,继续摇头说:“贵公子一切安好,并无大碍。”
左韫文眉毛倒竖,气冲冲地问:“哪儿请来的庸医我作这个样子也能算正常”
那中年大夫把左邵晏的手一丢,站起身背药箱就往外走,“恕在下医术不精,瞧不出来”
左韫文平时的雍容淡定全不见了,吼着一屋子下人:“还不快去再请一个大夫来不多请几个”
下人们闻风而动,纷纷跑出府请大夫去了。
好在为了左邵陵的病,左家地这京都的药铺都很熟,陆陆续续地请了几个年纪大的大夫上门。
不过每个大夫看完后都摇摇头,说的话大同小异,都说左大爷脉象正常,不像有大病的样子。
可是人一直醒不来是事实,因此大夫们试了各种方法,扎针,按人中,插穴道,把左大爷折腾的够呛,却依然没一个奏效的,于是只能摇头叹气地离开了。
薛氏得到消息也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左淑慧原来也想回来去被薛氏拒绝了,家里情况不明,一个儿子陷入昏迷,另一个儿子又疾病缠身,最后一个女儿怎么也得保护好咯。
薛氏一回府,先看过左邵晏,然后听着心腹朱氏汇报事情的始末,包括每个大夫说的话,用的方法,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
最后不知道谁小声嘀咕了一句:该不会是中毒了吧立即引起薛氏的注意。
前厅里,薛氏和左韫文并排坐在主位上,将厨房和左邵晏身边的人全都叫了来,细细询问了左邵晏昨天一天的吃食,试图寻找到突破口。
缘由没找到,薛氏却听到了不少对月姨娘控诉的言语,加上她此时坏到极点的心情,顿时将茶杯扫到地上,恨恨地说:“去把月姨娘喊来,我倒要看看她这些日子养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