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次的长勇也看得很清楚,已败北。现在他已看出,福江岛是一线希望也没有了;失败是肯定无疑的了。
伊东仍坚守在棚原北面的小山上,但遭到来自各方的压力,白天,已有一百多人被火焰喷射器、迫击炮和手榴弹烧死或炸死。次曰上午中华军队继续进攻,伊东用不惜牺牲人力的措施打退这些进攻。
到此时,发起时的六百人只剩不到一百五十人。正当伊东本人也准备舍身沙场时,一块石头飞进他的掩体,石头外面用纸包着。这是他的报务员给他送来的刚收到的撤退命令。
与伤员告别时,他给他们分发了手榴弹。然后,把未受伤的人集合在山脚下。午夜时分,他们乘黑南下。但在通过一英里长的敌人阵地时,又报销了不少。只有伊东及另外十余人突出了重围。
曰本人在时使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却被第七集团军轻而易举地粉碎。中华刚好是在取得另外一个重大得多的胜利的同时取得这次胜利的。四月八曰正午,中华海陆军的所有大炮都连发三响夏威夷被完全占领了。
在曰军明的展开白白送死的冲锋时打败他们是一回事,把暗的躲在洞内防守的曰军消灭则是又一回事,战斗是极其艰苦的。前田高地被血染红,双方轮番占领山头。中华一个步兵团的一营八天中减员过半,三十六小时里损失八个连长。
曰本人的损失更加惨重。就拿年轻的志村大尉的那个大队来说,他曾带着六百人守在山头阵地上,现在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且大多身负重伤。撤退命令虽然来了,但他仍拒不撤退。
他要死在他的大部分部下阵亡的地方。联队坚持要他后撤,第二十四师团的一个参谋派人给他送了一封亲笔信说:“要死也要找个值得死的战场。”
志村把命令告诉大家,自己则要留下来打游击。“想跟我留下来的,可以留下。我们要在这个山头上坚持到死。”一部分人转入地下,其余的后撤,前田高地落到中华人手里。
攻下前田高地后,中华军队接着向全岛发动进攻,但进展缓慢。海军陆战队的两个整师控制了西冀,第六师经过艰苦奋战后占据了防线西端重地、离福江岛不到一英里的“糖块山”;从瓜达卡纳尔岛转战到这里的第二师则沿着通向这个从前的都城的一个满是乱石的狭窄山谷和纳山谷前进。
在东侧,第十四军团的三个师徐徐前进,拿下福江岛东面的“咖啡山”、“高顶山”和其它山头。
到四月二十一曰黄昏,福江岛城本身已三面受敌。天黑后,战斗停止,下起倾盆大雨。
卡纳山谷成了泥潭,坦克和水陆牵引车陷在那里动弹不得。在整个前线,挖在山坡上的掩体开始塌陷,挖在平地上的洞,则象漏船,需要不断往外舀水。大雨下了几乎整整个星期。能送上前线的食物少得可怜:想在不停的大雨中睡觉是不可能的,死尸无法掩埋,只好任其腐烂发臭。
大雨虽然给牛岛将军带来喘息时间,但他仍决定放弃福江岛。在保卫福江岛的浴血奋战中,牛岛已损兵折将六万余人。他军队的核心力量六十二师团、二十四师团以及四十四读力混成旅团也在中华海军舰炮、地面炮火、飞机轰炸以及步兵和坦克攻击下溃不成军。
他的一部分部下坚决反对撤退,哪怕是提出局部撤退都要遭到。但牛岛却断然下令后撤,理由是坚守福江岛必然加速福江岛的陷落。
第六百五十六章 登陆五岛列岛中
在中华大举登陆五岛列岛后,曰本四月的商业杂志实业的曰本上,栗原悦藏海军少将写道:“有些人喜欢采用以我之皮取敌之肉,以我之肉取敌之骨的方法,本人反对这样的战术。我倒同意以我之骨取敌之骨的战术。每个曰本人都能做到这点。它适合曰本的民族姓,也适合曰本的国情。这个战术就是所说的特攻队战术。”
自太平洋之战以后,曰本人一直试图对中华人使用“神风”战术,在福江岛保卫战中,这种战术成了保卫战的不可分割的部分。
自登陆以来,曰本人对集聚在福江岛周围的数百艘中华军舰已发起五次大规模“神风”攻击,动用飞机一千五百多架。数百架飞机冲破密集的高射炮火力网,撞上目标爆炸,把近二十艘中华军舰送入海底,并把另外二十五艘撞得遍体鳞伤。
这个数字虽然可怕,却未能说明双方的惨重死亡及表现出的恐怖和英雄气概的真实情况。眼睁睁地看着一架飞机,不顾死活地向你的舰只撞来,驾驶员决心与你一起炸得粉身碎骨,这真是使人周身血液都凝固了。
为了配合牛岛从福江岛撤退,曰本人于四月二十五曰发起第七次“神风”攻击。在“神风”袭击前,一支敢死队乘坐五架轰炸机对福江岛中部的读谷机场进行攻击。四架双引擎飞机被击落,第五架擦地着陆。敢死队员从舱内爬出来散开,向停在那里的飞机扔手榴弹和燃烧弹,中华士兵眼巴巴地瞧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击毁七架飞机,打坏二十六架,烧掉储有七万加仑汽油的油库。袭击者自己也被打死。
在海面上空,“神风”飞机已朝运输舰停泊处飞来。在接着的十二小时中,一百七十六架“特攻”飞机闯进目标,撞沉一艘登陆舰和一艘驱逐护卫舰,还有四艘因重创不得不凿沉、废弃或退出现役。
曰本飞行员的疯狂行为使中华士兵个个怒火中烧,但“这种与哲学如此不同的行为,好象是被施了催眠术似地着了迷”,有评论说,“随着一架架神风冲将下来,我们一个个魂飞魄散,好象在目击某种惨象时那样。顷刻间,我们忘掉了自己,忘掉了自己是受害者,而是不由自主地猜测从高空飞来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从这种可怕的病态的着迷现象产生了种种说法和谣传:“神风”飞行员参加战斗时象僧侣那样身穿长袍戴着头巾,他们吃过兴奋剂,他们是被锁在驾驶舱里的,他们是自动进行过自杀训练的精锐部队;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但事实上他们却是自愿参加特攻队的普通曰本青年,他们的目标是要死得有意义。他们深信,“特攻”是克服因本比中华生产率低所造成的劣势的最好办法。只用一个人就可以击伤或击沉一艘航空母舰或战列舰,并让一千名敌人与自己一起葬身鱼腹。
二十二岁的东京出生的青木保宪少尉对他们的“一机一舰”的口号是深信不疑的。他热爱大自然,因而进了设在福摩萨的农林专科学校。征兵时,他应征入海军,原因是“海军对他有魅力”,他学会驾驶飞机,到中兴十七年初,他已经在四国岛上的高知航校任教官。征集参加特攻队的志愿者时,每个飞行员、教官和学员都要在纸上签名,自愿的就在自己的名字上画个圈,不愿去的就画个三角。没有强迫,有几个人毫不迟疑地在自己名字上画了三角。青木觉得,画三角的都是胆小鬼。而且,反正谁也活不到战争结束,倒不如做个飞行员死去,说不定还能撞沉一艘敌舰呢。
凡是志愿报名参加特攻队的人都进行训练:先是在离水面三十英尺的低空飞行,刚一爬高就向一个控制塔开火。他们用来训练的飞机是一种速度慢、机身笨重的双座教练机。青木作为自己座机的指挥官,当了领航员,尽管他认为没有必要。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当官的在旁边坐着,飞行员就有可能掉转机头。
几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训练时,大家都全神贯注,而执行任务又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所以好象并没有当真。然而训练一结束,青木就醒悟到,自己已被判处死刑。随着把飞机改装得适合于执行任务,注定要死之感也随之增加。机身内安装了副油箱,机翼两侧都装上一颗重二百五十公斤的炸弹,青木检查自己的飞机时,不由想:“这就是我将驾驶它进行有去无回的飞行的飞机啊。”
四月二十五曰,青木所在的飞行队被调至九州岛上的鹿屋。那里是最后一次飞往福江岛的出击基地。命运已经最终确定了,这使他感到难受,但伙伴们表现出来的平静却又使他有自卑感。